那天,好像是九月一日,忘了是怎么到校的,是母亲骑着自行车带着我?还是我自己骑着自行车来的?没有现在学生开学这么隆重,爸爸妈妈送,爷爷奶奶送,外公外婆送,有的小姑小叔送,大行李箱,小行李箱,外加水果、牛奶箱(也好像是母亲陪着我来的学校)。
八十年代通往县城的路都是土的,一路上,几乎不见汽车,当然没有车过后的尘土飞扬和难味汽油味,只有路两旁高大的白杨树“哗啦哗啦”的一路陪伴。很安全!
到校后,在一个类似于一个小院子里的一间办公室里,我找到了我的高中班主任,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我和另外一个早去的同学,在门口怯生生地站着,他从一摞书后抬起头:进来!我们站到他桌子前,他看了我们几秒钟,然后,冲着我问:你叫宋红?不,老师,我叫刘宏(心里一直在纳闷,虽然把姓喊错了,但是能记下我的一个字,他是咋做到的?当时不知道带照片的考试存根在老师手里呢……)那时候能在开学前叫出学生名字的老师不多!
他教我们语文,是我的三年高中的班主任——曹树椿老师!
他不但知识渊博,他的课堂语言更是充满了智慧。他读课文总是用最好听的普通话,他很少讲课文,总是把与课文有关的信息说给我们听,他给我们讲那些作家的故事,讲名人的足迹,他不但讲文学,还讲很多历史故事,也谈地理山川,他喜欢剪报(他订了很多报纸,估计都让他给剪啦,也包括学校的)带着一张张剪报给我们读,让我们传阅,以致于我那时候也喜欢上了剪报,后来发展到剪书,自己也做了个大大剪包——把自己感觉好的文章粘贴在一本大书里!
他家就在学校里的西南角,平房,那里是他的花园,他喜欢种花:就知道有月季,其他那些都不认识,师娘每天帮着他打理这些花草。他的房间有两个大书橱,我们几个女生喜欢吃饭后去他家里,看一会花(有时候顺手掐朵花),就开始翻他的书看。他一般边改作业边说我们:你这字写的不好,你这篇作文写的不错,我们边嗯嗯,边继续翻他的书。
那时候,操场也是土操场,最后一节课是自由活动,于是整个操场基本被打篮球的和踢足球的占用,我们就在操场边上溜达玩,后来,曹老师就给我们提出一个每天必须做的一项运动:每天全班同学跑出校门去唐古那里跑一圈,他命名这个运动为“跑北京”,老师介绍:北京是祖国的首都,那里有中国最好的大学,当你跑的路程等于冠县到北京的路程时,你的一只脚就迈入了北京大学,于是我们“傻乎乎”地就跑起来了!当时没有感觉什么,现在想来是老师让我们锻炼身体又激励我们的一个方法。
…………
三十几年过去了,一切那么清晰又那么模糊,“长大后我就成了您”,我的很多教育教学的路上有您的影子,因为,您是我的恩师!
于2017年教师节,缅怀我的恩师曹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