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广州。
阴雨连绵的天气,空气湿黏黏裹在身上,整个龙洞像被泡在一个巨大的泔水桶里,街道上总是散发着垃圾混合尾气的泔水味,雷雨也冲刷不去。
通往高州的大巴缓缓的从城内移动,葱葱郁郁的树枝划过。
来来往往的人流使的座椅都有些褪皮开裂,椅套散发着陈年腌渍的头油味,木纹样地板常年的打扫不干净,已经变的很涩脚了。
睡了一觉又一觉,还没有看得清来路归途,举目所望,大雾茫茫。
我怀疑这一切都是一个梦境,在我某天睡起来轻飘飘的那时,我就已经死在那时候了,现在的一切,轻飘飘的我,平庸的我,无能的我都不过一具空壳,真正的灵魂还在孤零零的等着和我再次交集。
车站的蚊子很多,哪怕我像死物一样横在椅子上,想和椅子融为一体,空荡荡的候车室,还是精准的找到我,围绕着我,哪怕我觉得自己是一具尸体一样的温度,它们还在提醒着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