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自己认真的想了一个晚上。她决定不认自己的亲生父母,继续留在这个家庭。
其实她心里并不是没有犹豫过,要离开如果在自己心里恐惧的地方,但她听到颜子的话,心里感觉莫名的暖和。虽说颜子平时一直打她骂她,但是要知道自己这条命都是颜子给的,再说了自己的父亲老高对自己是真的好,比自己亲生女儿还亲,自己怎么能扔下他们不顾一切的就跟两个陌生人走呢!
时间又过了两个月,老高的病越来越严重。但他还是坚持上班,给这个在稻草尖尖上的家庭减去一些负担。突然有一天晚上,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快开门啊!”一个男性粗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夜里3点,你父亲去上夜班了,这会是谁呀?”懒惰的母亲赶紧叫霞起床,“你赶紧穿好衣服,出门看看。”
16岁的霞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啊!我怕!”
“怕什么?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赶紧去。”
霞儿无奈的起床,心里莫名的害怕,怕派来的人是坏人。从杂物间悄悄的拿了一个小锤子握在左手里,缓缓地走向大门,但凡有一丝丝的风吹草动,霞儿就本能的害怕,往后退两步。
门外的人实在不耐烦了:“家里有没有人啊,赶紧开门啊!”
霞儿吓得颤抖着说:“谁呀?是谁在敲门?”
“我!”
这不等于白说嘛。
“老高在车间晕倒了,你们家里人赶紧开门啊,赶紧去看看!”
霞儿这才赶紧开门,刚推开门就着急的问:“你说谁?谁晕倒了?”
“你是霞儿吧?老高的女儿吧!”来人说话很急,也很快,“你妈妈呢?赶紧让他出来!这事你小孩子做不了主的!”
老高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咳嗽,没想到,这会出事了。
手足无措的母女俩叫来了雯子。
雯子给了建议,她对颜子说:“带老高去上海看看吧,我在那边有认识的人,帮你联系一下,毕竟这样拖着不是办法。”
听着雯子的话,颜子有一点动心了。她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从最里面的箱子里掏出拿出一个黑乎乎的手帕,手帕原来的格子纹若隐若现。颜子把这个小方叠成方块的手帕拿着,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把手帕的一角打开,手帕心有点不太看得出来厚度。她继续慢慢的打开手帕的另一角,像是要启动秘密武器般小心,终于手帕里蓝蓝的东西露出了一个角。
颜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手帕,快要揭露手帕里的东西了,她的手经常颤抖了。慢慢的揭开了手帕你的真面目,那是一沓钱。一沓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钱,钱并不是新的,个别已经露出了老态龙钟的样子,生怕一用力钱就化成了灰尘,融在空气里了。
“这是我多年来一分一分记起来的积蓄,留着是给我和老高养老的。现在看来呀,它是属于老高的,没有老高我还活着干嘛呀?必须给他养病。”颜子透过窗台看着远处。
“那,霞儿怎么办?”雯子又问。
是老高真的住院,家里边就没有固定的收入了,而且还多了一份不固定的支出。霞儿读书也是要学费的,虽然说她平时会做小工赚一点钱,但是,这些钱都不够去上海的路费。家里面没有收入,是绝对不行的。其实对于这一刻,已经穷困潦倒的家庭来说,钱是最重要的。
老高和颜子去了上海,霞儿退了学在家卖水果供弟弟上学。
退了学的霞儿,每天都在思念着上课,她最为难过的是,每天卖水果遇到学生放学的时候,她总会遇到十几个同班同学在跟她打招呼,尤其是那些成绩不好向她借作业抄的同学。
每到这个时候,霞儿都是会低着头要么是摸着自己的衣角,要么是摆动着水果摊上的水果,有时候她会假装上厕所,让隔壁摊的阿姨帮自己看一下。有一次她假装上厕所,水果摊上的水果被偷了两个,从此,霞儿再也不要装作看不见,比起尊严来说,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金钱更为重要。
久而久之,霞儿习惯了卖水果挣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