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张云雷一直是一个安全感很够的男人。就像是他刚结婚,就辞去了工作,每天吃吃喝喝睡睡,杨淏翔的百分之八十的工资都交给了他。杨淏翔偶尔在外边应酬,他也从不操心,不打电话过问,他会一直等,湿着头发在沙发上变换着各种姿势直到撑不下去而睡着。杨淏翔一身酒味的回来就会看到头发半干的他半趴在沙发上,睡得东倒西歪稀里糊。平时大多是杨淏翔做饭,但杨淏翔出差的时候,张云雷会亲自下厨给杨淏翔准备便当。飞机晚点时,同行的人都只能吃方便面,一脸羡慕地盯着杨淏翔吃爱心便当,边吃边笑着读爱人写得奇丑无比的note。有男同事想过来尝尝味道,一向慷慨的杨淏翔三口两口吃光便当,吝啬到不行的样子。这才让杨淏翔知道,这个被自己养在家中,宠在心尖儿的男人,才不是一无是处,他极有能力,说好听点是安全感够,说白了也就是懒。
这么安全感十足的人,如果突然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从他身边夺走,他会怎么样?
他会垮掉。
张云雷一遍又一遍确认着失踪名单,他早就已经哭不出眼泪来了,嗓子也哑了,明亮的眼睛失去了神采,悲伤地浮肿着。这一次的飞机失事,无一生还。
在杨淏翔的葬礼上,张云雷三度晕厥过去。醒来的时候他靠在孟鹤堂怀里抽噎着,一言不发。孟鹤堂拍着张云雷的肩膀:“节哀顺变。”
葬礼结束后,张云雷抱着骨灰盒独自回了家,他拒绝了孟鹤堂等人的陪同,他的天塌了,谁陪都没用。
这些天他在家以泪洗面,不吃不喝,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孟鹤堂不放心,还是赶过来看他了,端着白粥在一旁好声好气地劝着,张云雷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一口也不吃,逼急了手一挥,把粥碗打翻在地上。
孟鹤堂插着腰站在一旁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你多少天没吃东西了?你这样下去怎么行啊?”
“那就让我跟他一块去吧。”张云雷终于张开干裂的嘴唇,吐出了气若游丝的这句话。孟鹤堂气得失去理智,一拳打在了张云雷脸上,张云雷本来就很虚弱了,被打倒在地,迟迟没能起来。
孟鹤堂冲着张云雷吼道:“张云雷!你就这点出息!一个男人大过天!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了!”
“可他是跟我结婚四年的男人啊……”说着张云雷呜咽起来,却又低头笑,绝望的笑声凉透孟鹤堂的心,他看着又哭又笑的张云雷,愤愤地一把拉起他:“你不吃是吧?好,我带你上医院,注射葡萄糖你也得给我活下来!”
“哥,你还说我呢。”张云雷笑得更厉害了,眼角的泪水却没有断过:“男人大过天?苟良走了那么些年了,也没见你再找过谁啊?”
孟鹤堂听闻,慢慢将桎梏张云雷的手松开来。他眼眶湿了,摸着张云雷的头发:“对不起,哥不该吼你。你过来,我带你见个人。”
孟鹤堂领着他来到了自己的车跟前,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下来一个人,张云雷先是惊得张大嘴巴,然后颤抖着开口问道:“苟、苟良?”
I will be right back(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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