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出自唐代诗人杜牧的《清明》。清明这个节日,在当时,是个色彩情调都很浓郁的大节日,是主要的礼节风俗。到现在,很多地方清明节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
因各种原因,小时候的我,是没有回老家参加过清明祭拜活动的,但是对于老爸清明节从家乡带回来的黑米饭是极有印象的,年幼的我对这种带着微甜的黑色米饭特别钟爱,只知道有黑米饭吃的日子又是清明节了。现在回想起来,小时的我对清明节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因而对于鬼神之说,坟包之类的也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我出生在一个小县城,记得小学四年级我们换到那个县城江边的总校去上学,早早就得起床走路去上学,有时碰到老爸早上有空用自行车送我去,再买个花生包给我吃,那是最快乐的早晨。因学校临近农村,不知道以前的学校土地是做什么用途的,在我们校园就有好几个坟墓堆,我们教室旁边也有一个,有时还会见到有人来祭拜烧香烧纸。因起得太早,到学校时天还是黑的,班上有些同学来太早的话,是不敢在教室旁等候的。我有时去早就是直接在没开门的教室旁等待的,天还未亮,教室是黑灯的,旁边那边的坟包也是黑呼呼的一团,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竟然是不害怕的,可能无知的心无所畏惧吧。后来因老爸工作调动,搬离那个县城前,听说我们学校建新教学楼,挖地基时挖出几具并排的棺材,当初的我们曾天天在那上面经过,现在的我听说后也没觉得很恐惧,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我老公的家乡在清明和重阳这天都会去祭祖扫墓的,清明是小家族的,但也有好几户人家,每户人都不少,地方方言我听得不是很明白,直到现在我也还没搞清楚所有人相互之间的关系。重阳这天就是大家族合在一块,更隆重些。在某一家一块吃了午餐后就会上山扫墓,各自分工,有挑祭祖物品的,有拿锄头的,有拿铲子的……儿子小时特别招惹蚊虫,每次清明节从山上下来,全身都是包包,下次就不愿再去了,每次都是好不容易才哄他上山去拜拜爷爷和祖先们,年幼的他还无法理解那个祭拜的含义。
今年的清明,我以为会像往常一样。谁知,老公正值青壮年的表弟,突发重病,因病不治突然去世了。这是我第二次去殡仪馆参加葬礼,小时的我去殡仪馆参加过一次邻居奶奶的葬礼,但年代久远,记忆已渐渐模糊了。
我们去殡仪馆的那天早上,阳光明媚,因心情的缘故,照在人身上的阳光并没感觉到有温度。那是一个中厅大堂,戴上白花在外面等待葬礼开始的这段时间,心情很低沉,内心不由自主地涌上那份伤感。表弟的女儿捧着她爸爸的肖像低着头静静地坐在那,小儿子正是奔跑的年纪,可能因这里的氛围,也比平常安静许多。老妈妈进去收拾礼堂,出来后忍不住放声哭泣,我们看着年迈的她,眼泪也忍不住涌上来,悲痛顷刻溢上心头。满头白发的姑父扶着墙壁,久久未转身。
追悼会开始,我们有序的进入室内。周边放满花圈,遗相摆在墙的正中央,表弟躺在一具透明棺材里。听老公说起帮表弟穿衣服的那晚,人已经变僵硬,重量增加,源源不断落下来的泪水滴嗒滴嗒,他和表姐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很艰难的才能帮他换上新衣。更衣的那晚他没让我陪,独自神伤地过了难眠的那一夜。事后他说小时怕鬼神的他,经过这次,对祭祖有了重新的认知。
殡仪馆的司仪主持追悼会,开始致悼词时我们都难忍心中的悲伤,眼泪不停地滑落,满嘴咸味。向遗体鞠躬,绕棺材一周,瞻仰表弟遗容,慰问家属时,我们视线都是模糊的。从灵堂出来,丢掉白花,拿上红线裹住的纸包,跨过火盆,洗了柚子水,参加仪式算是结束。仪式后,我们亲属一块吃了一餐午饭,温暖的食物慰籍了人的五脏六腹,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孩子恢复了一点点这年龄该有的天真。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珍惜,好好活着,愿好人一生平安!
人的生命既脆弱也坚强,为了我们爱着的人和那些爱着我们的人,我们要保重身体,加强锻炼,才有力气和精力长长久久地陪着家人渡过生命中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