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鲜花,开满了原野‘’。五月,是一个最美好的时节,春寒不再料峭,炎夏尚未来临,风和日丽,山青水碧,百花竟争春,人在画中行,五月天,留在人们心中的,总是难忘的记忆。
五个人,五月天,七月情。
‘’五月天‘’又是一支台湾的摇滚乐团,由乐队团长兼吉他手怪兽(温尚翊)、主唱阿信(陈信宏)、吉他手石头(石锦航)、贝斯玛莎(蔡升晏)和鼓手冠佑(刘谚明)组成,前身为“So Band”乐团,在1997年3月29日更名为“五月天”。从成立至2016年,他们从街头默默无闻的小乐队成长为风弥华人圈的乐团,年年在世界各地巡迴,在大陆东西南北飞翔,四次拿下"台湾金曲奖"和“最佳乐团奖”。
就在昨天夜里,又听了一场‘’五月天‘’的演唱会。这是他们第三次来贵阳,也是我第二次现场感受五月的激情,而两次都是陪公子读书,否则我宁愿呆在家里听一下肖邦和勃拉姆斯,而不是在震耳欲聋的摇滚中,在人们如痴如醉的随歌起舞中让心脏承受这节奏强烈的震撼。
但是,你一旦来到现场,你不得不受到氛围的感染,你不得不佩服‘’五月天‘’的那不衰的魅力。
贵阳奥林匹克体育中心可以容纳的观众是6万人,昨天除了舞台左侧的一角空了一小块外,其余的位置全无虚席,这还不包括场地中央的ViP座席,观众如满天的繁星一般,密密匝匝的螢火棒左右上下摇晃,星光闪烁明灭。每一个观众都有心中的一个五月是自己的偶像,当自己的偶像登场时,尖声惊叫,欢声雷动,而阿信与怪兽的粉丝最多,每每到他们独唱和独奏时,观众的激情似被烈火点燃,全场沸腾不止。而阿信在每场演唱会上基本都是从头唱至尾,不倦不怠,中气十足。不过我感觉他唱起来应该不是太费劲,动动嘴唇即可,因为他唱的每一首歌全场的观众都是跟着一起唱,他的声音被掩盖在几万观众的伴唱之中。我自己一首也不会唱,五年前第一次听五月天时觉得《温柔》不错,还跟着学唱了几句,现在早已忘的一干二净,只是依稀仿佛似曾相识老旋律。不会,也就不可能如别的青春观众那般投入,那般激情,只是闭上眼睛,静坐聆听,努力地从从排山倒海的声浪中分辨出阿信独特的声音,感受原创的内涵和原唱的韵味。
我可能是全场最老和最不投入的观众,反正目之所及,全是一片青春的海洋,全是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全是挥舞的手臂。
不仅仅是听音乐会,昨天仿佛也看了一场好莱坞的大片。
在每一两首歌曲之间,都会在巨大的屏幕上播放一个电影片段,五个主唱又成了变形金刚、蜘蛛侠,在烈火硝烟中奋力抵抗那些俺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宏大的场面,震撼的音效,诙谐的场景,搏得拿全场观众的一阵阵赞叹与一声声大笑,这样的穿插比上一次演唱会又多了一些创意,演员得到了休息,观众也饱了眼福,这也是五月天能紧紧俘获或青年人心的重要手段。而‘’五月天‘’区别于其他港台歌手,正是在于舞台的布景、灯光和激光的变幻奇丽,他们在此上真是花了功夫,费了心血,投了血本的,连整套舞台设备都是空运而来,一个庞大的团队跟随前行。他们厚待观众,观众也予以热情的回报,也可以说是贵阳的观众厚待了他们,他们也给贵阳观众予丰厚的回报。
昨天的演唱会前后共持续三个半小时,两次结束谢幕后,全场观众齐声高呼‘’加班‘’,‘’加班‘’,‘’加班‘’。在喧嚣的黑暗中,当激光再次闪烁,音乐重新响起,五月再次登场,场中掌声雷动,欢声再掀高潮,到了最后,全场观众没人再静坐在位子上,而是全场起立,随歌声起舞,伴音乐歌唱,整个体育场内变成了一片无边的海洋,翻起了震天的声浪。这时,如果有一飞机从上空飞过,他一定能看到地上这一片灯的海洋和歌的海洋;这时,上帝如果在崇高的天上,也会被这片歌海所吸引,也会投下羡美的目光。
古典与现代,他们都有自己的时代。
古典的音乐是单向地传输,是接收的渠道。你静静地坐着,不发出一丝声响,让音乐袅袅地流进双耳,渗入心上,引发共鸣,缓缓地融入乐曲的倾诉与情绪,而这种感受也大多限于浪漫主义的古典音乐,单纯的时代产生单纯的音乐,如果要在嘈杂的当代去感受巴哈与享德尔,时空与情感的差距过于辽阔,受到的干扰过于庞杂,完全不能体会那简洁的旋律中所蕴含的清寂和细腻。有一位演奏家说过,听巴哈必须到飞机航线都没有的地方去感悟,否则你深入不到巴哈的灵魂,只是听到流淌一串串单调的旋律。可现在那有飞机航线不经过的地方呢?莫非要到月球上去听巴哈?
现代的音乐是双向地互动,是共同的演绎。社会节奏的骤然加速,人的脚步变得迅疾,那种舒缓均衡的旋律已不能准确地描绘现代的多元与复杂,于是才产生了印象派的朦胧,新古典的松散,表现主义的夸张和摇滚的呐喊,音乐不再是传输与接受,而是相互交流。尤其是演唱会音乐,台上与台下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如果没有这样的交流与气场,这个演唱会就会门可罗雀。而且,现代的音乐是描绘和抒发了现代社会中人们心中的无奈、苦闷、愤懑和迷惘,而且用其它场所所不能发出的呐喊纾解那心中的沉郁,让身心都在这样的场所,在这样一个摇滚的夜晚得到释放,得到发泄,哪怕明天又回到那无边的苦海,但今夜属于我们,属于我,让那痛苦的呻吟得到倾诉,让那久被压抑的情感得到暂时的张扬。
‘’五月天‘’正是用这样的情感抓住了青年,让他们重重压力之下的人生不仅有累,不仅有泪,也有了梦,有了希望。
看看‘’五月天‘’的一首首歌词吧,他是不是用他们的观察和感受表达啦青年人心中的梦想。
《疯狂世界》——如果说了后悔,是不是一切就能倒退。回忆多么美,活着多么狼狈。为什么这个世界,总要叫人尝伤悲,我不能了解,也不想了解。
《闯》——我不懂我不是这样我不该这样,额头流下的汗又流进眼眶,为什么要给我一颗跳动的心脏,却忘了给我飞翔的翅膀。每天我活在这多无聊的地方多么想要流浪,这世界有多大我就有多彷徨,有没有一点希望让我去闯。
《生命有一种绝对》——想要征服的世界,始终都没有改变,那地上无声蒸发我的泪。黑暗中期待光线,生命有一种绝对。等待我、请等待我,直到约定融化成笑颜,直到我看见生命的绝对。
《人生海海》——就算整个世界把我抛弃,而至少快乐伤心我自己决定。所以我说、就让它去,我知道潮落之后一定有潮起,有什么了不起。
《咸鱼》——我不好也不坏不特别出众,我只是敢不同,我的人生就是一错再错,错完了再从头。也许放弃掉一些,活得更轻松,我却不再是我。我不愿一生晒太阳吹风,咸鱼也要有梦。我没有任何天分,我却有梦的天真,我是傻不是蠢,我将会证明,用我的一生。
《突然好想你》——我们像一首最美丽的歌曲,变成两部悲伤的电影。为什麽你带我走过最难忘的旅行,然后留下最痛的纪念品。我们那麽甜那麽美那麽相信,那麽疯那麽热烈的曾经,为何我们还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和遗憾中老去。
《温柔》——我没有哭也没有笑因为这是梦,没有预兆没有理由你真的有说过,如果有,就让你自由。
看吧,这样酸楚的歌词,并不是无痛的呻吟,不是梦幻的呓语,而是内心里发出的呼吁,有颓废,有虚无,也有方向,也有希望。在青春的时光,谁无这样的彷徨?在年青的心灵,谁无这样的苦闷?谁无这样的痛怆,谁不怀揣理想。而‘’五月天‘’掀开了包扎的纱布,揭示了青春的伤口,提供了麻醉的针剂,抚平青春的皱褶,演示前行的方向。青春的年华既需要对青春的理解,也需要对无奈青春的宥谅。
我认为,这正是‘’五月天‘’魅力的奥秘,也是青年热捧追星的原因。今年是‘’五月天‘’组建二十周年,‘’五月‘’已然不再年青,但他们发出的依然是青青的声音,仍然被青春的豆蔻年华所痴迷,昨天的夜晚,是一个不再青春的乐队所唱出的青春之歌。
在我们青春的年代,没有‘’五月天‘’,只有‘’霜满地‘’,没有宣泄的渠道,更无呐喊场地,只有把一切的痛隐忍于心,强作欢颜奢谈理想,最终只能让期望在无望中煎熬。如果那时有摇滚的五月,我一定和昨晚的青年一样,在摇滚中弥合,在摇滚中遗忘,在摇滚中期望。
无论青春的时光是如何苦涩,如何迷茫,毕竟,青春——它代表着未来,代表着希望……
青春是懵懂的,是冲动的,也是放肆的,青春的年代如果不不冲动和放肆一下,那就不是春天的激流,而是秋日的静水,如果青春都无激荡,那人生定是一潭死水。
阳春早已远离我们,夏日也已逝去,我们已经不再湍急,而是宁静的湖泊,在人生的秋季,在这宁静的湖畔,在回忆的夜晚聆听一首《放肆》,回首一下自己的青春岁月,看看阿信他说得对不对?
‘’就放肆爱放肆追、放肆去闯、放肆是我的信仰,再不去闯、梦想永远只会是一个梦想。想太多又想太重的梦想,还不如乾脆不多想。每一个险恶的浪,都会有浪花绽放,我决定边冲边欣赏。梦想永远是逆向,一路都有人阻挡,人们说的荒唐、却是我的心中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