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故地重游

难得冬日暖阳,带着孩子出去转转,今日的目的地刚好选在母校旁边的公园,这也是我踏进这个城市的第一个站点。

刚停好车,就有阿姨举着骑自行车的广告牌子朝我们走来。亲切而熟悉、陌生却又遥远的感觉相互交织,脑子里牵引出的全是大一那年骑自行车的课余生活,眼前出现的人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曾经我还是个孩子,而今我已是孩子的母亲。

原来的地面人行横道已经不复存在,我们跟着拥挤的人群走进了地下通道,地下商场里依旧是这片区最有特色的小吃—烙锅,可总说不上少了点什么意思。

来到公园的正大门,没有太大的变化,一路往里走,大体的造型还在,只是一些细节的地方较读书那会多了一些类似造景、浮雕、儿童游乐设施等。

沿着河道一直往前,孩子们欢呼雀跃,惊呼声不时想起,尤其是上了二年级的大宝,跟我指认着什么是波光粼粼、碧绿的湖水该是什么样子、阳光是怎么透过大树洒下来的……还有她找到了当地版本的“日月潭”!

来到百步桥跟前,我正犹豫着孩子小,从安全角度考虑要不要过,大宝已经连爬带坐地冲到了前面,不忍心破坏她的这份兴致,我牵着二宝跟在后面,小宝则由先生抱着最后跟来。因为桥墩因为雨水冲刷加上人走的多,有些滑,又有河水从桥墩间穿流而过,半点不得分心,不然我必定拿起手机记录下这美好而又意义的时刻,标注“宝贝第一次过百步桥”。

小心翼翼走过百步桥,我们来到一处可以玩水的台阶,虽是冬天,水并没有想象中刺骨,尊重孩子爱水的天性,先是让他们自己就着树上掉落下来的树枝和漂浮在岸边的水草玩了一会儿,先生后又拎起他们的小手,让他们“踩水”,大宝说这就是“蜻蜓点水”。

毕竟不是夏天,没敢多玩,继续往前,遇见大树最多的一段路,还有些许不大的草坪,看见好几对情侣,或倚着大树拍照想要留下青春最浪漫的时刻,或坐在草坪上应该是讨论梦想又或者是闲聊学校里那些事,或是傍河并肩站着什么也不说都很美好,我主观地认定他们就是附近学府的大学生,因为他们的穿衣打扮和脸上并没有中学生的稚气、也没有已经入了社会的那种味道。也正因为这样让我突然怀念大学四年级跟为数不多的朋友走街串巷、骑行玩耍、爬山逛公园的岁月,要说遗憾,该是没有正儿八经谈一段只属于青春的恋爱。

看着他们又看着我的孩子们,我心里琢磨着,待到他们青春年少,我会估计他们有一场不越界的、纯纯的爱恋,希望真到那时我不会改变此刻的想法。

虽有不舍,还得向前,我们来到一坐矮矮的、依水的石头山,台阶紧挨河岸,不敢嬉闹,听着水拍打脚下石头的声音、低头可见清澈的河水急缓有序却又无章法地你推我搡向下奔流,水草顺着河水的方向舒展它们那美丽的身姿,应该是小河仙女在梳洗她那柔顺的秀发。

石头山的尽头是横穿整个公园的一条可以开观光车并带走跑步道的蜿蜒道路。真感叹现在观光车的先进,大脑袋、宽液晶操作面板还带有语音操作功能,但我似乎更怀念师傅一边开着观光车一边给我们讲述他们见闻感受的形式,那可比机械地播报景点有意思多了,也许我的偏爱显得老气、不入潮流,那无妨。

本可沿着道路顺着大部队的人群往前,怎奈大宝瞥见了路旁“蛇山”二字,急忙招呼着二宝大跨步就朝山上跑去,只是回头说让我们赶紧跟上。这着实是蛇山,崎岖的小径盘旋在山中、石头和多为藤蔓的树木是这山的主体,夏季里估计真有不少蛇出没。

总觉得孩子是小身板,但在玩耍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惊人的体力和持续亢奋的精神,翻过蛇山估计用了二十来分钟,下山来到刚才道路的终点、公园的另一个进出口。看见到了公园的尽头,孩子又央求着让他们在山脚下的几块巨石上再玩一会攀岩。

到这算是游了半个公园。我们走过河流拦腰的小桥,来到对岸,一边感受这面脚下的石板路、依旧听水声、看人垂钓、任由温暖的阳光在身上摇曳着、凉凉的风吹拂在脸上让人感觉不到冬的凌冽。

这一面的平地居多,所以驻足下来拍照的、唱歌的、跳舞的人比较多,热闹跟对岸的精彩分不出胜负来。

穿过热闹的路段,大宝兴致盎然地拉着二宝说,她刚才在河对岸就发现这边有迷你型游乐场,于是又一路小跑奔向他们的乐园,时不时回头看向我们。

挨着商业街的树林里确实安放了几套游乐设施,就是滑梯、穿越丛林、跷跷板、蘑菇房之类的。孩子们由先生看护玩耍着,我则想近距离感受下跟我初次见面的街景。这是新开辟出来的,灰瓦白墙,墙上还勾勒有各式各样花草以及当地民俗的图案,我不懂绘画,只知道看着让人心里舒适、恬静。两排商铺,挨着公园里面的一排还算热闹,外围的一排进出的人寥寥无几,我在想如果没有孩子们,会不会所有商铺都会是一样的命运。

不管外界如何变化,孩子的心是最坚定的,亦如他们只要玩乐起来就会忘记时间、在哪里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下午六点,我们的行程在大家肚子的咕噜声中宣告结束,因为人潮拥挤、大小的摊位几乎都是黑压压的人,我们点了些小吃回到停车的地方,这是户外停车场,每排车位旁边都有大大的花园,我们就着花坛做餐桌吃得不亦乐乎。

吃饱喝足,在停车场旁边的草坪上蹦跶了一会,再回到车上,孩子们很快就东倒西歪睡着了。车往回行驶,看着窗外大部分已经变样的街景,词穷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此刻的心情,也不用描绘,静静地看着就很好,先生心照不宣什么也不问,播放着我们学生时代直到如今都喜欢的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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