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墙根的石缝里嵌着一粒干瘪的种子。
青苔嘲笑它：“这巴掌大的地方连风都懒得钻，你还想发芽？”种子没吭声，只是把根须悄悄探进石缝的微隙里，收集着每一滴渗下的雨水。
暴雨砸下来时，碎石片哗啦啦往下掉，它被泥土埋了半截，嫩芽却倔强地拱开了土。阳光偶尔斜斜照进来，它就拼命舒展叶片，连脉络都透着股狠劲儿。
秋天到了，老墙剥落的碎屑堆里，竟冒出一株开着小白花的草。花瓣薄得像纸，却在风里颤巍巍地仰着脸。路过的蝴蝶惊讶地停在它肩头：“你怎么在这儿开花？”
种子轻轻摇晃着花茎：“裂缝虽小，但只要朝着光的方向生长，每道伤疤都会变成盛放的地方呀。”
墙根的青苔渐渐枯黄，而那株从石缝里长出来的花，每年春天都会准时绽放——原来困住生命的从来不是环境，而是忘了自己本就拥有破茧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