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2016年11月至2017年10月,工作在非洲。
如今回想这段经历,怎一平淡了得。
是啊,不够励志、不够精彩、不够浪漫,更不够惊险、不够痛苦、不够悲伤......
总之,或没有故事,或不值一提。
至于我曾经待过的这个国家,细想来倒觉得有些魔幻,于是记录了一些这个国家的风俗习惯和日常生活。
我一直没搞清楚自己写的这些算什么文体,姑且算个随笔吧。为了表达效果,部分对话或许稍微夸张,但不影响所反映现象的真实。另外,文中虽不涉及隐私,但人名依然用的化名。
这系列文章全是18年写的,今日想着让大家也看看这个国家是否魔幻,便拿出来稍作修改开个专栏,也算为在这个国家的生活画个句号吧。句号?或许,问号?
“嘿,我要无非周口!”
刚走出面试公司的大门,我激动而慌乱地在手机键盘上打出这句话,眼疾手快地发出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又“手癌”了。
“能不能说点我能看懂的?"
“我要去非洲了!”
“真去啊?不怕被酋长掳了去?”
“这么多中国人去了都没被掳,我这短胳膊短腿的,很安全,放心吧。”
“什么时候走?”
“不确定,还没办签证呢,估计两三周吧。”
“走之前一起看场演出?”
“哎,去了非洲就不能看演出了......”
......
关掉对话框,打开浏览器,我在搜索引擎里输入“布基纳法索”。
这个名字,作为一个不合格的文科生好不容易记住。
页面很快跳转,就像我突然鲜活的好奇心,我一条条浏览过去,内心大呼不妙,这是个西非国家啊,还是全球最贫困的国家之一。
我想起曾经法语老师跟我们说的:”你们去非洲可以,千万别去西非。”
激动的心情像喷泉突然跌回水中一般,竟然有点惆怅。
高三毕业填志愿本来想填汉语言文学,结果从最开始的对比分数,到排除专业,再到抓阄,最后惶惶然抓了一个“法语”,倍感失望。
但转念一想,好歹法语也有一个“语”字啊,这学法语四舍五入一下也算学文学吧,好歹咱们学位证上印的还是文学呢!
于是便心安理得的选了法语。
我们法语圈有个“怪象”。
上学的时候被法国香水与红酒的味道熏染,在流淌着文化和历史的塞纳河里徜徉,哼轻快而浪漫的法语香颂小调......
经过法国浪漫文化四年的熏陶之后,染上一腔做作的法国文艺情怀,却一个个毅然决然地奔赴传说中贫瘠的非洲......
而我现在也成了怪象的一例,正在奔赴遥远的非洲。
去之前问了先我两个月去的女同事铃子好多问题。
吃穿用度之类的问题也就罢了,譬如”能在外面大摇大摆地走路吗?” “会被热死吗?”“会染上疟疾病死他乡吗?” “死了尸体能遣送回国吗”之类的问题,我都不知当初是如何厚着脸皮问出口的。
拿到签证和红黄本,准备好一些药物和行李,我,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独自,提着两大箱子行李,操着一口蹩脚的法语和英语,头也不回地飞向了非洲大陆,就为了成全自己的一腔孤勇。
乘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终于快接近目的地:布基纳法索的首都瓦加杜古。
当人们在跨时区的旅途中时,是没有时间观念的,我只知道自己时而清醒,时而昏睡,身体很疲惫,蓬头垢面。当我从飞机窗口望出去,看到脚下的荒凉景致时,心情更是变得沮丧,当时的我一定看起来狼狈极了。
说好的非洲大草原呢?放眼望去,为什么脚下是一望无垠的黄土?不会连棵树都没有吧?
悲从心中来。
出了机场,迎接我的除了从大门喷涌而进的热浪,还有一群一涌而上的当地出租车司机。
一群黑人突然涌过来将我围住,一个个口里还嚷嚷着:“中国人,中国人,坐车啊,坐车啊。”我哪里看过这样的阵仗,惊得我连连退了好几步。
瞧了瞧旁边停靠的出租车,都是些破破烂烂的绿色老奔驰,车身满是裂痕,车窗玻璃几乎是没有的,有的车引擎盖破了,用绳子绑着,后备箱盖高高翘起。
这些车仿佛来自上个世纪的旧车市场,其破烂程度会让你怀疑这车会不会在路上开着开着就散架了。
好在老板将我从人堆里解救了出来,上车之后,我张望着车窗外的景色。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热辣的太阳炙烤着明晃晃的柏油马路。
各式各样的摩托车在汽车之间横冲直撞,两边的人行道都是黄土路,建筑都矮矮的,商铺更是显得十分破烂。
商铺面前歪歪地站着一棵棵看似年代久远的大树,树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鸟窝,斑驳的光影透过厚厚的树枝打在肤色黝黑的行人身上。
行人肤色或深或浅,女人们前凸后翘,腰上围着彩色的方巾做裙子,头上戴着不同的假发,有的头上顶着各种各样的小框子;男人们则打扮普通,穿着T恤短裤的样子同其他国家的男人无异。
我望着眼前的街道,有一种回到家乡老镇子的错觉,所有的紧张和害怕都烟消云散了。
原来这就是非洲啊,也不是什么人间地狱嘛,心里顿时豁然开朗。
寒寒
读书写作对我来说是一个学习、思考和表达的过程,我将尝试学习这个世界的哲理和科学,然后尝试怀揣爱与理智地进行思考,最后尝试用文化和艺术的形式表达出来。哪怕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懂,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所以,你要加入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