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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提时代,最是无忧。然而,我的童年似乎略显孤独。生于1995年,整个宅子上与我同岁的几乎没有一人,大于我的有三岁,小于我的也正巧两岁多,确实不尴不尬。
当然,本来我并不能理解,什么是离愁别绪,直到这小子闯入了我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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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见面,已忘了在谁的家里,只记得这小子皮肤黝黑,好生活泼,顿时心生好感,想与其打成一片。那时,妈妈告诉我,这是你弟弟,我当然不清楚所谓“兄”与“弟”是什么概念,只能说确实有种神秘的情愫,让我不由得亲近。也打那儿起,两人如同穿一个裤裆,调皮捣蛋。
大部分细节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你我二人第一次分离,我确实体味到了那了无生趣的一种悲情,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何谓孤独——没人再陪我一起玩了。虽然想法单纯但感情反倒真挚,而现在的我,也才明白,当时那种想哭的心情,是离愁,是别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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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大孩子们与我这个小屁孩玩耍十分不削,我成了宅子上一堆小孩们的孩子王。或许是少了一份血缘的亲近,又或许是少了一份同枝连气的默契,更或许是没有那种臭味相投的捣蛋细胞,总觉得没有一个小伙伴能代替那臭小子的位置。
虽然疯玩一时,总能让我忘却还有表弟这么一回事,但是,每次傍晚散了,我却总不由得想到那个黝黑的小子,不由得期盼早日能再相见,一起抓蚂蚱,一起钓龙虾,一起骑自行车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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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情窦初开之时,说句实话,第一个告知心中那份对女孩的懵懂之情的人是我的这位好兄弟,他非常好奇地问我,那个女孩性格怎么样,那个女孩喜欢听什么歌,那个女孩好看吗。就像一个永远停不下来的机器,我也津津有味地与他分享,甚至一起浏览那女孩的qq空间。
不过也从那时起,我开始变了,变得对调皮捣蛋索然无味,变得对行所谓冒险之事感到厌倦,我想,或许是从这里开始,与表弟的关系开始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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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那几年,非常压抑,我接触到了某些事实,倍感生活无望,有些自暴自弃。生命于我而言,充满了昏暗与迷茫。且慢慢产生了一种执念,这种执念让我开始对周遭的世界冷漠,而又渴望解脱。心中的自我挣扎反复上演于每一天,已经自顾不暇。
虽然偶有自欺欺人暂时摆脱困惑获得虚妄的欢愉,但是终究抵不过那空洞虚弱如潮水般地涌来。恐怕,就是这个时期,表弟感受到了什么,与我漫谈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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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还是败于自己了,迎来了人生中最低谷的时刻……
这个时期,我扔下了很多东西,意志消沉,敏感脆弱,我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想也不能理会过多的事。与表弟的关系也恰巧是其中一件。
父亲的性子也比较急躁,见我如此自然各种冷嘲热讽,而我也不耐其烦地与其斗争。
印象中,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过年要去拜访表弟家的那个早晨,我想带着我的笔记本电脑去,父亲却大声斥责:“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想害你兄弟嘛!”
本就自尊心强烈的我自然受不过气,“好,那我就不去了,这辈子都不去了!这样就不会影响他了!你们去吧!”
那天后来,表弟发微信问我“真的不来吗?”我只能简短地回答:“不了。”
我想,似乎是从这里开始,我们各自的世界,不再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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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或多或少都会失去很多东西。有些是不得已而为之,有些是两难取舍之下的选择。与表弟的关系一直是我非常惋惜的一件事。
我们本可以一直亲如真兄弟,奈何命运使然,我注定无法花更多的时间去再融入到他的世界中去了,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有他自己的好友圈,有他自己的选择。察觉到这件事的时候,早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虽然现在这样淡若甘泉的交流也不错,但毕竟无法和往昔那般亲近之时相较与。
只希望未来,我们各自有了家庭后,下一辈之间的关系能比之我们更紧密些,珍若往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