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及双鬓发白的他
就不知怎么去落笔
一回想到拥有硕大粗糙双手的他
就不敢有太多嬉笑。
隔阂,间隙,没有交谈,
铸成我与他之间所有的词汇,
我不在是他肩上看星星的孩童
他也不在是我小手牵着的“渴望”。
岁月仿佛流失过他的脸颊
波浪的皱纹,沧桑的面孔,
他已习惯,
不在与老伴争论菜谱;
每当邻舍新开饭馆
他总要抽空去和厨师“讲道几句”
摇头,微笑,
嗯呀几声,
便又回来拿起他的汤勺,
奔进后厨去了。
时间好像在冲洗着点什么;
老房舍前百年的核桃树
新家院门前的桂花
以及他手中褪色泛黄的照片
侄女手里的奶酪棒。
总有那么几时,
他放下手中的汤勺
总是站在馆口,远远的,
望白云的流动,看银杏的飘落。
有时,
我,
远远的望着他,
然后,
又走近瞧他,
一个猝不及防的眼神对视后,
我假装低头去看书
他也假装低头去拿汤勺;
我想,那一刻,
隔阂,间隙
终究还是随着清风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