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潇元
“喂!喂!喂!”老板回来了,拿着一根棍子捅了捅凡卡。
凡卡迷迷糊糊揉揉眼睛,睁大他那熊猫般的眼睛,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根长长的棍子,凡卡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老板皱着眉头,眼中那团怒火正在熊熊燃烧,胸膛上下伏动:“梦还没醒呢!交给你的任务做了吗!没呢吧,因为都在睡觉对吧!”老板又用棍子敲了敲桌子。
凡卡的梦醒了,这里没有暖炕,没有爷爷,也没有摇着尾巴的泥鳅,凡卡还在老板家。
老板揪着凡卡的耳朵,拉进一间不知昼夜的黑屋里,老板拿着棍子狠狠抽下去,热腾腾的鲜血流了下来,凡卡忍不住叫了起来:“啊!啊……”老板听见打得愈加用力了!最后老板是实在没了力气,甩门走时还不忘在凡卡身上踩上几脚。
凡卡的衣服被扯破了,也沾满了鲜血,脸上都是泥巴,脚也不住哆嗦,整个人又痛又冷,但他不能哭,他怕老板闻声而来,但实际上,老板正在一个充满光亮的房子里,那里有个很大的暖炕,整个房子像个大暖炉,老板只穿着件衬衫,坐在餐桌旁,吃着大鱼大肉,喝起了小酒儿。
不知过了多久,老板还是没放他出去,凡卡忍不了了,他又饿又冷,身上的伤口也溃烂了,千疮百孔的他充满恨意:“臭老头儿,你会得到报应的,你会家破人亡,被人玩弄,我诅咒你!”凡卡在心里默默想着,他恨老板。
这时,门不知为何开了,凡卡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了出去,他害怕又高兴,就这样,凡卡踏上了寻找爷爷的旅程。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凡卡碰上了出来巡逻的军官,军官打量着眼前这个瘦小的男孩:颤抖的嘴巴,乱糟糟的头发,头发沾着些泥土,脸上也满是泥巴,身上千疮百孔,一件衬衫穿在身上破烂不堪,上面还有斑斑点点的新鲜血迹,枯瘦的腰上挂着一条大人穿的破裤子,还有那没有鞋穿冻红的脚丫。
“哪来的!”军官捂住鼻子,是啊,凡卡从未洗过澡,哪怕是冷水。
“我……”,凡卡见到军官吓昏了头,身体也在哆嗦。
军官一眼认出是哪家溜出来仆人,一刀把凡卡杀了,可怜的凡卡,躺在了冰冷的雪地当中,躺在了那个没有温暖的世界里……
“ 啊!”凡卡大叫一声,很显然,凡卡做了个噩梦。
凡卡的这一声大叫,被一个女孩发现了,但这个女孩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把凡卡救出来,小女孩把自己手中的火柴从门缝外递给了凡卡。
凡卡接住火柴,拿起一根点燃了它,火柴的火虽小,但也能温暖他那小小的手了,凡卡哈了口气,搓搓自己的小手,试图得到多一点温暖,冷风吹得他直哆嗦,凡卡忍不住划动第二根火柴:“我还能去找爷爷吗?我亲爱的爷爷,你什么时候能来救我?我快死了,我很冷也很饿!我全身是血!我要痛死了!亲爱的爷爷快来吧!”凡卡的眼泪一下子哗啦啦全掉下来了,这眼泪对于凡卡来说恐怕是这世上唯一温暖的东西了。火柴越烧越旺,火光中,凡卡看到了爷爷,爷爷牵着小狗,慈祥地看着凡卡,凡卡看着爷爷,嘴角露出了从未上扬的弧度,凡卡捏了一下自己,他确信这不是梦,凡卡抱着爷爷飞向了远方。
第二天,凡卡死了,他死在一场大火之中,小小的火柴燃烧了这个房子,凡卡在里面微笑着,幸福着,温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