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出家 第十三章

鲁达跳下马,牵着马向小金走过去,翠莲在马上喊了声爹爹,小金冲她点点头,然后惊奇地望着鲁达道:“提辖怎么会和翠莲在一起?渭州的公文已经到了代州,衙门贴出了告示要抓你。”

鲁达哈哈笑道:“官府捕文居然这么快?我还想着经略相公会压下来。在太原的路上遇到刘老丈,洒家一时贪酒被孙狗儿迷倒,险些被做了人肉馒头,幸亏翠莲搭救。”

小金惊诧地望着鲁达,心想这蛮汉如今也风趣了。

金翠莲道:“那是提辖哥哥有神灵保佑,碰巧让我遇上了。”

小金狐疑地转头看了一眼翠莲,斥道:“没大没小,鲁提辖是你爹京师旧交,如何能叫哥哥,应称大叔。”

又转向鲁达道:“渭州之事,多亏提辖出手相助,郑屠被你打死,提辖要当心一品堂报复,官府之事,我们再做商议,先随我来,进城安顿再说。”

说着从鲁达手里夺过缰绳,牵了马,带着二人进了代州城。

代州城不大,城墙却格外厚实,从城门洞进来,顺着大街走了数百步,右拐进一条狭长的巷道,边上一个角门,小金推开进去,是一个独立的小院,东西两个耳房,南边是二层的小楼,院子不大,却清雅幽静,又离闹市不远,实在是难得的居所。

鲁达对小金赞道:“你真是有本事,居然能租到这处宅院。”

小金扶着翠莲下马,又把马拴好,回过身道:“这本是本地一个财主赵员外的宅子,赵员外在城东二十里的七宝庄上,偶尔才来城里,便让我先住着。”

鲁达道:“赵员外够豪爽,洒家倒是要结识此人。”

小金道:“我先去买点酒菜给你洗尘,这些事后面再说。翠莲,你先陪提辖楼上喝茶,我去去就回。”说着小金大声对着西厢房喊道:“王妈,泡壶茶送上楼。”

西厢门开了,一个老婆子走出来道:“就来就来。”

鲁达提着铜棍和包袱随着翠莲上楼,楼上是间闺房,靠墙的一顶红罗帐下雕龙画凤的檀木床,旁边香几上一个淡黄色的瓷香炉冒着青烟。窗子下一张长茶几上摆着一幅围棋,靠床的短几上是一张古琴。

鲁达把铜棍和包袱靠在门口,过来看那香炉,不禁怔住,这居然是龙泉窑出品的瓷器,以前自己在宫中时经常看见。宋朝窑场不少,但能烧出黄釉的不多,尤其是白色内胆的黄釉面瓷器全部出自龙泉窑,而眼前这只淡黄色的香炉内胆洁白如玉,里面的香也是波斯贡品。再去打量房中摆设,竟都不是寻常物件,墙上挂着的一把镇宅宝剑,剑鞘郁黑,看上去也是前朝古物。鲁达踱到窗口,见婆子在西厢房边上的厨房里端了一壶茶走向小楼,回头看翠莲正坐在短几边看那古琴。

“提辖哥哥,这是蜀中雷家制的古琴,我以前在京师看到过,很是珍贵,真想不到这里居然也有。”翠莲道。

她随手拨弄了几下,琴声清透,很是悦耳,忍不住正襟危坐,调试琴音,就想弹奏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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