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冬日里极为平常的一天,我朦朦胧睁开了眼,看见窗外的日光洒进来,稀稀疏疏的落在床边的地板上,照得瓷砖晶莹剔透。喵儿伸着懒腰,眯着双眼,继而又懒懒的趴在地上,它发现我再看它,就回应了一声“喵”。
清晨的暖气没有夜里那么暖和,忘记穿外套的我打了一个喷嚏,急忙顺手找了一件宽松的厚卫衣。
厨房里冷冰冰的,将鸡蛋放进煮蛋器里,再冲上一杯热牛奶,喵儿又在旁边开叫了。
窗户玻璃上全是水蒸气凝结的小水珠,一颗一颗从顶端划下,我揉了揉眼,然后用手指在窗户上画出了一个小桃心,喵儿觉得好玩,但它太矮够不着窗户,急的在凳子上跳来跳去。
早饭作罢,我领着喵儿下楼去转转。
楼下的几颗大树的叶子几乎快掉光了,厚厚的树叶铺了一地,踩在上面,咔呲咔呲地,声音格外清脆,喵儿在树叶里不停打滚,在它看来这比毛线球还要好玩。
落在地上的叶子大多是黄色的,也有刚泛黄就被冻落的绿叶,好像还没施展自己的才华就要被吹扫落地,它无奈地被寒冷的风吹地飘来飘去,但又好像不甘心似的,在风里打圈圈,始终不肯干脆的落在地上。
这下被喵儿看见了,它调皮的伸出爪子,硬生生的将这片嫩绿的树叶按在了地上,叶子也算是终了了自己的宿命,一动不动地望着天空,仿佛在惋惜,也好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喵儿显得十分得意,继续踱步在厚厚的黄叶中。
这个季节,北方几乎看不见花朵,也看不见蝴蝶、蜜蜂之类的昆虫。好像一切关于春夏的记忆和这些小生命一起被藏了起来。
封存的不仅有他们,还有曾经的记忆,一些快乐、不快乐的记忆。
若一人独行,这个初冬注定是寒冷的,幸好还有喵儿陪我。
初冬的植物不像入秋时的颜色那么多那么美,但也保存了一点秋的色彩,好像还留有一丝秋的味道。在北方,如果完全进了冬,只剩下黄黄的枝丫,或是白色的冰雪。
初冬的空气是带有凉意的,稍稍觉得双手有些冷,但也无妨,我还是可以伸出手来捡捡落在地上的叶子,挑选一些好看的回去做标本,或者装在玻璃瓶里,摆在家中,那样别有一番风景。
就在我思考如何废物利用这些落叶时,远处传来了狗叫声,一只流浪狗蜷缩在一片儿石棉瓦下面,风吹地它瑟瑟发抖,它好像饿的失去了力气,就连叫声都显得薄弱。我连忙走过去,将给喵儿带的猫粮分了一些给它,起初我还担心它会不会嫌弃猫粮,但它看了看我,又嗅了嗅那些猫粮,然后摇着尾巴大口大口地将猫粮全部吃光。
喵儿在一旁看着,有点嫉妒,但又害怕流浪狗,所以迟迟不敢过来,只能用嘴啃着落叶,一副抓狂的样子。我笑出了声,倒把流浪狗给吓跑了。
喵儿过来蹭了蹭我,一阵寒风吹来,一地的落叶又重新被吹响空中,我觉得有些冷了。
我抱着喵儿上了楼,口袋里装得满满的,里面全是落叶。
初冬的寒冷,我一人是承受不了的,幸亏还有喵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