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高人有罪,子贡指出了这罪,罪在自绝于日月,自绝于光明,自绝于进步。而人性的弱点,在于有胜心。你们要说某某是高人,我偏不服他,以为就显得我厉害了。
【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
叔孙武叔诋毁孔子。子贡训斥他说:“你的诋毁是没有用的。孔子之圣,非他人可比,你是诋毁不了的。其他的贤者,虽然也异于常人,但造诣还不够高,就像丘陵一样,在平地上看着虽高,还是能登上去,跨越他,就算山外有山,一山更比一山高,但只要他是山,总还是能登上去的。孔子就不同了,孔子之道,冠绝群伦,高视千古,就如那日月一般,与天地同运,万物都在他的照耀下,谁能逾越?
“纵有那不肖之人,要自弃于圣人之教,甚至对圣人放肆毁谤,又哪里伤得了圣人的道高德厚呢?就像你毁谤日月,能减一分日月的光辉吗?你自绝于日月,只是自不量力罢了。”
叔孙武叔是三桓之一,鲁国权贵,三个“常委”之一,子贡火力全开,训他一点也不留情面,说他自绝于日月,那比今天说谁自绝于人民还严重。子贡文治武功,在鲁国也是安邦定国的超级名士,威望崇高,话语权很大的。人可以说他不服孔子,但没人敢说他不服子贡。用“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来说,孔子是立德立言,而子贡对鲁国有很大的立功。一般人对立功都没有异议,但德和言就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所以叔孙武叔敢非议孔子,子贡训他,他却不敢不服。
俗话说,不服高人有罪,子贡指出了这罪,罪在自绝于日月,自绝于光明,自绝于进步。而人性的弱点,在于有胜心。你们要说某某是高人,我偏不服他,以为就显得我厉害了。
我的论语学习参考书:
《四书章句集注》,朱熹著,中华书局出版
《张居正讲解论语》,张居正注,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
《论语新解》,钱穆著,三联书店出版
《论语正义》,刘宝楠著,中华书局出版
《论语译注》,杨伯峻著,中华书局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