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一脸平静地和陈言坐在清晨的光里,各自拿着刀叉,不动声色地,刀叉地锯齿切割着华夫饼。
春夏先开口:感觉十多天的时间,恍如隔世......
陈言:你想想发生了什么,,当然,,这里没有责怪的意思。
春夏:凌洛,对。仿佛有几个人迅速参与到自己的生命中,又有几个人迅速消失。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春夏突然回想起来自己Acting课上,有个年长的叔叔说自己不够自信,缺乏安全感,现在拥有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拥有的,当时的春夏还没有强烈的感受力去感知自己的这一部分。
有几个午后,春夏独自坐在窗子前面吃沙拉配蔬果汁,尽管窗外形形色色的人,步调仍然是北京的快节奏,天空也是灰霾的调色,尽管身上的驼色大衣还是带着绒毛,春夏的心突然回归到在欧洲时的清心寡欲,尽管不一样的菜色,味蕾对青草和调汁麻木,但心却异常敏感。
春夏本以为自己会被不同的情绪牵扯到崩溃,沉溺在各种情绪间无法自拔。尽管这次依旧心里会波动,但实际上恢复的时间比自己想象的要快,而且恢复后的状态也不是想象中虚弱无助向周围求救的状态,而是坚定不移。
我想念你,春夏,那时候,你的确不漂亮,很少打扮自己,不化妆,也不懂什么穿着,但当时自己就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每一天都会因为新学到一个单词而感到高兴。直到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不会招异性喜欢,那种喜欢都是哥们一样的,她突然发现这一点,慢慢开始出门就带妆,根据自己的身型选择适合的风格,她突然变得在每个有异性出现的场合闪亮,努力坚持健身,但后来还是有很多事情不顺心,甚至因为外在变好周围的人开始注意而感到厌烦和疲倦。
的确,很多事情发展到最后和自己想象的都不一样,时常觉得是自己毁了本来好好的一盘棋。春夏曾经一段时间极度时空,感觉自己的前额叶的控制系统都毁了一样,没有情绪控制力。她遇见陈言,以为他就是那个人,结果慢慢建立这个关系的过程中,突然打破了她的认知,她甚至感觉受他影响,受他控制,她努力想打破这个关系,但她珍惜陈言的关心,信任,但又在陈言退步的时候感觉一丝丝怨恨,无力,这个时候很巧,凌洛就出现了,其实伏笔埋了很久了,在陈言和春夏一起出席会议的时候,他就在台上讲话,春夏开始盯着他看,当时正是陈言和春夏两人情感的升温期,稳定的阶段,春夏不想向外伸出任何触角。
后来凌洛回了纽约,春夏和陈言的关系一直在发展中,直到有一天凌云和春夏开始联系,那个时候刚好是春夏特别想冲破陈言的垄断壁垒,但又没有其他的方法,春夏感觉被封闭在一个空间中,而这个空间就是陈言,春夏不舍得以任何别的伤害陈言的方式突破,直到春夏赤身裸体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的抓痕,青紫一块一块的,突然她感觉把内心的自己释放了,她又重新拿回了主动权。她从来没有想过和凌洛有什么牵扯,那样的人感觉散发着危险而阴郁的气息,虽然有时是致命的吸引力,但是春夏相当清楚该保持距离。
一周前,春夏哼着一首小曲准备着餐盒里的鱼子酱,准备给陈言带过去,结果,鱼子酱在冰箱里待了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春夏去见了凌云。凌云说看见春夏就有生理反应,春夏也清楚流程。
回想起来,春夏只记得白色卫衣的棉,藏蓝色的短袖勾勒出紧致的手臂线条,细腻的皮肤,喘息声和dirty talk,其他的,春夏似乎记不得。而回想起陈言,她能想的太多,情绪也不是单一的线条,陈言似乎已经住在她的心里,深处的角落。
春夏知道陈言太了解她,一切都瞒不过,所以她没打算骗他,春夏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说这件事情,很多事情像大石头,如果不说出来,压在心里面,春夏自己难受。陈言异常冷静地给出解决方式,他并没有被自身的情绪干扰,看得很清楚。
春夏突然明白了,自己难受是想要努力拼命抓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像凌洛,她不会去抓,所以并不难受。她一直希望陈言能驻足停留,得不到就会异常难受。她用了极其快的速度想明白了,每个人都是自由的,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她不会在轻易沉溺在过往的情绪中,总在怀念过去和憧憬未来会牺牲了当下,而当下就是明天的过去和昨天的未来啊。
之前春夏期望单身,是因为碰不到合适的人,所以暗示自己不需要任何和性有关的人和事物的,直到她以为陈言是,但幻想又被打破,春夏是发自内心地感受到单身的好处,另一方面她真的怪陈言,既然自己不是那个势均力敌的人,那自己又算什么?直到纠结够了,春夏都懒得问了,春夏想自己还是不适合谈恋爱的,心就那么大,一丁点的位置,自己都被挤掉了。
陈言唱一首歌,爱情我知道,但永远是什么,不知道他是否悲观,但他似乎早早就能预料到关系的发展和结局,一直在把控。
只抓自己能抓的住的东西,会慢慢快乐起来,用心去感受微小的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