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终是没长成你喜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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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人叫姜辛格,从十四岁到二十岁,我都喜欢看着他的侧脸发呆,在心里一遍一遍将他的样子描摹,在他不知情的岁月里,瞒着所有人安安静静却又轰轰烈烈地喜欢着他。

十四岁那年,大概是初二的样子,姜辛格的女同桌穿红格子衬衫,留着一头利落的落发,他对她笑的时候酒窝深陷得很是迷人。

我猜他一定喜欢短发的女孩子,于是我一狠心剪了自己留了许久的及腰长发。

初中的时候男孩子多叛逆啊,他偷偷逃课出去网吧打游戏,被年级主任逮了罚站在走廊里面壁思过,冬日的风吹过长廊冷的我瑟瑟发抖,从你面前假意路过几十次,却始终没有勇气把手捧的奶茶递给你。

初三那年全世界仿佛都在给我制造机会,阴差阳错地坐在了同一个班级,仅几排座位加一个过道的距离,上课时候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引起我的注意,他一趴下我就在想昨晚他是不是没睡好,他去打篮球我会悄悄买了饭放在他的桌子上。

在生活上对自己能多将就就多将就的人,连给他晚上送的面包都是在面包房里加热过的,因为怕他晚上吃了冷的东西胃不舒服。

初中快毕业的时候,我甚至都没主动给他表过白,大概那时候,整个年级的人都是知道我喜欢姜辛格的。

只有他最迟钝,或者说装傻。

去读高中之前,我偷偷把给他写的信藏在枕头下,因为闺蜜说这样就能每晚梦到他。我故意换了一个小号,在班级的QQ群里加了他,和他聊天。

现在想想当时的他那么高冷那么敷衍,我还会把聊天记录一笔一划地抄在笔记本上,像是如获至宝,尔后想来久久不忘。

直到现在,他已经不用QQ了,我依旧对他的企鹅号倒背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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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圈子很大,人长得好看但不爱学习的那种,高中自然而然没能在一个学校里念书,那之后许久一段时日我们从未谋面,我对他的爱意却愈发浓烈。

稀里糊涂的半年,我们也只是在社交软件上交流,我总是找各种话题和他聊天,他生日前一个月我就开始大张旗鼓地准备礼物,找了99个人帮我发短信,上课为了编辑一些感动他的话手机被老师收走了,日期越来越近,我却因为没有手机一切的计划都泡了汤。

我还记得那时密密麻麻写了一个笔记本,里面记载了我为他做的事、喜欢他的小心思和青春期的少女心,从数学的112分到不及格,再从沦落至学渣到逆袭的过程,我握起笔来就会想起他的名字,一切努力的动力都源自他。

后来不知是偶然还是有意,他总是让我知道他回来的信息,暗示我可以去车站接他,我们开始约着见面,约着一起喝奶茶看电影,我从未对他吐露过我的心思,但明里暗里举手投足间都装满了小心翼翼的喜欢。

我将每一次与他见面时的地点、穿着打扮全都细数记了下来,为的是以后看见这些字就可以想起那一帧帧的画面来。

还记得第一次独自出行,只是为了去他所在的城市看他一眼,那日秋雨纷纷,我还狼狈的迷了路,按照地点转了好几次地铁和公交,最后跌跌撞撞终于找到了他,手臂被擦破了却丝毫不觉得疼,我想那日我在雨里大声喊他名字时,样子一定很丑。

这辈子最难忘的那个秋,他站在夜幕下的天桥上紧紧拥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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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我高二那年,准确地来说,是差点接吻罢。

那是他第一次来找我,我们一起在烘焙坊做了曲奇,在曲奇上我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心形,随后歪歪扭扭加上了姜辛格的大名。

他笑我小女生就是幼稚,可是很久后我才明白,那笑容里大概开心占得比重少之又少。

我们一起把蛋糕切得七零八落,只有我一人吃的不亦乐乎,他一个劲儿专注自己的手机,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突然问他喜欢我吗?

他毫不犹豫点了点头,见我眼神迷离,抬起胳膊整个脸朝我凑了过来,我似乎都能感受到来自他呼出的气息,夹杂了些许烟草味。

服务员来的总是不合时宜,在我阳光明媚又似倾盆大雨的爱情里轻轻一搅,打乱了该有的顺理成章。

高三开学时,朋友圈被将有流星雨降临的消息刷屏,我熬夜到凌晨三点,裹着大毛衣在阳台上坚持数了六颗流星,连着许了六个相同的愿望。

我要和姜辛格在一起,一直一直不分离。

因为他的幸运数字是六,我想让他的幸运笼罩我们的幸福。

第二天的模考我惨痛收场,老师的失望和家长的责备一时间让我手足无措,接下来不到一个月的时日,我收到了他的信息说分开吧,我几乎是哀求着他收回那句话,可是爱情就是这样,在一起的时候虐狗,分开时虐心。

来年他过生日,我亲手给他做了一个大蛋糕,带着他喜欢的花束给找他,却睹见他搂着另一女孩纤细的腰肢,双双走在阳光下像一对璧人。

明明喷了他最喜欢味道的香水,我一时间却嗅到了这世间最难过的气味。

高考前我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他说漂亮的,有涵养的,懂事孝顺的。

我回去努力冲刺,在高考那场赌局里以最优美的姿态给我的高中时代谢了幕,大学念了冷门的炼香专业,在每一朵花里寻找最好提炼香精的原材料,我知道这天地间好看的花蕾太多,真正能用到的却少之又少。

二十岁的时候,我问他我们还会不会在一起,他说不知道,如果哪天你长成我真正喜欢的样子,我会重新来追你。

我转过身笑了笑,一把抹去脸角的泪水。从此以后,我们就萍水不相逢了吧,爱你的那颗心有时也会累,就到这里吧。

初中时以为他喜欢短发的女生,我不假思索地剪短了头发,高中时他说喜欢喝酒厉害的女孩子,我从酒精过敏喝到昏天黑地,大学时他身边的女生苗条纤细,我一天吃一顿饭每次只吃半碗,他对温柔的女孩总是笑的明朗,我从大大咧咧到缄默无言,可是最后啊,他身边的那个人终究不是我。

对不起,姜辛格,我还是没长成你喜欢的样子。



文/渚清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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