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立秋,其实根本感觉不到气温的变化。秋意只有在人们感慨时光易逝的时候才会感觉得到,因为过了这个节气,今年的夏天已经算结束了。
吃晚饭的时候,和伙伴看见文化团的刘老师更新了自己的朋友圈。他是个爱追寻各种美景的摄影爱好者,我和伙伴跟着他的朋友圈找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好地方。西那司的风荷,陈家坡的腊梅,沐浴村的油菜花,都是跟着他的脚步去的。看见接天莲叶和不可胜数的向日葵,和伙伴当即决定吃完饭就去瞧瞧。
骑车小分队如今从铁三角扩展成了四人组,只因凳凳率先脱单。我和小米觉得刚好,因为两个摩托车,三个人总会单一个。凳凳的脱单圆满了解决了人员配备问题。
踩着落日的余晖,行走在金黄色的大道上,傍晚的风吹来阵阵惬意。转入乡道,行车速度渐缓,追寻太阳的脚步也逐渐放慢。我们不急着赶路,到达既然是一件既定的事,有时候自然可以放下匆匆的脚步,看一看身后的风景——以及身边的人。
半个多小时,才行到目的地。隔着河岸远远望去,只看见一片荷花夹杂在稻田中;沿着河堤铺着一长条金黄色的丝绢,在太阳光下随风轻摇。我们随着田埂行走在齐人高的莲叶中,不时有“出墙”的莲叶触摸着身体。叶子很高,站在田埂上可以躲避太阳的追捕。隐藏在叶间素雅的莲花,有的张开怀抱、尽情展示自己的身姿,有的立住身形、在风中释放着自己的坚韧。盛开与否,并不是评价莲花好看与否的标准。就像人在各年龄有各年龄的风韵一般,莲花自然不以盛放为最美。可能是工作的缘故,我倒很喜欢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像极了一直在成长、随时能给你惊喜的孩子。
既然绽放是一定的事,不妨给它们更多的时间。
整片田野很宽,沿河两岸都是青葱的稻田。我们沿着田埂从荷花中穿行出来,行走在浸满稻香的小路上。“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四个人很有默契地哼起了《稻香》,就像在油菜花里唱起《晴天》一样。我们认识四年,但真正的交心是在2018年的夏天。三个人从外面吃完夜宵回来,把车停在宿舍山下的急弯处。这里可以看见宿舍的灯火,宿舍却听不见我们的说话。我打开周杰伦电台,三个人一首接一首地唱着周杰伦,只到口干舌燥,才在漆黑的夜里拍了一张合照回去。
我不擅长唱歌,因为唱的不好听的原因,我也不是很喜欢唱歌。但在这样轻松的氛围下,我倒是很沉醉于此种轻快明媚。
稻田间很少有人走,杂草很多,两个女孩子走起来很不方便。我和凳凳一人一头,寻找着去向日葵的路。
我走过稻田,钻进了一片玉米地。玉米地的田埂偏硬,走起来安全很多。我的左边是玉米,右边是黄豆,后面是稻花,前面是向日葵。在这时候,我不怕迷路,因为不论朝哪个方向走,迎接我的都是丰收。当然这样的境遇在现实生活中不多,但我们在面对杂草的时候还是要怀抱希望,说不定走过这片草地,便是金灿灿的向日葵。
向日葵沿着河堤种在狭长的地里,走到它们的正面,像极了千万个点头的笑脸。千万个笑脸背后,又有一个巨大的笑脸。两个女生在向日葵里拍照,我和凳凳便在桥上看河里洗澡的水牛。河里瞧不见鱼,水牛变成了这段河段里唯一能见的动物,它躺在水里,用尾巴驱赶着身上的蜻蜓,不停地用角往背上浇水。看这个水牛,似乎比刚刚看荷花更悠闲更有趣。网上的段子说,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可能是把纸团用投篮的姿势投进垃圾篓,可能是拿着鱼竿在池塘边坐一天,也有可能是坐在工地旁看一下午的挖掘机——我看水牛的时候,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与舒适。
转身望去,两个女孩已经成了千万向日葵中的一员。远方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2020年8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