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忘记“呼吸”这件事的存在,能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大概又是生气了。
生气时,呼吸急促,气流充沛,忍不住鼻子嘴巴一起运转才痛快,若是嘴巴是气球材质,整个人很快要被提溜着天上飞一圈了。还有一个令人悲伤的可能性,这嘴凸的毛病怕也是好不了了。
没办法,我可能是个残次品,带着凸嘴的基因,也不知道是哪位手艺生疏的神祇捏人试错的载体。看着别人用手指完美连接了鼻头和下巴,秀雅的嘴巴像是山谷藏于其间,美不胜收,而我,想要从鼻头抵达下巴,首先就得狠狠碾压嘴巴。
寻常的鱼类一边一处腮帮子呼吸已经是优雅的呼吸方式,我一直羡慕不已,忽听闻有古老的物种七鳃鳗,不检索这位先祖的信息都能明白,它可是拥有七对鳃孔啊!
你想象下,生气了,藏在近耳侧的七对腮悄悄将无处安放的恼怒化为一缕缕轻盈的风,将柔软的发丝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可是比红着眼睛,扇呼着鼻翼,朝着斗牛士抖动着的红布不管不顾狂奔过去的牛有气质多了。藏起来的腮真是完美的进化,仿佛是无形的太极,将生气的洪流四两拨千斤地疏导,分流,一一平复,归于平静。
祖先们可真是神奇的存在,深谙多一点呼吸的通道,就真能活得长长久久啊,这七鳃鳗可一直是跨界活跃在大海和餐饮界的大明星啊!
然而,我终究是个凸嘴的残次品,为了维持现状,只能不动气不动嘴,直接掀桌子动手了。当然,当夜晚来临时,还是尽量只用鼻子呼吸吧。
最近失眠好些了,但生的气又多了起来。自己的,别人的,社会的。
以及,我并不是十分明白今天这到底是写了什么,却奇异地平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