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我一直都在说,我要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写一个和你有关的故事,但是我从未敢提笔,大概回忆过后失落落的空荡感真的会让人烦躁得要命。最近看《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常常看得眼泪直流,让人悸动得厉害。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当年能像陈小希一样勇敢,会不会一切都还来得及。但那样,好像就不再是我们的故事了。
其实,我好像写过很多和你有关的文字,但那些都太悲伤了,那些深深浅浅的脚印走得太艰难了。我就想认认真真的记录一下,就当我做了一件我喜欢做的事。
初一那年。
那一年,我们坐在一排,你好像特别喜欢惹我。常常把我惹哭又把我逗笑。当时的我好像也特别爱哭,所以你总是会轻而易举的达到你的目的。我当时是真的有点讨厌这样的男孩子,但似乎又常常觉得你很搞笑,搞笑得要死。
那一年,暑假。因为初二就要学物理了。我妈就让我去他们学校的一个物理老师提前学习下。我妈带着我刚进他们家坐下。我就听见他说还有个人一起上课。我仿佛听见的就是你的名字,我心跳了一下,我想可能是我听错了。后来你来的时候我真的惊讶死了,你好像也是,因为你的表情太夸张了,那是你感到吃惊的惯用表情。那个暑假,差不多一个月,我们每天都能见面。我当然很期待每天补课的日子。
初二那年。
那一年,我们流行分小组调座位,我很开心你居然坐在我的后面。你们组长跟我关系还不错,她说她知道一个秘密,我直觉告诉我和我有关,我没有问。但我隐隐约约能够猜到一些。我记得当年我成绩还不错,所以你经常问我题,但我知道每次我跟你讲题你都没有听,你在偷偷地看我。
那一年,你坐在我后面,总是喜欢给我写小纸条。你的字迹我真的是印象深刻,真的是有些独特得有些难看。每次打开纸条看到你写的字,我都觉得很开心。我现在有些后悔没有把当年那些小纸条保存下来。
那一年,该我闺蜜值日擦黑板,快上课了她忘了擦,我坐的第一排她就让我帮她擦,但是我太矮了够不到,上课铃响了,我有些着急。同桌的男生像吃错了药,立起来冲上来就帮我擦了,全班都在起哄。我看见你很生气,脸涨得通红的跑了出去,你好像很容易脸红,生气会脸红,跟女孩儿说话也会脸红,上课答问也会脸红。那一节课,你好像都没有再注意我,我有些害怕,害怕你会生气不理我。
那一年,我们很流行用MP3,MP4听歌。我买了一个MP3,你也去买了一个MP4。那天中午你在校门外找到我,把你的MP4塞给我,让我帮你下歌,你说你不会下。怎么可能,电脑对于男孩子来说就像兄弟一样你怎么可能不会下歌。我还是接了过来,我下歌的时候很忐忑,我很怕下到你不喜欢的歌,但我好像又不知道你喜欢听什么歌。不过后来你告诉我,我下的歌你很喜欢,我开心了一整天。
那一年,后来换了座位,我们一人坐在教室的一边,你跟别人讲你说,你很喜欢看我笑,我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那个时候我的眼睛没有近视,所以我每节课都能用余光瞟到你在看我,每次我发现你在偷偷看我的时候,我都会笑,故意笑给你看。
那一年,上课。不知道为什么全班似乎都喜欢开我们的玩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老师抽人回答问题,每次抽了我们中的一个马上绝对又会抽到我们中的另一个。每到这个时候全班都会起哄,那时我们物理老师是个很幽默的胖子,他似乎察觉到什么,有时候连他都会故意开玩笑。我总是会佯装生气呵斥周围的人让他们不要乱说。
那一年,我们好像还没有智能手机。最多就是周末的时候能够被允许玩电脑。我特别开心你喜欢跟我聊天。你把你的网名改成过73R,你说像是我名字的谐音。这个数字和名字我用到了现在,可能你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当年似乎也很流行在QQ空间写日志,所以我记得你好像总是写和我有关的日志,我每次其实看了以后心情就像彩虹一般绚烂。
那一年,你跟我说要教我骑自行车,说这样我就可以跟你们一起放假的时候出去玩儿。我好像拒绝了。所以,每次你们一大群人骑自行车出去玩儿的时候问我去不去,我都没有去。我没有告诉你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我妈妈不太让我跟男孩子一块玩儿。我当时真的是那种特别胆小的女孩儿。
那一年,夏天有点热。我们放中高考小长假。你们经常骑自行车出去玩儿或者去网吧打游戏。你总是会让你的兄弟们骑着自行车经过我家附近的一个医院,然后发短信给我,问我借钱。我的零花钱都是被限制的,所以我根本没钱借给你,但是我还是会出来,哪怕就一会会儿。我总是记得,我每次出来你好像都会显得很局促然后会脸红。
那一年,你好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少年,总是害羞脸红的少年。不敢正视我,不敢主动跟我说话,不敢叫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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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那年。
我们的交集渐渐地少了,当时围在我身边的人实在是很多,所以少了一个你我似乎仍然是过得有滋有味,有了我自己其他的故事。但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年一切的一切原来都叫喜欢。
高一那年,分班。
我文科班你理科班,我2楼你4楼。
那一年,我坐在窗户边上你也坐在窗户边上。我还是能感觉到偶尔你会偷偷在窗户边上看我。
那一年,你似乎胆子大了,你会在楼上叫我一声,然后躲起来。每次我一回头,空无一人。是后来的时候你告诉我,是你在叫我。
高二那年,分科。
那一年,你明明读的理科,但不知道为什么又选了文科还读了我们班。当时还有初中班上的同学。他们说你是为了我,胡乱起哄。我心里甜滋滋的,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让他们不要胡说八道。
那一年,你QQ告诉我,你说你想通了,初中的时候对我也许不是喜欢,只是好感。我真的好失落。但我还是暗暗对自己说,还好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依旧过得很好。但我们哪怕再读了一个班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那一年,后来是我自己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或者说是我渐渐地明白了什么叫心动。于是我鼓起勇气跟你留了很长一段话,大致意思就是,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但希望你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后来你真的没有回我,我们好像又变成了两条不再相交的平行线。了解我的人应该会知道,这大概是我做过的最勇敢的事儿了。
那一年,某一天。我发现你翻了我的资料,莫名的我心跳好快,我决定再找你一次。
从那次开始,我们之间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慢慢的膨胀。这个东西叫暧昧吧。
你跟我说,等毕业吧,毕业我们就在一起。我记得小美好里面有一个片段是陆杨在病床上对江辰说,你们真好,毕业以后就在一起了吧。这句话唤醒了我太多太多的记忆。原来你也对我说过。
那天开始,我开始跟你说好多好多。
那一年,我每天都抱着我的手机害怕错过你的消息。你知道了我想去看海,你说要陪我一起去看海。2017年的夏天,我终于见到了大海,但是你不在我的身边。见到大海的那一刻我激动得要哭了,想起了你。我终于圆了我要看海的梦,但关于你这个梦,我这辈子再也圆不了。
那一年,我跟你说我想去看夕阳。你说你想跟我一起去。我不让,我说你是累赘,你说你可以帮我搬行李的。现在我还是没有看过最美的夕阳,跟我一起看夕阳的那个人也不会是你了吧。
因为种种原因,我们还是没有等到毕业就在一起了。我们偷偷的在一起了。任何人都不知道。
那一年,我们上课偷偷的对视。我坐第一排你坐倒数第二排,咳嗽成了我们最好的暗号。你咳一声我就会回头,然后红着脸再转过来看黑板。
那一年,换座位,你努力加分,你们终于可以自己选位置了。你选了第一排,我也选了第一排。你偷偷的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过来帮我搬桌子,我记得当时我心里甜蜜得冒小泡泡。偷偷的看着你的侧脸。
那一年,你偷偷的给我拿吃的。我坐窗边,你买了口香糖,过路的时候放了一颗在窗边我不知道。你故意咳得很大声,我回过头来看你,你打哑语,我听不懂,把你急得脸通红。
那一年周末,你在外面打游戏,我总是坐在家里等着你给我打电话。我不喜欢你打游戏,你一打游戏就会忘记我,我好像特别缠人有时候。
那一年,你替我买晚饭。我记得很清楚,你买好晚饭就发消息让我下去拿。你在一楼我走下来的时候你正上楼,那天你穿着白色短袖,我穿的绿色卫衣,那好像是夏末秋初,阳光大得有些刺眼。你走上来的样子,我心跳得极快,有规律极了。
那一年,我们每天见面,早上一个电话,中午一个电话,手机就是我们的纽带。
那一年,我们也有过争吵,但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我就是故意气你故意让你吃醋,想让你在乎我。但你好像特别不自信,你总说你配不上我,每次你都以为我会放弃你。但没想到最后是你先放弃我。
那一年,我们分开了。
高三那年,我尝试着忘了你。
和你分开以后的日子我真的过得很艰难,但我怕你愧疚,所以我总是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了。但其实,你不知道,少女的心事。
我是一个很胆小的女孩儿。就像成年以后你告诉我,在你的印象里我一直是一个很乖很文静学习很好的女孩儿,就像别人口中的那种好女孩儿。我真的太胆小太懦弱太不勇敢,但是喜欢你这件事真的是我做过的最勇敢的事儿了。长大以后,我常常想再为你做一些勇敢的事,但看了小美好以后我就知道了,从前没有做过的事,成年以后更加不会做了,那真的就只剩遗憾。
2016年,你20岁的生日。我跟自己说我不再喜欢你了,不再跟你留言对你说生日快乐了。我删掉了很多和你有关的心事。两个月后,是我20岁的生日。高三毕业我再也没有见过你,我有时候都和奇怪,我们家明明就一个小县城想遇见一个人怎么也会这么难。我20岁那天,请我朋友们吃饭,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直觉告诉我,我会遇见你。后来吃饭吃一半,我真的看见你了,你和你一群兄弟,全都是我认识的,你跑出来跟我说生日快乐,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心跳快得有多离谱。后来朋友说,当时我脸好红好红,问我是不是好喜欢你,我否认了。这一年,我已经大二了。
2017年,你21岁的生日,我还是跟你说了生日快乐,我还是会产生和你有关的心事,我还是经常整夜整夜的梦见你。
你是我全部的青春,过去现在,我真的很怕还有余生。
陈小希敢跟江辰说“我太累了,我不想再喜欢你了”。但我连当面跟你说这句话的机会也没有,就这样让你变成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