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九月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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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风筝缘(26)
(27)路遇歹徒
三天后,肖秋接到宋仁打来的电话,电话是用公用电话打来的。说他离开了这儿,肖秋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说在西去的一个车站上,停车时间,他下来打个电话。
杨天也接到了宋仁的电话,他对杨天说,如果在外混不出个样来,他宁愿客死他乡。杨天感觉到他说的那么悲壮,安慰了他一番:“别这样,在外如果不适应还是回来吧。”他说:“杨天,不用劝我,我以后绝对知道应该怎么样做人了。”
有一天,肖秋路过宋仁歌厅的时候,那儿已经变成了一家酒店,物事人非,曾经发生在这个歌厅里的故事,已经随着物主的变更演变成了昨天的故事了。
小秋已经全好了,天天由姑姑接送她去幼儿园。
高原这些天在家休养,等候肖秋的到来成了他最大的企盼。这天下午,他估计肖秋也好来了,可他站在门口等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来。每次,都是肖秋按时过来做饭的,可今天他试着用左手做好了饭菜,放在桌上摆好,可左等右等仍然不见肖秋的身影。他进客厅打肖秋家里的电话,电话没有人接。再打她的手机,可手机也没有人听。后来再打,却一直关着机。打单位里的电话时,有人告诉他,肖秋下班时就走了。
好让人着急,肖秋到底怎么了?他又打电话给妹妹,让高清找袁丽问,结果还是没有她的消息。高原知道,在这个城市里,肖秋认识的人并不多,活动圈子也不大,她去了哪里?会不会出什么事?
高原又打通了田力强的电话,让他赶紧带车过来,他让田力强拉着他,在离肖秋家和高原家近的超市附近找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最后只得疲惫地回到家里来。
不一会儿,高清从母亲那儿吃完饭也带着小秋过来了,袁丽也开着车来了,一群人聚在这儿,可是,凡是他们知道的肖秋所认识的人都联系了,都没有人知道她的情况。他们——一筹莫展。
袁丽不放心,再打肖秋的手机,然后告诉高原:“还是一直关机。”高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虑……
田力强说:“大哥,要不要……用不用报案?”
高原吃了一惊,难道肖秋真的会遭遇不测吗?他犹豫着。
这时,肖秋正坐在公安局里,心有余悸地向警察叙说着自己的遭遇:
下午下班后,我想到超市买点东西,可临走前她接到宋仁母亲的电话,她病了,想让肖秋去看看她。肖秋想,好在宋仁母亲家就在城边不远,就想先去看看。可想不到,经常走的那条路修路,她就只好走顺河沿的一条小道。
这条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因为这条路修路,走一段大道后我就得走河边的那条小道。当我从大路拐向那条小路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了一位步行的男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一件深蓝色的上衣,浅色的长裤,高高瘦瘦的,我纳闷:现在步行的人真不多了,他是做什么的?
他下了大路,我上了小路。可刚走了不远,我听见后面不知谁奔跑了过来,我回头一看,就是在路口遇见的那个男人,我情知不妙,想赶紧蹬几下车子,好让车子走的快点,可是,他已经跑到我跟前,从我的左侧用他的右手从后面捂住我的嘴把我从自行车上拖下来,我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车子倒在地下。他喊:“不准叫,再叫我捅死你。”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长长的刀子,抵在我左肋下,刀子有一根食指那么宽,两面都有刀刃,我一看,竟一下子不害怕了。因为害怕已经无济于事。我想:这条路虽然走的人少,可总会有人通过的,我只有跟他软磨时间,对自己才能有益处。
这时,我们是面对面的站在河边的这条小路上了。他说:“把车子扶起来!”我想:我不能扶起车子,一是,车子小筐里的包里有一千元钱,如果扶起来,让他夺了去,那是我准备给宋仁母亲的。二是,如果我扶起车子来,他用刀子逼着我让我离开这儿,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打定了主意,对他说:“不用扶起车子,你说吧,你把我拦下做什么?”我见他不时还要往南面的路上看几眼,其实心里也害怕,这更坚定了我跟他泡时间的想法。
他见我不从,把刀子往我身上比了比,说:“不用管那么多,我说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有话你就说,车子不扶碍着你说话了?”他抬起脚,使劲踹了我肚子两下,我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可我咬住牙,想:只要你不刀子直接捅我身上,我再挨几脚也行。他还是坚持让我扶起车子,我就是软磨着不肯扶,他又用拳着打了我脸两下子,火辣辣的疼。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有什么事你就说,我看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呢!”他生气了,又给了我两脚。
他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做什么与你无关,你也不认识我,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他又往南边的路上看了几眼。我知道他一直在害怕着,我反而更不害怕了。
我说:“怎么看你你也不象一个坏人,为什么却做这样的事呢?”他愣了一下,说:“少说话!扶起车子,跟我走!”哼!门都没有!我暗暗下定决心。“有什么事你就在这儿说,没有什么事你放我走。”
这时,有自行车的声音从南传过来了。歹徒这时警告我:“不准出声!”我好惊喜!他好紧张!我向南一看,一个男的骑着自行车走过来了,他情知事态于他不妙,就从我自行车篓里抢走了我的包,向田地里跑去了。等那个男人过来时,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遇到了歹徒,他说:追不上了,去报案吧。我就来这儿了。
那位男警察问:“你再说一下,他的年龄与相貌特征。”
肖秋说:“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高高瘦瘦的,眼睛不大,嘴唇挺薄。不象是城里人。”
“你包里有什么东西?”男警察又问。
肖秋说:“有一千元钱、一个手机,还有一本笔记本、一串钥匙。”那位女警察记了下来,把记录递给肖秋看了看,说:“你说得很详细,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出入?”
肖秋看了看,说:“没有了。”
女警察对她说:“喝点水安静一下吧,送你回去还是让家里人来接你?”
肖秋这时才想到了高原,慌乱中竟没有打个电话告诉他,他一定会担心的。还有,宋仁的母亲那儿也没有去成。肖秋问:“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可以。”
肖秋先打了电话给宋仁的母亲,告诉她明天再过去看她,今天医院里有点急事,过不去了。
然后,她才把电话打到高原家里。高原听到电话响,一下子抓了起来,他听到肖秋说:“高原,你能过来一下吗?我……在公安局。”
“什么?出什么事了?受伤了没有?”高原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我马上过去。”
其他人看到高原那个紧张样子,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高原一边示意让田力强准备车子,一边对他们说:“遇到歹徒了。在公安局里报案呢。”
“伤到没有?”几个人一齐问。
“现在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
一行几人匆匆乘坐着高原和袁丽的车到了公安局门口。
肖秋正随一个女警察从里往外走着,高原赶紧过去抓住了她的手,问:“出什么事了?受伤了吗?”他认真地把肖秋从头看到脚。
高原的着急,那位女警察在旁边,让肖秋感觉很不好意思,她侧脸看了看女警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高原说:“没有受伤,就是手机和钱包没有了。”女警察看到他们一行几人都过来了,跟肖秋摆了摆手,说:“以后小心些,抓到歹徒会联系你们的。再见。”
肖秋看到袁丽他们,心里一下子放松下来,这时,她才感觉头皮麻麻的,身上让歹徒踹的那几个地方疼痛着。在亲人们中间,她控制不住自己,也不顾其他人在,偎在高原的胸前呜呜地哭了起来。高原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劝解着:“好了肖秋,不哭了。没出什么事就好,钱和手机丢了都不要紧。明天我陪你再去挑一款手机。不哭了,回家吃饭吧。”
袁丽一直也没有发话,现在见她稍微安静一些了,才说:“为什么不早打电话?”肖秋说:“早打?我那时害怕,一心想着去报案了,哪想到告诉你们呀。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袁丽心痛地说:“担心是小事,关键是你没出什么事就好了。”
回到高原家,下车的时候,肖秋的腿痛了一阵,她不由地“哎哟”了一下,高原紧张地问:“怎么?腿怎么了?”一边说着,一边过去搀她。
肖秋说:“不碍事,让那人踹了几脚。”
“厉害吗?我看看,哪儿?伤到了吧?你不是说没有伤到吗?”高原着急地问。
肖秋轻轻挪开高原的手,说:“不碍事的,真的。”
袁丽看了看她,知道她现在在高原面前还不好意思,她也看得出,肖秋在极力忍住疼痛。她懂肖秋的心思,她不想让高原自己在养伤期间为自己担心。
进了家门,高清赶紧去厨房热了热饭菜,肖秋其实很没有胃口,可她为了让高原放心,才强忍着吃了几口。
吃过饭后,袁丽问及肖秋遭遇歹徒的事,肖秋又把过程大体说了一遍,高原一直心疼地看着她,等她说完,高原说:“肖秋,以后……你可不可以搬过来住?你让我太不放心了。”
肖秋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袁丽,说:“不用了,我以后注意些就是了。”她想,现在还没有结婚证呢,哪能就来住了呢?在骨子里,她仍然是那么传统的一个人。
袁丽说:“这样吧,让肖秋回家换换衣服,我今天晚上陪她住一晚上,你们也休息吧,这么晚了。”
高原恋恋不舍地对肖秋说:“肖秋,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肖秋微笑着对他点点头,然后随袁丽坐车离开了高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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