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香味偷偷跑进了我的房间,让正在专心于电脑面前的我鼻子嗅了嗅。“咚咚咚”一阵有轻长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可以出来吃了”,一种压低了的磁性声音响起,估计这种由于长期吸烟喝酒形成的烟酒嗓子发出的声音要是会唱歌的话,肯定甩好多唱歌的歌手几条街。
“double kil!!”系统声音无情地打断了正在思考的我,两手一推,还是出去吃点东西吧。走出房间,顺着香味找过去,坐在大厅的沙发里,看着眼前的食物和正在忙碌的身影。仔细看了看,今天的宵夜貌似很不错的样子,鸭下巴、盐焗鸡翅和今晚剩下的菜,还有两个洗得发亮的酒杯,摆放的整整齐齐。酒杯的形状就像缩小版的高脚杯子,但却少了浑圆的周边,多了方方正正的棱角,听说是哪个朋友送的,也没多在意。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端菜出来的男人,手艺的确很不一般。就算是晚饭剩下的菜,经过他的手,又变成了另一番风味的宵夜。
“别发呆,先吃着。”“哦哦,好,等你一起。”我下意识的回了这句话,说完站了起来准备去洗手。“今晚喝什么酒?喝浸酒还是白酒?”刚洗完水还没甩干就碰到这个挺纠结的问题。“额,随便啦,什么都行。”“那喝点浸酒吧,试试看这种好不好喝。”说完,他走进厨房。通过灯光,我看到他蹲下来擦那个酒瓮擦拭了挺久的,接着抱了出来。以前小时候家里在乡下的时候,会经常在各处都见到这种酒瓮,有大有小。大的可以装下一个成年人了,小的,也就比眼前这个小一点吧。我家以前也有一个挺大的,以前一家子酿酒都是用那个酒瓮的,时不时有客来还拿出点酒来待客。只不过后来搬家的时候不见了,眼前这个也不知道是哪位朋友送他的。
打开盖子,一股醇厚的香味扑鼻而来。有这种香味也不知道要存放多久,按照我爸性格肯定恨不得马上就全部干了。“等过几天,叫上你哥,搞点好下酒的菜,再来点儿酒喝一喝。”他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杯悬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细细的品尝酒香,接着放下酒杯,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动作娴熟没有一丝迟滞,就好像经过了无数次的排练。看着他眯起眼睛看电视,吐出的好像不是烟圈而是岁月留下的沧桑,我也学着他样子端起杯子小酌了一口,还不错,少了几分辛辣的感觉,多了一丝甜味,虽然不及白酒洋酒那些烈酒来的爽快,但却也回味无穷。茶余饭后讲起,早年的他,不会喝酒,却和一个姑丈到处跑,学会了喝酒。上大学那会,也是经常喝酒,有什么庆祝的或者宿舍的三三两两亦或比较好的哥们聚在一起,也是喝到凌晨两三点的。“看着每人脚下平均两箱的啤酒,不知不觉也天亮了。”他曾经如是的说起。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喝那么多还喝到天亮,以前的我听完这些基本是不屑一顾,直到我也上了大学。
仿佛我也循着老一辈的路径走,只是人事物非。
搬出县城住的时候,随着他的应酬多了,也喜欢上了喝白酒这些烈酒。慢慢的,痛风带来的疼痛使他不得不放下喜爱的啤酒。渐渐的,我也随他一起喝上了白酒,从一开始的小酌一口辣的差点眼泪都出来,到现在越烈的酒越喜欢。正如烈酒般那样,他的性格也是比较刚烈,甚至有时候脾气也相当差,小时候也曾因为幼儿园没去上课而被拿竹藤打屁股打得满屋子找妈妈。渐渐的,也不打了,只是多骂几下。待长大了后,也没怎么骂过了,基本也就说说也就过去了。不知道是生活的担子压的有点重,某次吃饭发现他多了几根白头发。
“这么多的选手里面,我就喜欢这个,你看,唱的挺好听的。”说完,又喝了一口酒,也许觉得不过瘾,又斟了一杯。我转过头看电视,的确,这个歌手我也喜欢,论唱功不输其他选手,论颜值各方面也是挺突出的一位。不过毕竟是综艺节目,谁输谁赢,还是需要追求一点节目效果的。端起酒杯干了这杯,还有一杯,然后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俩才有共同语言。
也许,这也是他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回到家,就会问我饿了不,煮点东西你吃,我也不矫情地回应说好。酒还真是个好东西,也许,这个酒杯就算一种桥梁吧,架起了两代人的思绪。天塌如果下来了,没什么,咱俩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