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随想
文/刘琴琴
又到年关,儿时过年是我最盼望的乐事,有新衣,有压岁钱,有嬉戏打闹的游戏。随着年龄的增长,才读懂年其实是无尽的挂念。每到年三十的下午,母亲就装好各种好吃的催我去陪姥姥过三十,遥想那年姥姥近八十岁了,姥爷病逝的早,年轻时就守寡近半个世纪的姥姥,因吃斋念佛一直独居。我那时只顾想着玩伴们的笑声童趣了,心里些许不情愿的出门去了,姥姥见到我倒是特别开心,边准备我俩的年夜饭边和我聊一些家长里短,说到动情处也会讲一段她自己童年时的过年趣事,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转身拿碗时听姥姥嘴里悄悄地念叨:“这老了的人啊,过一年少一年,见一面就少一面。”当时真是幼稚,感受不到这些话的深意,现在回想姥姥说过的话,虽说是老话儿但却极富哲理,如同人的气数一样,呼出一口少一口,如同命定的物一样,用去一样就少一样。
吃过年夜饭,要去烧纸祭祀先祖,这是必不可少的。年三十的夜晚没有月亮,漆黑,阴冷,我和姥姥一老一少搀扶着出门烧纸,绕过长长的街巷来到一片空地,姥姥选好地方将纸钱和贡品一一摊放好,准备就绪后我们跪拜行礼,点点火光中姥姥叙说着新年的祝福……姥姥把幽幽挂念之情,用燃烧的纸钱带给天上的亲人,母亲用陪伴捎去对老人的挂念,如今姥姥母亲与我早已阴阳两隔,我该如何安放这份挂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