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人理征途无疆
刚被冷空气突袭的首都寒气逼人，尤其到了晚间，那大风一刮，衣服没带够的鲨只觉得自己在裸奔。
来这儿是为了给首都的CMS分部提交文件，路费与食宿都可报销，鳐批下的借款也已打进了鲨的银行卡。上午鲨交付文件后还前往传说中的宇宙中心逛逛，但在人潮中手机被偷，他身上现金甚至买不起去南站的地铁票。没了手机导航，就算他发动魔术也不一定能找到车站，只好放弃下午的高铁。
整个下午，鲨走走歇歇，歇歇走走。直到太阳下山，他开始寻找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西式快餐店，心想先挨过一夜，明天若找不到可求助的路人，他只能拜托警察叔叔。
可此时他走的路有点偏，需要返回稍繁华的地段。他累得不想迈步，更不能贸然发动魔术，只好在路边一辆共享单车旁停驻。
单车？他内心仿佛有什么被唤醒。
自从跟着鳐混，他再不必偷单车，不过这偷车的技术就跟吃饭睡觉一样写进了他的本能，他只需一伸手……
鲨的心中有个声音大叫：“不！你已改邪归正，你决心再也不偷的！”
鲨只得放弃，并左看看右看看，希望找到一辆破旧且最好没锁的车，以减轻自己将车骑走的罪恶感。
不远处，还真有一辆完全符合此设定的小单车，就那么倚靠着路边灌木，看起来已被抛弃。
鲨快步走去，扶起那车，从常青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扫去坐垫尘埃。
“帅哥你好，请问……”女子声音从后方传来，吓得鲨下意识捂住了腰。这一突然的动作也把那女子吓得连退几步。
鲨转头看看，女子长得俊秀，长发披下，额头光明正大无刘海，五官排列似曾相识，不过真的想不起在哪见过；她的个子也不比他矮多少，整体气质更偏向阳刚而非阴柔，定不会像记忆中某人那样在黑漆漆的小巷子摔他下车。再说自己单身二十二年，总该给自己多多接触异性的机会……
权衡完毕，鲨兴奋地搓搓手，热情满满：“你好！不知你要问什么？”
俊秀女子将双手搭在鲨的双肩，满脸期待：“可以告诉我怎么去学院路吗？我从外地来，手机落宾馆了，本来想出来吃个晚饭就回，结果一来兴致跑远了……”
鲨也在那条路上的旅店住过，幸好此处离那儿不远，骑车很快能到。不过，像鲨这样注定单身的人竟脱口而出：“没带手机出来吃晚饭？那你一定带现金咯？”
女子毫不在意，似乎也不对他设防：“是啊。”
鲨很想跟她借些钱，可现在他几乎一无所有，怎么还她？想想作罢，赶忙用手把车后座也擦干净，跨上车道：“还是带现金明智。我骑车带你去那条路，沿路找找，总能找到你住的地方。”
“你可真是个好人！”女子开心地往后座上一蹦，瘦弱的鲨承受不住这冲击，差点没翻车。
咕咕叫的肚子终于叫女子忍不住连续发问，鲨再也忍不住，委屈巴巴地讲述自己手机被盗后穷得只剩下身份证的惨状。这会他已哭不出来，言语间更多是无可奈何的自嘲。
女子一路倾听，突然指着前方道：“我就住那儿！”
倒也巧，跟鲨住过的是同一家。
女子便要请鲨也住下，还去买些零食饮料，明日帮忙联系他的熟人。这旅店生意火爆，已没有空房间，鲨心想自己这简直就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好似老天有心帮他。不过跟妹子住一间房到底让他脸红心跳，很快便觉得自己呼出的气都很热乎。
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是，那竟然就是自己上午退的大床房！
“嗨呀，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这么害羞？”女子开灯、关门、上链，将鲨的肩膀一搂，带到床前，推上床去。
“是啊，确……确实……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开放……”鲨累得不行，这床太舒服，他居然懒得坐起，总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春梦了。
“哈，没想到？如果想到我这么开放，你会怎么做呢？”女子脱了鞋，盘腿坐在鲨身边。
真是似曾相识的感觉。鲨的心跳还在加速，但他没有“幸福感”。他假装在思考，望着女子面容细细回想。
如果直觉没错……
从者！鲨脑中“嗡”一声，魔力调动，可房间内瞬间铺开魔术屏障，不给他逃跑机会！
女子的语气也变得低沉：“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竟想使用魔术图谋不轨？这‘仙人跳’就是对你的惩罚！”
取出行李，走出机场，深吸一口首都空气。苏皓庆幸这天没霾，能晒着太阳，不过为了顺畅呼吸而没有遮挡的鼻子仍然冰凉。
风琴第一次来北京，原本说要去机场接苏皓，结果她不擅长在钢筋水泥的林子里找路，苏皓已经落地，她才刚知道怎么走。苏皓发消息安慰她：“本来就不该让客人接客人嘛，都怪那个整天借口说要学习的地主，明天我让她请你喝奶茶！”
话是这么说，但苏皓已预料到某小女孩会揪着他的衣服嗷嗷直叫：“那把剑的租金你还没给呢！”
圣杯战争结束至今已有两年。若不是当初风琴及时找上门来确认，那天清晨被日期吓得从床上弹起的苏皓必将一整天抱膝缩在角落怀疑人生。之后两人确定恋爱关系一事则更为梦幻，因为按照现在的时间线，他们昨天睡前还根本不认识。
再往后，受秦皇帮助得以进行“虚拟医生实习”的苏皓决定出国深造，学成回国从事现代医学研究。风琴本欲常年留守深山，苏皓软磨硬泡才说服她在他归国工作后进城，并去CMS为颇具魔术天赋的她预定了份可以充分发挥其修复魔术的工作。
“阿皓！”风琴老远就从地铁站的人群中找出东张西望的苏皓，笑吟吟地跑来，往苏皓怀里一扑。上次见面还是一年半以前，彼此甚是想念，苏皓也不顾众人目光，在公共场合紧紧相拥。
傍晚时分，两人终于抵达苏皓委托夜狼订的旅店。苏皓与风琴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因此之前苏皓跟夜狼强调订两个大床房。机智的夜狼给苏皓订了个标间，并且只发他旅店地址，隐瞒了最重要的信息。
得知真相的苏皓在旅店前台问道：“请问你们还有两间单人间吗，之前那个……”
“标间可以了，比两个单间实惠。”风琴递上自己的身份证。
苏皓附到风琴耳畔，压低声音：“可我们还没结婚啊，在旅店住一间怕是……”
风琴笑着瞥他一眼，手肘轻轻顶了顶他的胸口：“难道苏医生怕我趁你睡着做什么龌龊之事？以前又不是没在一间屋子睡过。”
可那是不得已的时候啊！苏皓内心嚎叫。他知道风琴不介意住一间，而且他规矩本分，婚前绝不越界，到底敌不过旅途劳累，妥协此事。但他坚决发微信教育夜狼：“你再这样我就告诉你爹！”
那边的小恶魔很快回复，似乎早已在手机边上等着苏皓发来这句话：“哇，请我办事不谢谢我还想找我爹告状？我爹是不准我婚前啪啪啪，可这跟把你和风琴姐姐放在一标间里有什么关系？”
“算了算了。我原本以为七八点才到的，所以没敢提前约你。这里离你们学校不远吧？出来吃个饭。”
“今晚没给你留时间，我有事情呢。明天上午可以带你们逛高校，中午在我们学校食堂吃，我请客。下午你们自己玩去，我得学习。”夜狼很快“帮”苏皓规划好明日行程。
苏皓明白，夜狼也就是这么说说，故意气他而已，便发个表情包怼回去。
夜狼这个电灯泡不来倒也清净，苏皓与风琴得以在一家雅致小餐馆的暖色灯光下边吃边聊。饭后两人回去旅店各倒各的床，风琴面朝苏皓，微笑回味着重逢那一刻的喜悦。苏皓虽然兴奋，但实在很累，凝视风琴片刻，打个哈欠，睡了过去。
再醒时风琴就趴在身边，苏皓想起身却被摁住。只听风琴凑过来耳语：“附近有魔术师，我感觉到对方使了什么魔术……”
“我不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御主！”杀猪般的哀嚎忽然穿透隔音不太行的门与墙。
在斜对面房间！风琴示意苏皓。苏皓满脸写着“啥玩意”和“怎么办”，风琴将食指立于唇前，独自凑近房门猫眼看看。
穿黑色冲锋衣冲锋裤的女孩正贴着斜对面的墙壁等待什么，抠抠指甲摸摸脸，看天花板吐舌头。她竟感知到风琴就在门后，转过脸来，冲她歪头一笑。而后掏出手机，飞快解锁、打字。
风琴惊讶到差点出声，继续看她，不知她在做什么，亦不知那边的魔术与叫声因何故而起。
“夜狼这小东西，招呼都不打，说跑到房门口了，骗我的吧。”苏皓看一眼手机消息，嘀嘀咕咕。
风琴退回去借用苏皓的手机，询问夜狼：“为什么突然过来了？”
“我说过我有事情，到这里也不是非要你开门唠叨，‘碰巧’在你们斜对门而已。”
“刚才的魔术是……”
“你们如果有兴致的话也可以来围观，顺带聊个天，毕竟这事也不是跟你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呢，要给这场圣杯战争收个尾。”
晚饭时分，夜狼左手中指划拉着手机屏幕，右手筷子夹了只小笼包往嘴里塞，嘴角还带一丝笑意。对面那俊俏瘦高的金发女郎边大嚼小笼包边伸长脖子好奇道：“怎么笑得这么坏？”
夜狼连忙捂住手机：“别看，我在完善今晚的‘仙人跳’计划！”
那女郎就是维特，曾与夜狼敌对，不过圣杯战争已经结束，昨晚两人偶遇，想爽快地了结恩怨，一致认为随便打架会被请去派出所，便上酒吧比拼酒量，大喝一顿后相谈甚欢，把什么都解释清了。维特酒后抖出跟子酉的分分合合与拔旗桂英的八卦，今天中午夜狼得到一条新鲜情报，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马上约四合院四人组来学校食堂吃晚饭。
“中国人把那什么叫作‘仙人跳’，是为什么啊？”维特冲夜狼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冲隔壁桌胡吃海塞的拔旗、子酉大吼：“就算食堂东西便宜你们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吧，过会把饭钱AA打给小狼，听到没有？！”
操着一口流利普通话嗷嗷叫的外国人引得众人望来，桂英赶紧拉近维特：“维特姐，这样高调可不好，别让我们的计划暴露了……”
夜狼锁屏、抬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传说在上古时期，这片大地上有很多坏人，你跟他们讲道理，他们也不会听。而且坏人伪装得好，常常抓不住现行。后来有人想出个办法，就是引诱他们露出真面目，再派几个人戴上面具，穿上戏服，在他犯事的时候跳出来，让他以为自己遭受天谴……久而久之，这种钓鱼般诱惑坏人上钩并假扮仙人抓现行的方式，就被称为‘仙人跳’。不过后来考证，这个传说起源于南方沿海，所以设定生长在偏北方山区的——嗯——桂英小姐姐，一定不知。”
桂英点头道：“我们那里真没这传说。”
维特听得很认真，打心眼里赞同这个计划。
维特和桂英早就原谅鲨的一系列行为，只觉得整整他好玩儿，同时这也算对戏精鲨的小惩罚；拔旗和子酉则看鲨不爽，摆出撸起袖子摩拳擦掌的架势。鲨不太可能想到当年圣杯战争的Lancer还在，因此维特和拔旗给桂英好好打扮一番，决定派她出马。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桂英将鲨带回房间后，夜狼站门外等待，怼鲨组的其他人则已戴好面具，躲在房内卫生间，随时准备封锁房间并冲出。
“我不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御主！”可怜的鲨感觉自己被吓到变形，好在维特只想高兴高兴，在鲨面前张牙舞爪没多久便摘了面具，哈哈大笑。
拔旗因此不满，斥道：“猪队友，你这脸一露他不就认得你了吗！”
子酉一看两名猪队友的身份已暴露，干脆耿直行事，瞥一眼地面，抄起深蓝色拖鞋就要往鲨脸上糊：“心机boy，老子今天打爆你的狗头！”
维特紧跟着抄起另一只拖鞋：“你这个死胖子咋这么暴力呢！”
鲨已由恐惧转变为惊讶，瞪大眼睛半张着嘴，尤其是当他想起那张似曾相识面容应属于谁时。
苏皓冲出房门，盯着斜对面的房门问夜狼：“那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猪狗大战。身份证在前台登记过，我们是正常访客而已，除了那些想出手时就出手的莽夫可能犯下故意伤人罪外，其他一切……都在秩序内吧？我们这个‘仙人跳’又不是骗财骗色。”夜狼翻出“仙人跳”计划，将手机屏幕对着苏皓晃晃。
“你简直就是……”苏皓捂住脸转过身，将额头轻轻抵在风琴肩膀，“哪路神仙能收了这个魔鬼……”
夜狼跃至房门口，“咚咚咚”叩三下门，桂英立即开门汇报战况：“那个，子酉的情绪有些失控，所以用拖鞋……咳，维特姐很快收拾了他，所以现在他的伤势更重。不过不需要救护车。”
风琴从苏皓身后探出头，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整个人挤到苏皓前方：“Lancer？你是Lancer吗？我记得你脸上那颗很小的痣！”
维特一听门口动静，大步走来，在桂英开口解释前朝二人挥手打招呼：“嗨，风琴、苏医生，你们还记得我们吗？”
大家的重心很快转移，苏皓觉得该为当初的不厚道跟各位道歉，顺便交换各自的故事，便邀他们去自己的房间一叙。夜狼摆手说已了解过情况，帮维特拖走子酉后，回到这间房，关好门，一屁股坐上床去。
鲨脸颊上的鞋印清晰可见，推测出真相的他又气又悲，在夜狼面前只能抱膝坐在墙角，敢怒不敢言。
夜狼从兜里夹出另一部手机，丢给鲨：“喂，你防备心真差，作为一个魔术师都能把手机丢了。”
鲨使了魔术，让手机稳落手中：“你偷的？”
“我像那种人吗？我中午得知‘那个来首都CMS送快递的金陵打工仔’手机被偷，马上请人帮你追回了。不过你这个家伙气质贼兮兮的讨人厌，昨晚又正好碰见维特他们，就设局整整你。这旅店是内部人开的，所以闹着玩也没什么。你可得感谢我。”
鲨一翻白眼：“我感谢个鬼。”
“作为回报，你就跟我讲讲于鳐那个混蛋有没有教你那招吧。”夜狼躺倒在床，伸个懒腰，惬意地闭上眼。
“不要说他是混蛋，他根本没有教我那招，”鲨站直身子正视夜狼，“如果你有什么误会，我会尽可能解释的！”
夜狼翻身侧躺，眯起眼来：“他教不教你都是个混蛋吧，不教你是藏着，教你是让你也变成混蛋。”
“不，叔叔的确对我提起过有那么一招，但他并不希望我传承那样的招式，虽然我已经——我知道把别人内脏之类的暂时搅乱是很残忍的事，但像你这样的家伙应该能接受吧？”
“于鳐跟你讲过苏家的事么？”
“提过一些……苏家怎么了？”
“他应该告诉过你苏皓的爹为什么被杀死，但没说就是他干的吧？”夜狼捕捉到鲨的眼略微睁大，接着说下去，“那时候我正好在西安，又因为是小孩，就算与魔术界主流决定对抗顶多就是被教育教育，所以已经准备好去阻止了，只是很犹豫，担心自己能力不足。可惜苏皓这傻东西根本不知家里发生了什么，没有拜托我，我选择袖手旁观。后来又后悔当时没出手，总觉得如果我真的出手，也许还有办法保住苏皓他爹呢——他很小时就没了娘，我觉得他挺可怜的。”
“所以你就借我们交手的机会把叔叔用的那招教给我，在实战中找出破解办法？”鲨意外于夜狼竟还有点人情味，可她杀气腾腾攻向自己的那一幕又浮现眼前。
“以及让自己明白，就算那天去救援，也无济于事。得变强，变得更强大，才能主导秩序。”
“唔……如果你是Rider的御主就好了，你们都很要强，而且你的能力也许可以让他满意。Archer更适合我，我听Rider说，Archer豪爽宽容，更喜欢鼓励人，不会像他那样要求那么高……”
“结果，我和Rider很快结束圣杯战争，Rider没有时间感受现世，也很难跟其他从者有所交流。于是他不会承认现世的我们才是未来，像扫平六国一样夺得圣杯，用圣杯延续他的统治……节奏变快了，内心浮躁了，视野变窄了。”
“Rider一定会许你钱权，对你很有利。”
“对我的‘秩序’毫无益处。我虽向往大秦帝国的血性，憧憬站在最高处的帝王，但我只能承认秦皇所做的，在当时代表秩序，非常重要；若照搬来今天，世界只会倒退。多亏你太垃圾，本该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有压倒性优势的秦始皇一路坎坎坷坷差点翻车才获胜啊。”
鲨不知这算夸他还是损他，只得尬笑几声。笑着笑着，忽然忆起秦皇在鳐面前要求换御主一事，那时候自己可真出了身冷汗。或许鳐冒着失败风险也把机会留给鲨，自己甘愿辅助一事也对这样的结局有所帮助。
“那么，作为给你这蠢鲨鱼的奖励，我决定把我们调查到的圣杯战争结果及其他御主的现状告诉你。”夜狼说着，点开手机文档。
苏皓找到自己的救世之路并付诸行动，风琴为他放弃自己钟爱的山林，待他学成归来将与他定居城市。
维特与子酉这对的关系时好时坏，不过维特总算在中国暂居，帮助首都CMS整理翻译英文文件和文献，需要时还可随行翻译；维特暗中推广使得拔旗的漫画渐渐火爆，因此能按时交付租金，不太需要维特接济。桂英失去魔力但功夫还在，隔阵子就独自出门旅游，夏天冬天在四合院时开武术班，挣点旅游经费。
康慧自当年二月起没再打工，似乎有了稳定的经济来源，报名成人教育并全力学习，现在已是一所幼儿园的教师，待孩子们很好。据调查，一名日本人在当年一月中旬向康慧汇款，后又寄出一封信，同样匿名：
“请好好利用这笔钱，让孩子们走在正途上。”
夜狼对买买提的去向了解不多，只听说风琴偶遇过在拉面店吃饭的买买提。被问及以后的打算时，买买提表示要先留下继续打工，攒一笔钱就回去消灭自己的仇敌。只不过，现在他不会独自面对那邪神了。买买提选择的道路，风琴似懂非懂，因此夜狼问起时，她以原话转述。
这场中华圣杯战争始于二零一七年一月七日太阳升起之时，终于二零一七年一月七日太阳升起之时，共计十名御主与十位从者参战，其中Ruler组不参与圣杯争夺。时间如此诡异，是因为圣杯在世界展开了“膜”，Ruler的存在拥有维持“膜”的功能。当“膜”消失，除与从者有过魔力联系的人能够保留记忆外，其余一切将按膜展开时的原样正常运行。
说到这里，夜狼补充：“如果Ruler死亡，我们很快就要重回那个点，而圣杯储存的巨量魔力还在，我们将会保留记忆重新开始没有Ruler的圣杯战争。守护我们的力量似乎在避免这种事发生，因此出现Avenger后，干脆允许Shielder的召唤，原本不需要跟Shielder共鸣的大圣杯变得要在她的宝具作用下激活——这是我们根据所有已知情报的推测。”
“这么复杂都是为了防止出现圣杯崩坏这种意外状况？”
“大概。”
于是，秦皇挥霍完圣杯的魔力后，在圣杯战争中摸索过道路的御主们得以重新出发，踏上各自征途。
圣杯战争始末终于总结完毕，夜狼长舒一口气，朝鲨伸出右手：“同为魔术师和家族继承人，我不计较你以前干过什么破事，希望叶家能跟看起来后继有人的于家……”
还没说完，鲨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这使夜狼的声音瞬间软下来：“合……合作愉快。”
“哎？你要握手？”鲨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再努力摆出严肃样子，“躺着握手太没礼貌，我认为还是坐起来的好。看在家族的面子上，于家就跟叶家暂时友好吧。”
夜狼一把抓住鲨递来的手，往他虎口死命一掐，逼得鲨痛哭流涕，气势全无。他趴倒在床，团起被子捂着脸，听那小女孩哼着曲儿开门、关门，这才翻个身，将鼻涕眼泪抹干净。想起刚才那一幕，又觉得好笑。
疲劳的鲨闭上眼，脑海不禁再现秦皇英姿。他绝对是值得尊敬的帝王，鲨认为他放弃延续帝国的机会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这选择对他而言一定很为难。不过，既然未来已被他托付，那便只能努力证明他的选择很英明。
二零一九年三月十日 初稿完成
还将陆续发布后记、本文写作BGM、番外、段落瞎改的文字游戏【伪】、花絮等，如果有精力再重新做一下从者卡牌及设定。战线可能会拉得很长，不过......反正正文完结了嘛。
感谢阅读。
尤其感谢从头到尾都在抬杠、提供终章仙人跳灵感的蠢鲨鱼，所以让他这个小辣鸡躺着进了决赛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