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出生后,我爸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我妈没说,我也从没见过我爸爸,于是我跟随了母姓。我妈给我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艾依依”,她逗着襁褓中的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期盼我能成为一个毕生都生活在幸福中的人,不会孤苦无依。
我长到11岁时,我妈终于迎来了她的第二春,她和一个林姓男子结了婚,把我的名字改为“艾琳”。那个林叔叔也带了一个男孩子到家里,他是一个长相很清秀的男孩子,名叫林小聪,比我大一岁。我妈说从此他就是家里的一分子了,让我管他叫哥。在我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哥之后,我们之间就成了永远的兄妹。我们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上学。他等我放学后的晚上,灰暗的萤火虫照亮了林间小路,我们一起哼唱: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哥,我好喜欢这首歌。”
“我也是。”
因为我个头矮又瘦又小,平时也沉默寡言,班上的坏男生总欺负我,还给我起了一个外号叫“豆芽菜”,我被气哭了,我哥很保护我,打跑了那些个坏男生之后唉声叹气地对我说,你这么二,我不在,你怎么办?那一瞬间我觉得他可能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救星,在我心里他就是中世纪的骑士和英雄,我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用他的衣角擦拭,他摇摇头,无奈地说,希望世界和这个世道的人对我好一些,不要欺负我了。
我哥的人缘也超好,女生对他都是崇拜的目光,他功课也是门门优,最让我佩服的是他的数独游戏玩得极佳,让我好生佩服,暗地里想,这货真没愧对他的名字。情人节的时候有女生跟他表白,为什么我心里不太舒服呢?难道我对我哥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18岁的我亭亭玉立,很受班上男孩子欢迎,不时有人送情书。我哥歪着嘴酸溜溜地说,喂喂喂,这回又是谁呀,巧克力鲜花一样也不落,真俗套!我心里偷笑说,笨蛋,就喜欢你一个,乱吃什么飞醋。我把东西丢给他说,女孩子吃巧克力会发胖,给你吃吧!他嘿嘿嘿地笑,你这哪回不是我吃的。瞧瞧,我这哥哥就是个吃货。
大学毕业后,我哥突然发神经,要去全世界流浪。他已经攒足了一笔费用,他对我说,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我说你怎么也来这一套,要去多久啊?他说他也不知道。我说那你不管爸妈了吗?他说替我好好照顾他们,我会写信给你们的。我哭着说,哥,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啊!哥,你怎么不把我也带上啊?他说,带上你,太麻烦了。临行前,他送我一盘磁带,让我放到复读机里听。我按下复读机的快门,唱出第一声时,我太惊喜了,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我哥的声音,是我哥!他的声音带有磁性的魔力。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 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
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 流浪
还有还有
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为什么流浪远方
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 流浪
……
就这样,我哥从南美游玩到北美,横跨大西洋,还去了非洲,整个地球都被他绕了一圈。在外面打工的他,还不时地寄钱回来。他送我MP3、MP4 。
后来我才知道我哥生了很严重的病,他想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把该逛的地方都逛一逛。谁知道他这八年里的痛苦是怎么熬过去的,就那样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下来。
那是实习的时候,入职体检查出来的肝癌晚期。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开始思考人生,不怕死,就怕死之前没有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他怕遗憾。要么去流浪,要么就去死,死也死在路上。
直到收到一个通知,我们才知道我哥走的消息,而且我哥还买了保险,受益人的名字是我,还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我身份证的后六位数912185。他告诉我,他从来没有把我当成真正的妹妹,而是一个妻子。我泪流满面,你这个坏蛋,为什么不早点说!哥哥的钱,我一分没动,全部捐给了福利院的小朋友。
我在日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记满了我和我哥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也不知道从哪里抄来的句子,我做了改编,“生命不是一张永远旋转的唱片,青春也不是一张永远不老的容颜。爱情是一个永恒的故事,从冬说到夏,从绿说到黄。步履是一个载着命运的轻舟,从南说到北,从近驶向远。我回忆青春历程中,每一个音符,每一声脚步,每一次心跳,唱起那首《橄榄树》。”我边写边跟着那盘磁带哼唱着,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直到我眼前的那些微弱的萤火虫之光消失不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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