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如港湾,而我们都是要离开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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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hip  in  the  port  is  safe,  but  that's  not  what  ships  are  built  for.

小的时候写作文,总会把家比作避风的港湾,港湾的灯温暖通透,照亮内心每一处,让人从来不想光亮之外的黑色海洋。

但是,人生的行走路上,我们渐渐地发现,与家/港湾相对的,是人/船,我们是那必须离开的船,因为没有船永远停靠在避风港里。

脱离家庭,离开港湾的过程,便是成长。

我们的成长意识里,家被赋予了众多温暖向上的词汇,然后如同出生脱离母胎一样,我们又必须离开,成长因而带着悲剧意味,两难全的选择难题横亘在成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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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的《家》中,觉民与觉慧的离家之旅是决绝的,未来如此开朗而明媚地展现在眼前。《倾城之恋》中,流苏的再度离开,是逃离之旅。《金锁记》长安没能离开家庭,腐烂于家庭之中。在特殊年代,与家诀别是一种抗争方式,离开家意味着过得自由与平等的人生,这样的离开让人不带留恋而十足洒脱。

如今,远方依旧带着诗意,背后的港湾却也十足令人不舍,那是爱的孕育地。

我们此生只能不断地在离开与归来间平衡内心的愧疚与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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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日本插画师K.Kanehi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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