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三个小板凳,右边旁边的那个我们一家人叫它红色,左边两个在前面的我们叫它小白,后面的叫它麻,有点略带贬义。
其实那些颜色我们叫的都不对,但是我们默认了就是对的,这是什么理哟?呵呵,就这样。
红色板凳是妈妈的嫁妆,做工精细,这么些年了,也不见半点裂痕,牛吧。更牛的是那个木匠,当时他只是个徒弟,他学东西特慢,做事更慢,那个时候,师傅打徒弟是很正常的事,他就经常挨师傅的打。妈妈曾告诉我,就这么个红板凳,他硬是用了两天带半夜,师傅呢,一天做两个。不过比不得现在,机械化,那时是纯手工。它的面和四腿都刨边儿了,看上去有一个很小的槽槽,精致,很漂亮。
爸爸妈妈结婚后,麻板凳就诞生了,那时还没有我。那些色都是我给它们取的名字,我几岁时,觉得那个板凳特丑,颜色丑,样式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于是就叫它“麻”了。
我许多次都要爸爸请木匠给我做一个,我傲慢地说:“不公平,你们都有,就我没有。”每每这样,爸爸面对我的无理取闹都是以笑代之。
老这样也无趣,后来我就只字不提了。
我小时候,经常让红色骑在麻身上,我再骑在它们俩上边,我和红色一起欺负麻,它痛了,磨了印我一点儿不心疼,有时不小心红色摔倒了,我却会连忙把它抱起,又是摸又是用嘴吹的。
我依稀记得,它们俩说悄悄话。
麻:真羡慕你,小主人那么疼你爱你!
红:委屈你了,等小主人长大就好了。
不过,是还是一场梦境,我也不知。
大了,就真的很少和它们玩了,家里添了小椅子,也很少坐它们了。
未曾想,小姑要出嫁了,爸爸作为长哥,请了一个木匠在家做一套组合家具,到时候添作她的嫁妆。
那天,我从学校一回家,就看到一个新板凳,原来是那次一起做的。
爸爸逗我,“以后这个板凳就是你的嫁妆了”
我给它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小白,虽然没有妈妈那个中看,可是它的新足以掩盖我所有的不快。
妈妈用个大方便袋套好把它收了起来。
其实,这些板凳也没什么好,看着超市卖的各种各样的塑料凳,我就不安分了,一口气买了一打,大小不一,颜色花纹各异。
后来土房焕然一新了,洋房驻在了马路边。家里也有了装了瓷砖的洁白的卫生间。小板凳就又显示出魅力了。
它脚不崴来崴去,不打滑。
现在,板凳仨分地住了,各尽其职。
红专门守护卫生间。
麻就呆在大锅灶口用于加柴火时坐。
小白嘛,当然是供我使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