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最美的天空在家乡,不是一马平川的蔚蓝,而是一朵云一朵云的相叠,像泼墨般蔓延开来。那时的天空胜比伴有夕阳的晚霞,神采颜色也是十分丰富的了,有平庸的灰,有冷清的深,也有骄躁的白,好生热闹。
离开家乡已有两年,有亲人在这边也没觉得孤单。闲暇时跑到姐家,一来探望,二来放松。放松时仰头看看天,城市的天空是寻不见家乡里那种干净的,沁人心脾就更是奢望了。
从姐家走回学校,是非常劳累的路程。来回换车不说,要是再手提一两个大包小裹,更是麻烦。我知道旅途的疲倦、束缚,日后出门便什么都不拿了。
在学校里我经常觉得乏味。环境是单调的,人是单调的。就连天空也是单调的黑,单调的灰,单调的白。好像这个枯燥的世界属于敌人,你不在其中。又好像你乏味出你的理由,却憎恨这个世界的单一。
绿妖说,因为我们又怕又不爱。
我努力的尝试与陌生人笑脸相逢,努力不遗落生命中每个至人真诚的瞬间,努力表达出心里真正的火光与热情。但我不懂技巧。有的人说你真诚足够,技巧是多余的; 有的人说你必须培养自己的情商,人们都喜欢与聪明人聊天。
而玫瑰终究是玫瑰,即使带刺,也会被讴歌。狗尾也终究是狗尾,样子呆萌可爱,却也被轻易放逐。而我想无论怎样,我终究还是我自己吧!
在每个别人的人生中,也许我就是个死跑龙套的。但我是我自己人生的主角。我意图走进临终时的回想,在回望整个人生时,没有什么比真真实实的活过更令人愉悦的了,被放逐也是得到了自由。而所有我与别人相交的感情投入,质量与数量也没有计算的意义了。
童年的天空云卷云舒,深灰白的弹唱也能表现出那么动听的乐章。当然,云是不知道的,我想。否则,它怎么会如此轻盈的变换身姿,如此大胆的与周围擦出火花呢?那时的云必定是快乐的,看它的人也必定是快乐的。
假如真的会有一天,所有人都讨厌带刺的玫瑰,玫瑰是否会哭?我讨厌现在的云,世界却一切如初,云没哭没笑,看着却是单调了。
然后,我讨厌自己。
我讨厌我的同情,厌恶我的社交,唾弃我的知识,欺骗我的五官感觉。但我唯独热爱生命,这是始终不能改变的了。
珍爱生命是我的底线,我常常会为我伸手所及的事或人能触碰到我的底线而悲哀。我逃离,做减法,努力更换身边的一切腻烦,让记忆中热闹的云来填补我的生活。
我开始感谢苍天为我浇了些自我救赎的雨水,所以才会滋养明辨是非的根,茁壮着整个躯干,渲染着整个空间。
我要救赎回来的也许是自由吧。我不太愿意想。我的当物不明不白,换的银两也不干不净。我从不觉得钱是身外之物,相反,他像心脏一样重要。心脏移植病人是不会要污浊的心脏源的。我也不会收下这不清楚的自由。
今天天气依旧单调灰,透露不出任何情绪,就那么静静的灰着。不疲惫,不抱怨,不享受。仿佛长大,热闹的云是孩童时代了,成年的世界或许本该就是这样的。
这种救赎没有意义,但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