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移植》第十一章

盛夏的夜晚总是来得很迟,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天空依然没有暗下来,西边的云层里,露着半个头的太阳似乎对这个城市还有些恋恋不舍,迟迟不愿意落下去,他还在努力地把这一天最后的余晖洒下这个城市。而正当空一轮明月已经早就挂上了天空,与露半头的太阳正遥相呼应着。

正好是刚吃过晚饭的时间,越来越多的人们涌向了街头,但是似乎人们都不是为了这难得的日月同辉的景象。有的人也许什么都不做,只是在这霓虹闪烁的街头随意的走走;有的人会结伴进入电影院观看最近的新片;有的人也许会进入KTV去肆意展示自己的歌喉。或许人们的手段不同,但基本上都是为一个目的,那就是舒散自己白天积压的紧张的情绪。

白天显得有些冷清的酒吧街,此刻开始进入最热闹的时候,不断地有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女进入到各式各样的酒吧中。一家从门头的装潢上看应该有些年月的酒吧外,站着三四个衣着暴露的迎宾女郎,此刻正在拼命地招揽着年轻的顾客。这个时段应该还不是最火爆的时候,但是这酒吧不算大的空间却也挤满了年轻的男男女女。

震耳欲聋的嗨乐正通过酒吧内随处可见的音箱在肆意妄为地传送到酒吧的各个角落。DJ师也刚刚进入工作状态,此时正在卖力的调动着酒吧的气氛。酒吧里的人群也随着音乐的节奏疯狂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整个酒吧的空气中弥漫着酒精、汗液以及香烟的味道。

坐在吧台边上的艾华手里端着一杯果汁,正兴致盎然地看着这疯狂的人群,此时的艾华看上去在这喧嚣的氛围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为什么一定要来酒吧呢?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场所。”李辉对酒吧的氛围提不起半点兴致,于是他在艾华脑海里说道。

艾华笑了笑,同样用意识回答:“那只是你以为,其实我从前是喜欢偶尔来酒吧的。你还记得我们上次来酒吧是什么时候吗?”艾华若有所思地环顾着酒吧四周,“大概是十年前了吧,当时也是这家酒吧,应该是一帮同学在这聚会,期间有那种社会青年调戏我,是你挺身而出,虽然最终你被揍得够呛,但是你一直挡在我面前。”

听完艾华的话,李辉顿时有些内疚了,他此时才明白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彻底的去了解过自己的妻子。而且艾华说起的这件事在他的记忆里显得有些模糊了,不是艾华提起,他都忘记了这件事。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啊,你不说,我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艾华用吸管轻轻地吸了一口杯中的果汁,然后继续说道:“我当然记得,那时候我和你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就是这件事以后,我才成为你的女朋友的。”

“这事其实根本不值一提啊,我觉得当时那种情况,是个男人都会站出来。”

“问题是,当时只有你挡在了我前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从前的往事。虽然两人的交谈都是在脑海中用意识在沟通,艾华并没有开口说话,可她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变化。这在旁人眼中,只看到艾华一个人一会微笑,一会瞪眼,一会儿扬眉,甚至谈起以前特别有趣的事情的时候,她还会忍不住弯下腰开怀大笑。

本来一个女人来酒吧而且只喝果汁就显得有些不正常,在加上艾华此时有些夸张的表情变换,周围的人们有的开始觉得这女人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神经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艾华也逐渐意识到了在这个场合自己会显得有些不正常:“你说,别人会不会以为我是神经病啊?”

“嗯,应该会,再说了,从精神病的范畴来说,你现在本身就是典型的精神分裂。”

“哈哈,我觉得精神分裂如果都是我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永远不会寂寞啊!”

“亏你还笑得出来。我觉得我们还是走吧,我真担心你会被保安当成神经病给哄出去。”

“嗯,也好。我一个女人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居然没有帅哥前来搭讪,真没意思,看样子我还是老了,完全没有魅力了。”

“哈哈,这恐怕才是你来这的目的吧。我看不是因为你没有魅力,而是那些想来搭讪的人看到你那神经质的表情都望而生畏了。”

两人一边谈笑着,一边起身准备离开。可这时吧台内的服务员把一杯调制好的鸡尾酒递到了艾华面前。

“这是什么?我没有点啊。”艾华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服务员,开口说出了她来酒吧之后的第一句话。

“这是那位先生为您点的酒。”服务员很有礼貌地说道,并且指向了艾华左手边不远处。

“看样子你的魅力值还是挺高的嘛,还真有人胆子大到敢跟你这个精神病人搭讪的。”李辉轻松地调侃着。

艾华没有理会李辉的调侃,她顺着服务员的手势看去,发现隔着她两个座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她的印象中那里本来是没有人的,这男人应该是刚刚特意坐过来的。

这个男人留着板寸头,一副国字脸,左边耳朵上镶着一个耳钉,脖子上还挂着一根约莫小指粗的金项链,上身穿着黑色的紧身T恤,一身的腱子肉一览无遗的呈现了出来。这人整个的形象凸显出他“社会人”的身份。

社会人微笑着看着艾华:“美女是失恋了吧,一个人喝着多寂寞啊,要不哥哥我陪你喝几杯。”

艾华把面前的鸡尾酒朝着社会人的方向推了过去,微笑着回应:“谢谢您的好意,这酒我喝不了,我有事得先走了。而且,我并没有失恋,我老公一直陪着我呢。”

社会人四下看了看,在确定了艾华是一个人后,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艾华面前,伸出一只手搭在了艾华的肩膀上,色眯眯地看着艾华:“你说什么胡话呢,我观察你好久了,你老公可不在这里。要不,今天哥哥我当你的老公。”他一边说着一边嘟着嘴唇往艾华的脸上凑了过来。

艾华忽然眉头一皱,收起了刚才还一直保持着的微笑。她抬起右手推开了社会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顺势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社会人的半边脸上。这社会人一瞬间有些被打懵了,没等他做出反应,艾华已经迅速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对着社会人,抬起右腿,一脚踢到了社会人的下体上。社会人当即就跪倒在艾华的面前,疼得吱不出声来。

艾华也不管这个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彪形大汉,提起自己的挎包转身就走。快走到门口,才听到社会人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

“臭婊子,你给老子站住!”

艾华并没有回头,加快脚步,走出了酒吧。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可酒吧外的街上依然有不少年轻男女在瞎逛着。艾华走到人群才把刚才一颗悬着的心放下。

她心有余悸地说道:“吓死我了,为什么每次来这酒吧都会遇上这种流氓。我那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你控制我的身体动的手吧。”

 “嗯,刚才一时情急,我都没想到我可以抢过你身体的控制权。”李辉在艾华脑海里回答。

“怎么我感觉你控制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变得好厉害啦,一瞬间就把那流氓给制服了。”

“我的意识能激活你大脑本来休眠的区域,所以思维、反应,甚至力量都比普通人要强上很多。”

听到这里,艾华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还能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以后你就真的可以变成我的保护神了,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不是可以瞬间超人附体了,哈哈!”

李辉并没有像艾华那样兴奋,反而有些担忧:“如果真能这样也算不错,我只是担心我的意识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其它不好的影响。”

艾华倒是满不在乎:“应该不会吧,刚才你控制我身体的那一刻,我都感觉自己瞬间变强了好多,没有其它不好的感觉啊。”

“但愿吧!”

今夜出门,艾华也并没有开车。于是两人只能一边在脑海里交流着,一边步行着回家。不知不觉,艾华已经远离了繁华的酒吧街。此时已经进入深夜,街上走动的人越来越少了,周边的各种店铺也基本都停止了营业。天空上本来挂着的月亮,这会儿也被一团厚重的云层给遮蔽了。

艾华正走在一条回家必经的老旧的小街道上,在这深夜里只有街道上那几盏破旧的路灯提供着微弱的亮光。此刻在这悄无声息的街道上,这晃晃悠悠的光亮,让路边树木的投影倒映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仿佛鬼影般在摇晃在身躯,看着不免让人瘆得慌。

如果是平时,艾华绝不敢这个点一个人走在这条街上。但是,现在有李辉在脑海里陪着她聊天,她倒也不觉得害怕。只是两人光顾着聊天,都没有注意到,在艾华身后不远处一直有几个看上去显得有些高大的黑影在尾随着她。

眼看着艾华就要走出这条街道了,她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猥琐的笑声。艾华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在她身后不到十米的距离,几个男人正在向她靠近。

这几个男人清一色的板寸头,紧身T恤,一身的腱子肉。正当中的正是刚才酒吧里调戏艾华的那个社会人,他左脸上被艾华扇的那巴掌印,此时还清晰可见。他狰狞的面容在这昏暗的灯光映照下,此刻就像魔鬼一样正一步步地向艾华靠近着。

“臭婊子,你爷爷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暗亏,你今天跑不了了,看你模样不错,就让我们兄弟几个爽爽吧。”社会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淫荡的样子。

李辉自从上次丁峰的“见义勇为”事件后,清楚自己的能力,所有他并不担心艾华的安危,只是再次遇上这种事,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烦躁,他在艾华脑海中念叨道:“唉!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又遇上这种事。”

艾华回头看到这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知道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一开始还是被吓得脸色煞白,心脏跳加速。但是听到李辉的话后,她知道李辉能够像刚才一样保护自己,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反倒是对李辉的话产生了好奇,她一边注视着眼看着就要靠近自己的社会人,一边在心里问道:“怎么,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上次是怎么一回事啊?”

李辉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在这紧急关头,居然还好奇了起来。对于妻子此时大心脏的表现,他心中暗自笑了起来。他本还打算调侃妻子几句,可那社会人已经逼到了眼前。艾华此时也慌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李辉这会还没任何反应,眼看着那社会人已经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脖子,她已经没处可躲了,她唯一可做的只能大叫了。可还没等她叫出声,脑海中终于传来了李辉的声音。

“让我来。”李辉淡定地说道。

李辉接过了艾华身体的控制权,他轻轻一扭身,虽然动作看上去并不快,可正好躲过了社会人猛然袭向艾华脖子的那只手。

社会人没想到面前这个在他眼中非常柔弱的女人居然有着这样敏捷的身手,一时愣在了原地。只不过几秒钟后,他就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反倒显得更加淫荡了。他冷笑一声,然后举起一只手往后扬了扬:“没想到咱面前这美女好像还是练家子啊,嗯,咱还没试过这种款式的,今天哥几个可以常常鲜了。兄弟们一起上吧。”

社会人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几个兄弟每个人都挂着一脸的淫笑,慢慢的走了上来。李辉苦笑了下,这场景和前几天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李辉虽然自认以他现在的能力对付这几个流氓应该是不在话下,但是他此时还是有些压力的,毕竟他现在知道艾华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这几个身材高大的流氓把艾华围在了当中,此时艾华的身体在这几个流氓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弱小。这场景就如同大草原上一群猛兽围住了一头小羚羊般。艾华此时就仿佛那小羚羊一样,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但是此时艾华的身体里是拥有着超乎常人能力的李辉。李辉扫视着面前的这几个流氓,没有露出半点怯懦之色,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这几个流氓先出手,只要他们一出手,李辉自信能够可以让他们占不了便宜,自己反倒可以找到反击的机会。

眼看着社会人领着他的那几个流氓兄弟就要一拥而上了。李辉柳眉一扬,正要出手反击之时,他面前的社会人忽然一下飞了出去,倒在了五六米开外的地上。这一瞬间的变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住了,其中也包括了李辉在内。

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身材瘦削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艾华的面前,他此刻背对着艾华,站在了艾华和那几个流氓之间。显然刚才那社会人是被他一脚给踹飞的。

“哪里来的野杂种,还想英雄救美啊,给我弄死他。”社会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本来一边脸上还留着艾华扇的巴掌印,这一会儿另一边脸上又添了一个鞋底印,他这一叫,口里的血沫子夹杂着口水,从他那已经明显红肿的嘴里喷了出来,看上去十分狼狈。

听到老大的声音,那几个流氓才反应了过来。他们和领头的社会人一起把目标从艾华身上转到了突然出现的神秘人身上了。

同时面对着几个彪形大汉,这神秘人显得很是从容。他仿佛能够预测到这几个流氓的每一个动作,袭向他的每一拳,每一脚,他都能够轻巧地躲过,在闪转腾挪之间他还总能找到机会袭击几个对手的要害。虽然神秘人的动作看上去不是那么漂亮,也不像是武术格斗技巧,可他的每一个动作却又简单实用。

此时那些流氓已经完全没有功夫注意艾华了。李辉看到似乎已经没有了危险,他又把身体交还给了艾华,自己在一旁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可是这人显然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他把连帽衫的帽子挂在了头上,脸上还带着一副黑色的口罩,整张脸只留出了一双眼睛。李辉看着这男人的身形,感觉有些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是谁。

几分钟的功夫,那几个流氓已经被神秘人打得哭爹喊娘地四下逃窜了。那社会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酒吧会被一个女人给收拾。叫上兄弟想找回场子,却又被一个看着瘦削的男人给胖揍了一顿。估计他的黄历上写着今夜不适宜出门。

那神秘人收拾完这群流氓后,转头就准备离开。

艾华在他身后说道:“谢谢你,你能告诉我名字吗?”

神秘人回头看了一眼艾华,那眼神看上去似乎有话想对艾华说,但是他最终并没有开口,他把目光从艾华身上收回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艾华本想跟上他的脚步,继续追问他的身份,却被李辉阻止了。

李辉说道:“不用追了,从他这身行头上看,他是在刻意掩饰身份,我想你追上去,他也不会说的。”

艾华看着连帽衫离开的方向:“难不成是蒙面侠客,无名英雄?”

李辉在艾华脑海里笑道:“你是电影漫画看多了吧,哪里那么多侠客,英雄。我觉得他应该是我们认识的人。”

“我们认识?那会是谁呢?”

“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是谁。不管了,反正应该不是害你的。”

神秘人走后,艾华总算顺利地到了家,走进家门,艾华直接进入到了浴室,她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裳。打开了花洒,任由热水淋在自己近乎完美的身体上。她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了,之前一直和李辉一起忙着研究所的工作,后来李辉意外离世又让她近乎崩溃。今天总算是把之前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给释放了出来。

她一边享受着沐浴一边还在念叨着刚才的神秘人。

“会是谁呢?”

李辉像个幽灵般飘在艾华身边静静地欣赏着妻子的身体。他看着艾华擦拭着身体各个部位。渐渐地有心底升起某种冲动。

“别管他是谁了,好久没有像这样看着你的身体了,我似乎还能感觉到自己的欲望。”

说完,李辉尝试着去抚摸妻子的身体。艾华似乎感应到了李辉的反映,她不再说话,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抚摸着自己身体敏感的部位。然后心跳开始加速跳动,脸色也泛起了潮红。

“辉,我,我能够感觉到你,啊,啊。”艾华颤抖地发出呻吟声。

“老婆,我爱你,你真美。”李辉在艾华脑海里轻轻地说道。

艾华仿佛能够感觉到李辉在自己耳边呼吸着,她身体都没来得及擦干,光着身子走到卧室,一下倒在了床上。

终于,二位一体的两人,在这一夜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独特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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