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你还记得鬼火吗?那抹潆溢着香气的蓝色液体,喝的时候是要先挖心……
1,
俄罗斯很冷,冷到牙齿都在打颤,除了曼妙的俄罗斯女郎,还有一点吸引人的地方,就是这里的酒香,醇厚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空气里,就是小孩子,也习惯了酒的气息。在俄罗斯,是一定要喝酒的。
连泱初到这里的时候,停了车,只需要跟着酒香走,就可以找到这个小镇里,酒味最好的地方。一路走,一路闻,直到她到了一个看起来很坚固的小屋前,上面是俄语,但她知道意思,上面写着:欢迎光临。
“为什么不进来呢?既然都来了。”房子里面突然有人说话,连泱扭了扭头,四周并没有人,才确定里面的人说的是自己。推门进去,房子里面光线很昏暗,里面的男子轻轻的说:“来杯这里最烈的酒,怎么样?”
连泱还是没说话,男子抬头看她,同时也让连泱看清楚了他的五官,高挑的鼻梁,深陷的眼窝,标准的俄罗斯男人的长相,很帅气。这时,男子突然笑了笑,仍然只有他在说话,只是不再说俄语,一腔坑坑巴巴的中文,:“laio,你终于回来了。”
男子并不在意连泱的沉默,自顾自的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连泱的面前,一杯在自己手里,随后一饮而尽,连泱突然跳出来,抓住他的酒杯,可就在这之前,那杯烈酒已经下了男子的肚。
连泱突然哭了,蹲下来:“鬼火不是那样喝的!”
被称作鬼火的酒似乎迅速发生了作用,那男子摇摇晃晃的走到连泱面前,也蹲了下来,说:“laio,你果然还记得鬼火,还记得他。”
“他呢?”连泱没有抬头,沉沉地说。
“死了,他等了你三十年,他说,你还会回来的,喝鬼火。”
“除去他等你的三十年,我在这里,卖了十年的酒。”
“谢谢你。”连泱坐在吧台上,双手撑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鬼火’。
“不准备告诉我,那个他吗?”
“想听故事?”连泱抬头,突然间拿起那杯鬼火,摇了摇,鬼火的香气慢慢溢散了出来,“好,我讲给你听,作为这十年的报酬。”
2,
1998年,香港回归。在这个消息还没到达大陆的千家万户的时候,连泱已经站在俄罗斯的土地上了。冬季,此中国要冷的多,连泱伸手拉下扎在头上的皮筋,齐腰的长发垂下来,本来就小的脸显得更小,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裙,眸中映出俄罗斯的建筑,很辉煌。
“我是一名调酒师。”连泱对着在酒吧角落里一个男人说。
“那又怎么样?”他似乎不为所动,继续看着手中的酒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我需要一份调酒师的工作。”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老板?”
连泱咬了咬下嘴唇,没说话。男子抬头,稍微坐直了一些,用手拨了拨凌乱的头发:“你真的想在这里工作?”
“是。”
小镇的积雪已经很厚,刺骨的风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呆在酒吧里,连泱才暖和了一些。
“喝了它,就留下,怎么样?”男子递给她一杯暗蓝色的液体,“这酒叫鬼火,比威士忌还要烈,敢喝吗?”
空气似乎都沉默了几秒钟,连泱接过,一饮而尽。
男子突然苦笑:“小姐,鬼火不是这么喝的。”
说着,他又重新调了一杯酒,然后拿着白勺,慢慢挖出液体中略有光亮的东西,珉在唇间,似乎很享受。
“喝鬼火,要先挖心。”
“好,我知道了,我叫连泱,你的新员工。”连泱说道。
“laio?很好听。”
就这样,连泱认识了威廉,是个美国人。
连泱呆在了这个酒吧里,客人很多,众多都是赶路的人,在这里喝杯酒暖暖身子再继续赶路,俄罗斯太大,在这里行走的人们是一定要喝酒的,只是,威廉从不肯教她调鬼火,似乎,也并不外售。
连泱也许成了第一个喝过鬼火的外人。
她调的酒并不烈,带着中国人的平和,不会有火烧肚子一样的灼热,只会有越品越暖的味道,很适合这个寒冷的国度。而威廉依旧呆在他的角落里,担任着一个完全不重要的角色,也许也只有连泱才认得出来,他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laio”连泱刚调好一杯酒,威廉放大的脸就贴了过来,“今天出去吧,我带你看看俄罗斯。”
几个俄罗斯的服务生凑在一起偷偷地笑,连泱把他的脸推远了一点,“我可是招牌,没我在店里,生意就黄了。”
这几个月,她laio在小镇上也算是小有名声,不知道是出于容貌,还是她调的酒。
“你们,生意能照顾好吗?”威廉突然扭头,用俄语问身后的服务员。
几个服务员异口同声的用标准的俄语回复:“没问题。”
那天,直到俄罗斯的大钟敲响,时针缓缓停在十一的位置,连泱才想起,已经该回酒吧了。
但是身边的威廉兴致似乎还正好。
“威廉,我们该回去了。”连泱缩了缩脖子,有些冷,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天气,是不适合穿裙子的,可是连泱依旧这样的装束,这是她妈妈生前,最爱的样子,连泱这样穿,像极了她妈妈。呆在家里,单单坐在那里就可以隔应她的爸爸和之后娶回来的女人。
威廉哀怨的看着她,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大衣罩在她身上。
“再带你去一个地方,终极地点。”
3,
威廉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很开阔的地方,空中有两个人吊着威亚,下面很多闪着光亮的摄影机对着那两个人,似乎在说着什么。这是一个片场,那里的人远远看到他们,小跑过来,拍了拍威廉的肩膀。
“威廉,你小子终于想起这儿了?”
“本来就是我的场子,还用你说?”威廉笑着打掉他的手。
“这位是?”那个小伙子用嘴努了努连泱。
威廉突然拉住连泱的手,“你说呢?”
连泱想要挣脱,却发现威廉抓得紧,根本挣脱不来。
“还有,这是我给你送来的女主角,告诉阿魁,轻着点骂。”
小伙子和连泱都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连泱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威廉就把她推到了另一边,这让她突然想起了中国,女儿出嫁的时候,父亲拉着女儿的手,深情的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这种想法把连泱深深的恶心了一下。
“喂,我只会调酒……”
“想学鬼火吗?这个拍成功了,教你。”
还穿着他大衣的连泱愣了愣,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从此,片场的人惊奇的发现,他们从前的甩手掌柜居然一整天都呆在这里,不是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自从连泱到这里后,福利就变多了,经常给大家买吃的喝的,只有连泱,从来都不碰这些东西,一脸幽怨的看着威廉。
“怎么了。”威廉坐在她旁边。
“阿魁骂我,他说我就只会调酒。”她想离开片场,感觉自己根本就不适合演戏。
可是威廉哪能顺着她的意?好不容易抓住了她,只是开玩笑:“你不也说你只会调酒吗?”
连泱打他,气极,转过身子不再理他。
“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威廉把她扳了回来,挑了挑她的鼻子,“行了,去吧,阿魁叫你。”
连泱瞬间苦了一张脸,慢吞吞的挪过去,果然有听到阿魁在那边怒吼:“你丫倒是快一点啊,一剧组都等着你呢大小姐。”
连泱赶紧小跑着过去了。剧组的人都笑了,其实不是连泱演得不好,只是阿魁天生就是那脾气,管你是小虾米还是天王老子,落他手里,还没有不被骂哭过的,这一点,在俄罗斯演艺界也是出了名的,不过,经他手做出来的电影,票房都会创一段时间的新高。
威廉居然可以把他请过来,还选了连泱这么个完全没经验的菜鸟,怕阿魁也是正常的。
几个月前,威廉突然组了个剧组,耗资几个亿,绝对的大片,叫鬼火香,不过女主一直都是落空的,既没有海选,也没有指定某个明星出演,直到这几天,大家才明白了威廉的用意。
他们这帮人,敢情是陪皇后娘娘赏花啊。
连泱就吊在威亚上,不敢看下面,这可惹到阿魁了,再次河东狮子吼:“laio大小姐,麻烦您老也往下看看,赏我个面子,行不?”
连泱深呼吸了好几次,偷偷喵了喵下面,很高,但她眼睛都瞪圆了,不是恐高,而是下面,已经不是此前的荒地了,上面用小灯拼成了‘laio’的后面,站着威廉。
阿魁把连泱放了下来,嘴里还念念有词,诅咒威廉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他估计是第一次在拍戏的时候,帮人追老婆,不过都是兄弟了,帮他一次又有何妨?
本来是冬天,连泱穿着薄薄的演出服,可她此刻完全感觉不到刺骨的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了,脑子一片空白,威廉微笑的看着她,不说话。
“为什么要这样?”连泱问。
“一个大男人跟你献了几个月的殷勤,你说我为什么?”说罢,威廉直接走上前,他的唇覆上了连泱的额头,拥住了她。
4,
一部被斥资无数的电影终于杀青,连泱哭着满大街的打威廉,沿街的行人好笑的看着他们,威廉不想让她太失落,故意放慢了脚步,结果连泱一拳头就招呼到他身上了。
他没吭声。
“一年里,我这辈子该挨的骂都挨完了!”
是啊,一年了。算上她最初来这里的几个月,已经一年半了。
“好好好,laio”威廉躲过一拳,“这辈子我都给你欺负好不好,弥补你受的伤,行不?”
“算你识相。”连泱故意板着脸,突然又觉不对,瞬间改口:“不对,谁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连泱突然听到身后有沉沉的说话声,暗骂了一声大事不好,拉着威廉就跑。
“追,那个是阿魁导演最新电影的女主,我看过她的图。”
随着连泱和威廉撒腿狂跑,后面突然冲出了一群人,扛着摄像机,拿着麦克,跟饿狼一样,死死的盯着连泱这块新大陆,魁导捧出来的,怎么可能不红,趁早报道总有好处。威廉黑了黑脸,这还没上映,就有人跟踪报道,这让他们以后怎么活?
事实上,威廉这辈子最后悔的,怕也是拍了这部鬼火香。威廉对这里的小路熟,三拐五拐的就甩掉了这帮记者,回到了小酒吧。
第二天,俄罗斯官方娱乐报出了新的头条新闻:魁导新作品女主身后神秘男子,上面贴着连泱和威廉的照片,还都是正脸。只有威廉还兴致勃勃的裁报纸,"拍的不错啊,你从来不肯和我拍一张照。"
连泱有些愧疚,但没有被威廉看到。
“鬼火。”连泱突然说。
威廉抬头,眸中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放下报纸,走到吧台前,给了她一个玻璃杯,问:“你觉得鬼火应该怎么调?”
“我怎么知道,那样的酒色,我甚至想不出原酒,更不要说手法。”
“液体,是因人而异的,关键,是心,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喝鬼火,要先挖心。”威廉一边给她介绍,一边从吧台下取酒,放在吧台上,看起来很复杂。
“喝鬼火的,需要挖心,而调鬼火的,需要诛心。”
“传说鬼火早就有了,很多人都说现在的鬼火是假的,徒留了烈味,因为当初并没有那么多酒料。”
“而鬼火,是我妈妈教给我的。不是亲妈,是我爸后来娶的女人,同样来自中国。”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我妈和你很像,无论是装束,还是容貌。
就这样,威廉一步步的教连泱学会了鬼火,只是,当鬼火真正在连泱手中调出来的时候,她突然很难过,这酒,给她一种很奇怪,很熟悉的感觉,也许,正如威廉说的那样,调鬼火,是诛心的。
威廉突然笑了笑,说:“喝鬼火是挖心的,以后,你再也摆脱不了我了。”
“为什么?”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喝了我的鬼火,你忘了?”威廉拥住她,其实酒吧里并不冷,可是,连泱此时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下意识的靠近威廉,依旧把鬼火一饮而尽,那颗心也吞进了肚子,窝在他怀里,似乎是睡着了。
威廉无奈,她永远都是这么喝鬼火。
5,
又是一年冬季,出奇的是,自从上次威廉教了鬼火,不约而同的,两人都没再调过鬼火。日子很平淡,连泱不再好奇鬼火,也没有了阿魁兄在耳朵边怒吼,反而觉得无聊了。
这几日,威廉很忙,鬼火要上映了,他最为主投资方,需要亲自出去宣传,连泱就一个人呆在酒吧里做招牌,正当她有些犯困的时候,酒吧的木门响了,连泱整理了一下笑容,用标准俄语说:"欢迎光临。"
两年了,她的俄语练就的很好。只是很快,她连说出‘您需要些什么’的勇气都没有了。
“小泱。”是她的父亲连寒,“回去吧,两年了,该玩够了。”
“抱歉,我不是玩,我会在这里生活下去。”
“林浩还等着你。”连寒沉了沉语气,对她说。
连泱突然很想笑,林浩?那个两年前追她的男人?
“爸,我还说你什么?你以为他真如表面那样吗,您不看娱乐新闻吗?他折磨女人的手段,您真的不知道吗?”两行清泪滑下,连泱脸皮薄,瞬间红了很多。
“为了威廉?”
连泱哭着摇了摇头:“不管是为了谁,总之,不可能。”
“连氏要完了,他可以救我们。”连寒暗自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威廉不是什么好人,很快你就会知道。”
说完,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走了,到门口,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这是上一辈的事。”
连泱没有拦着连寒,任他走了。
这天晚上,威廉没有回来,连泱想等他,就趴在吧台上睡了,她梦到了鬼火,肚子里的鬼火心搅的她地覆天翻,她梦到威廉很冷漠的看着自己,不会再为自己调大暖气,不会小心翼翼的拥她入怀,不会在她胡搅蛮缠的时候一声不吭任由她欺负。由此,她的生活真的不一样了。
第二天,是中国农历的新年,但俄罗斯却不是,鬼火正式上映,酒吧旁就有电影院。经常有客人看完电影来这里,点上一杯酒,讨论剧情,只是这天,来店里的人都很沉默。
突然,不知道是谁,先打破了这份沉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甚至有人偷偷看连泱,说:“就是她,那个调酒的。”
“怎么了?”连泱人受不了这样的目光。
众人看到她过来,放下钱就走了,不过还有好心的,说:“自己看去吧,鬼火。”
连泱疯了一样的拿过笔记本,铺天盖地的新闻让她窒息,她甚至不用去看剧情。
原本拍摄的鬼火,换成了连泱的丑陋视频,裸露着躺在床上,神色妖娆,连泱的资容绝不是常人能及的,况且,本来就有很多人怀疑连泱的真实身份,怀疑她是魁导的小蜜,否则,以她的阅历,以她的经验,如何入得了魁导的眼?
鬼火一共上映了十三个小时,这样的消息转发了近千万次。
连泱蹲下来,抱着头,现在她的整个脑子好像针扎一样的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翻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威廉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6,
丑闻就这么报道了出来,连泱这个本应该大红大紫的女星也许该沉寂了,或许可以说,她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扼杀了。不要说演艺圈,就是普通的调酒师,她也做不下去了。
这几天,威廉从来没有回来过,而酒吧的生意,也因为她这个招牌冷清了许多。连泱知道他有秘密,一个小酒吧里的男人,却有钱斥资几个亿拍一部电影,每天呆在角落里没有人认得他是老板,却窝在那里品着诡异的酒。
也许,真的和他脱不了干系吧。这时候,其实最不该来的,就是连寒,“小泱。”
“爸,你回去,我暂时不想看到你。”连泱疲倦的说。
“我说过,威廉不是什么好人。”
连泱突然一个玻璃杯扔了过去,连寒躲过,她近乎撕心裂肺的喊:“不是他做的!”
连寒走到吧台前,没有怪女儿:“小泱,给我调一杯鬼火吧。”
连泱疑惑,他为什么会知道鬼火?他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淡淡一笑,说:“这可是你妈妈拿手的,你到现在还没有想清楚吗?威廉为什么会接近你?他难道不觉得,你,和他的后妈很像吗?你以为俄罗斯的工作这么好找吗?就喝一杯酒?你学鬼火的时候,心中难倒就没有熟悉感吗?”
连寒一连串的问题打懵了连泱,她似乎又想起了那日学鬼火的时候,那种挥之不去的异样感,原来那是熟悉啊。
“你妈没死,就呆在俄罗斯的富人别墅里,嫁给了威廉的父亲,老子从来没对不过她!”连寒突然间情绪失了控,“成全他们不是我的责任,更不应该报复在我的女儿身上!”
“报…复?”连泱颤声问。
连寒笑了,“不是报复,又是什么呢?当年,她跟那个男人去了俄罗斯,只留下了我,本来是带了你走的,可是我在她临上火车的时候抢回来了,过了几年,她回来了,和那个俄罗斯男人一起,那个俄罗斯男人单独见了我,告诉我说,要么连泱给他们,从此任何联系都没有,要么,他就毁了你。”
“俄罗斯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包括你的威廉。我怕他们会抢走你,更怕会毁了你,近乎疯了一样的限制你的自由,同时,我也把企业开到了俄罗斯,十分针对的打压那个男人的公司,我不在乎你妈妈的生活怎么样,我只在乎你。他们那几年还不景气,迅速被连氏吞并,收购,就这样,我知道他们过了十年的苦日子,甚至到了活不下来的地步。也许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了。因为,他们报复在你身上了。”
连寒老泪纵横,摸着女儿憔悴的脸,心疼至极。
“这几年,他们崛起了,对吗?”连泱呆呆的问,眸中最后一抹光亮也不复存在。
“恩,连氏早就赶不上辉煌的时候了,但勉强还能生存,又何至于如今境况?”连寒擦了一把眼泪,多年隐藏的东西终于说了出来,对于他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了,“你知道,我查到你到了俄罗斯,我是个什么心情吗?”
他抓住连泱的手,继续说:“也许这就是命吧,你注定逃不掉俄罗斯。”
“我想,我懂了鬼火的含义了,爸。”连泱站起来,抱了抱早已年迈的父亲,自己多年穿着和母亲一模一样的装束,他该多煎熬?
“爸,我们回家,我还要出嫁的。”
7,
连泱登上回国的火车的前几秒,都没有再见过威廉。火车刚启动,运行的还比较慢,连泱一点一点的看着俄罗斯的建筑消失,站台的一个告示牌后面,似乎藏着一个人,也许是威廉,她没有戴眼镜,看不清楚,不过,是不是他,已经不那么重要的,相反,如果是他,反而让她死心得更彻底。
回国后,也再凑不齐鬼火的原料,也就再没喝过。就在这几天,她再一次上了头条,只是这一次,是她和林浩的婚事,两大财阀的亲事,引起了中国市场的轰动。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此前的样子,不一样的有两件事,一件,是她马上就要为了连氏捐躯,另一件事,便是她再也没有穿过白衬衫,黑色长裙,剪了齐腰的长发,头发短的连寒都看不下去,所幸连泱是美人坯子,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也是美人。
连寒叹了口气,说她没必要。连泱只是笑了笑,说:“没事,我只是觉得那个样子,挺讨人厌的。”
中国的冬天,没有西伯利亚的寒风,其实很也温暖,只是,自从当年离开俄罗斯,连泱的心,再没有了温度。后来有个俄罗斯男人来找过她,说说威廉快死了,请她去看看他,她拒绝了。
“后来呢?再没见过?”男子问道。
连泱突然咧嘴笑了,“那个俄罗斯男人后来被我爸赶出去了,他只是说,当年的事情,威廉没有参与,他把威廉关起来了。那部鬼火,是他毁掉的。”
“你信吗?”男子又问。
“我是不信的,是啊,我才不信呢!”只是后来,在快要过年了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来自俄罗斯的mail,是俄罗斯的官方道歉信。
信中说那个俄罗斯男人被抓起来了,证实当年的视频是蓄意制造出来的,真正的鬼火在俄罗斯上映,真正鬼火的故事刚刚开始。
……
就在连泱走的那一年,威廉病了。
所有人都知道威廉为复了当年父母的仇,又有谁知道,他第一眼见到连泱时,那份悸动?病来的汹涌,去的也汹涌。小小的酒吧里,只剩下了他,没有了laio.
那年,威廉二十岁,连泱十八岁。
……
“好了,故事听完了,威廉.”
“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