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是人类对货币时间价值的开发和利用,目的是获取还不存在、属于想象中未来物品——利润。人们相信“明天会更好”,对未来的信任构建出了一种令人惊异的合作秩序。”
我们所最熟悉的关于资本的论述,应该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说的那句话。“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但马克思还说过一句:“假如必须等待积累去使某些单个资本增长到能够修铁路的程度?那么恐怕指导今天世界上还没有铁路,但是,集中通过股份公司顺转瞬之间就把这件事完成了”。哪个才是资本真实状态呢?打开彭兴庭所著的这本《资本5000年:资本秩序如何塑造人类文明》,让我们从历史渊源开始讲起,真正了解资本的本质。
人类社会是以农业生产开始的,所以最早的资本必然会出现在农业之中。现在能找到的最早的关于借贷的记录发生在公元前2500年左右的古巴比伦乌尔第三帝国。有需求必然有市场,农民在生产过程中,有力气但没有资源,就要去寻找相应的资源,就有了借贷关系。有了借贷关系,资本的雏形就产生了。资本追求利润,自古依然,利息就是资本的利润来源。农民借了十头牛一年后需要还十一头,这既是资本逐利的一种形式,同样也是自然增值的一种。资本在农业上的应用,一直以借贷关系而存在,但随着国家政策和两河流域农业生产的衰落,农业资本沉寂了下去。
商业才是资本最佳的投资场所,通过借贷,到遥远的地区完成货物的交换,获得几倍的利润。这既促进了物质的流通,有利于财富的增加,资本就这样发展起来了。但随着商人的增多,交易环境的恶劣,商业资本的利润也开始下降。在欧洲的表现就是地中海成了土耳其人的世界,西欧国家通过贸易换得亚洲的物品变得非常困难,他们就需要寻求新的途径。
资本的逐利模式必将把它引走向更加有利于自身增值的方向。这也就出现了马克思所说的肮脏的东西——掠夺资本。随着大航海时代的来临,冒险资本成了逐利的最佳方式。哥伦布通过多方筹集资金,完成了横跨大西洋的任务,发现了美洲新大陆。同样,葡萄牙也发现了通往印度的新航线。商品交换还是这些资本赚取利润的一种形式,但面对着极为弱小的对手,现有的利润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贪欲,还有比掠夺更加丰厚的利润空间吗?欧洲就靠着掠夺和殖民完成了资本主义第一桶金的创建。
欧洲本土一直是动荡的,战争是笼罩在欧洲头上的一朵乌云。而战争同样需要花钱,同样是资本的逐利场。最早的银行,英格兰银行,就是在应对英法战争而建立。战争大量消耗的金钱,也让各种关于资本的运作模式应运而出。现代金融也就在这时候完成了他的整个建立,债券、股票、期货,所有的现代金融产品在这时都出现了。
战争毕竟有的它的不确定性,资本的逐利模式必将走向更加确定收益的未来,工业革命在资本的助力下应运而生。如果没有数个资金对于瓦特的支持,蒸汽机也许还要再等几十年才能完成它的应用。但相信也不会太晚,在欧洲,闲置的资本一直在寻找各种新技术的开发,资本推动着工业产业的变革。蒸汽机出现了,电力出现了,铁路出现了,化工、汽车等各种行业也都应运而生。工业革命又推动资本迅速增值。
迅速膨胀起来的资本也迎来了它最为辉煌的时代。资本进入了现代,不再依托于任何其他条件,资本可以通过资本本身赚取更加高额的利润,金融资本如火如荼的发展起来。在现代社会的金融体系中,沉淀的极为庞大的资本。金融资本的利润也开始高于工业实业资本,很多工业资本纷纷转移成为金融资本,连通用这种公司都曾经成为金融资本。但也因为金融资本的不确定性,风险已经越来越高,金融危机时有发生,金融资本天生就有着高风险性。
资本应用于任何行业,天生就有“边际收益递减效用”。随着资本在一个行业的发展成熟,它所带来的收益必然会降低,投入和产出无法达到相应的目的时资本就需要寻找新的出路。资本从农业、商业、掠夺、战争到后来的工业和金融业,整个一路走来,不断见证着边际收益递减效用发挥作用,不断需要寻找新的出路,而每次资本所寻找的出路一定是新的行业或新的技术,这种新技术也又给整个社会带来变革。
近几十年,资本在互联网行业制造了波涛汹涌的资本浪潮。但从作者的观点中我们了解现在的互联网行业还不能算一个完全成熟的行业,所容纳的资本含量还很有限,现代资本更多存在于金融行业,凭借着金融操作而勉力支撑。但变革必然产生,资本的逐利性一定会指引着新技术,给人类社会带来进步和颠覆的创新,我们拭目以待,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资本在掠夺和工业革命的初期确实沾染上了血迹,那是赤裸裸的侵略和殖民,给资本蒙上了极为灰暗的面纱。但从古到今的发展过程中,人类社会确是受益于资本的推动,在资本的逐利性下,人类也不断改变着社会结构,社会也在不断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