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龙安寺,谜一样的石头记
日本的庭院艺术在世界上独树一帜,其中的枯山水石庭更是令人着迷称绝。京都是日本著名园林的荟萃之地,各大寺院都有大小不一的庭院,其中登峰造极的当属龙安寺石庭。龙安寺石庭始建于1450年,500年来一直默默不语,直到1975年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访问日本,女王点名要求参观龙安寺石庭并对石庭赞赏有加,至此龙安寺的这一枯山水石庭才名声大噪。
龙安寺占地面积很大,但它的石庭却仅有长25米宽10米,这个250平方米的庭院放了5组共计15块石头,这看似简单的几组石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看不到全部的15块,最多看到的是14块。这里每天吸引着来自全球的各色人等,坐在庭院前方丈室的外廊木地板上,静静地数着这几块石头。
我也坐在这平滑如镜的地板上,看着眼前这像大海一样的石庭,那细细的白沙就是海中的波浪,几组看似无序排放的石头又像是大海中飘渺的岛屿,它的三面由低矮的土墙围绕,那修建黄泥土墙时掺入的菜子油,早已在墙面渗出片片的斑痕充满着沧桑。坐在这里,看着眼前的“大千世界”,反思自己的人生和未来,意识漂浮不定。
这几组石头代表何意?众说纷纭,有人说它再现了古代中国传说中老虎过河的故事,也有人说它共同组织成了“心”的符号,它的排列满足了绘画的黄金比例分割线,又借用了远近法等现代西方美学的技巧。
方丈室后面有一个蹲踞(日本茶道用来净手而设的水缽),圆形的水缽中间是一个“口”的形状,“口”的四周分别有“五隹矢疋”几个字,共同组织成“吾唯知足”四个汉字,禅意十足。
龙安寺还有一个偌大的池塘属于池泉庭院,名叫“镜容池”,池塘中有一精巧的岛屿,周边庙宇茶庵,小桥流水。镜容池四周植物茂密,一棵树叶早已落尽仅剩下累累硕果的柿树,兀立在池塘边引人注目,无声地告诉你这是秋的季节。我到访京都时正值柿子上市的时候,超市中有卖,一个网状的口袋有六个红红的柿子,拿起来硬硬的,吃到嘴里虽也有涩,更多是甜是脆。
京都大大小小的寺庙里都有不同的庭院,这由沙子和石头组成的形态各异的枯山水,像一道道谜语等待着人来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