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一苓
相较于肉体,我更钟情于灵魂;相较于睡你,我更钟情于和你睡。
我想你的时候呀,就特别想依偎在你怀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
我想你的时候呀,就特别想和你黏在一起;无论你愿意不愿意,无论你嫌弃不嫌弃……
我想你的时候呀,就特别想和你睡在一起;感受你的气息,听你睡前的话语,也有可能走进你的梦里……
我想你的时候呀,有可能会失落,有可能会哭泣,有可能会迷失在走向你的迷宫里……
我想你的时候呀,我就一点都不像我自己
这,真是一个问题。
我想去睡你,穿过一整个冷撤骨的寒冬去睡你;
我想去睡你,穿过一团迷惘的漆漆的黑夜去睡你;
我想去睡你,穿过一天空漫天飞舞的雪花去睡你;
我想去睡你,穿过一个个迷失的自己去睡你……
相较于睡你,我更钟情于和你睡:
睡你,我的心里都是我:膨胀的我、无知的我、自我的我;
和你睡,我的心里都是你:温暖的你、贴心的你、懂我的你;
我们大抵都是缺乏温暖和爱的人,总在别人的体温里,寻找自己;总在别人的眼睛里寻找自己;总在别人的心里,寻找自己。
我们在蜡烛燃烧的最旺、火苗跳跃的最高的时候,昂扬的自我不断膨胀,感觉自己好强大,钢铁不入,无坚不摧,感觉我们的内心足以支撑自己;
却在潺潺的溪流边、在起伏的群山脚下、在幽深空谷的回响里,认识到渺如沧海一粟的自己。
我想和你睡,和你在一起睡足够放松
我想和你睡,和你在一起睡足够平静
我想和你睡,和你在一起睡足够自己
我并非想和你睡,我是想和自己睡,睡在自己的安稳里、平和里、喜悦里、满足里、快乐里……
我并非想和你睡,我是想和自己睡,睡在自己的梦里,睡在自己的春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