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岁尚小,还在体验漫漫无期的校园时光,与社会接触少,没有大风大浪的经历,没有惊世骇俗的事迹。没办法一眼看透事物本质,只用我自己的眼光来看世界,只用我自己的文字来讲我的故事。
这个故事,有关两个女孩。
我总以为,我现在的怪癖性格皆从你那儿承袭而来,一体的人格毫无矛盾的包容着我的冷与热。孩子在14、5岁的年纪,有热情,有好奇,有脾气,该是塑造一个人人格最好的时期,不巧,那一年14岁的我,刚好遇上你。
是2012年的秋天,你转学到我的班级。我现在已经不太记得那天的天气,但偏偏对你初来的印象记忆深刻,就像小说里常写的老套句子,“第一眼看到的你,好像沐浴着光出现。”此情此景,却觉得再没有什么话更贴切现下了。乖巧的低着头,贴着脖子的短发,蓝色的棉袄黑色的书包,我看到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孩局促的站在讲台前,一言不发。
新同学的座位恰巧安排在我的后座,我怀着好奇心回头望了一眼,你正紧紧握着笔在新书上写自己的名字。之后回想起来,倒是颇有一眼误终身的意味了。
小女生之间的友谊总是来的莫名奇妙,我们家住同一个小区,没说两句话,就天天上学放学一起结伴着走,也结下了很深的感情。彼时我眼里的你,开朗活泼,爱笑爱闹,与所有这个年纪的女孩一般无二。而很久后才知道,你的冷漠,孤傲是藏在笑容之后的。我时至今日也不清楚,那么小年纪的我,在看到你展露出那样我从未接触过的性格时仍想着与你亲近,是怀着怎样的一种情绪,不知是好奇促使我向你越走越近,还是看到你的缄默让我油然而生的心疼与珍惜。
学校的操场,数不清我们在里面绕着走过多少圈。大冬天下着雨的课后,也不回家,我就陪着你在操场一圈一圈慢慢地走,你嘴里含着冰棍,一句话不说,我也就一言不发跟在你旁边。那时候我常想,为什么在你身上,我总深深的感觉到你不和年纪的成熟与难过。
曾有过绝交,是你主动提出,写了很长的一封信托人转交给我。我在晚自习上看它,直到看到最后一句话“你把这封信交给她,她不看也罢。”眼泪就开始猝不及防的流,当时觉得自己早已离不开你,你却要以这样强硬决绝的姿态走,我骤然感受到惶惶袭来的恐慌。惊惧、不舍,下课后我跟在你身后,在岔路口转弯的地方,你停下来喊我的名字,说就这样吧。
嗯,就这样吧。
没有切身经历过,谁也无法体会我当时当下宛如决堤的心情。
最后的结局我记不清了,和好是一定,但撕裂过的感情你想它原原本本的拼回去显然没有可能。在那之后,偶有联系,但我再没见过她。
她于我而言,对我的影响,可能她自己都不曾预料。是她,让我度过了青春里最灿烂、也最黑暗的一段时光。后来顺利考上高中、大学,在很多人眼里的我,同样活泼开朗,只有我自己知道,时不时脑海里蹦跳出来的这段回忆,给我带来怎样的难过。
真是犹如暗礁,一触即伤。
她是我最珍爱的女孩,我曾告诉她,有一天,我要把我们的故事写下来。
青春是什么,我想无非是你在渡河的时候,有人与你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