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进来的就是那个满脸凶相的中年人。
李成都只能苦笑地站起身来：“哟，邢总，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您来做个笔录。”
邢总粗声粗气地说：“没事，我懂的。你们也是讨生活，反正我这几天也不忙，配合你们工作。”
李成点头哈腰地笑着说：“那敢情好，谢谢邢总哈。”
智空看着李成那谄媚的样子，心里又是鄙夷又是可怜。寺里虽然穷苦单调，但是养心养性，恬静自然，外面真是太不得自由了。
那位邢总和李成交谈了会儿就走了。
李成一个人坐在桌前抓耳挠腮地看着显示器，一脸像是便秘的表情。
智空关切地问他：“成哥，你怎么了？”
“有意思了，这位邢总和张小龙以前是合作伙伴。这样论起来，说不定问到最后，大家都跟这张小龙有着七扭八歪的关系。这位对张小龙的评价也不高，什么多拿多占，跟个貔貅似的，进了口就吐不出来之类……”
智空想了想这群香客们日常相处的情况。他们显然气氛十分尴尬，但死者张小龙和这位邢总显然还表面上和和气气，但是其他人对张小龙就没那么热络了。之前智空还以为张小龙只和邢总认识，现在想想，倒是颇有深意。
李成嘟囔着说：“小和尚，去叫下一位吧。”
跟着智空进来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性，个子挺高，颧骨也高高的，眼睛小小的，头发中分，衣服土气。
李成按惯例询问了对方昨晚的见闻，理所当然地一无所获。但是说起张小龙的时候，这位名叫吴暖玉的女性愤愤地说：“当年我招人，他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就不帮我上保险。我怀孕的时候辞退我，简直是畜生不如！”
李成立刻就懂了，看对方情绪激动，赶紧把人家请了出去。
最后八个人，除了邢总是人家的合作伙伴，其他人居然都是在张小龙手下吃过亏的员工。李成整理了一下情况。
寺院的香客住处是独立的一栋楼，房间分布呈“卍”字型的纸风车的样子。张小龙、邢总、吴暖玉、吕豪住在中心的四个房间。剩下的四个人两位女性一个叫刘九五，一个叫陆冰；两位男性一个叫曹易，一个叫杨森，住在四角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有饮水机、卫生间，所以关上门基本不需要出房间。但是他们又完全没有别人可以证明自己不在场，所有的证言都完全不可靠。
李成咂咂嘴，唉，真想喝碗甜豆花，补补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