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5~60年代,诺木洪农场也和全国当时的形势一样,响应党中央的号召,大办农业“以粮为纲"。为了多打粮,多上缴国家粮食。垦荒种地,盲目的扩大耕地面积,诺木洪农场以场部为基点,向南是戈壁滩,向北是连绵不断的沙丘,也就是农场人称之谓的沙柳包,沙柳包。是千百年來戈壁大漠阻挡风沙,固沙的天然屏障。这也就造就了诺木洪农场的格局是东西长,南北窄。可是,“在向荒滩要粮,让雪山低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的大无畏革命精神的感召下。千百年來的大小沙柳包,在人工和推土机械的重创之下,它们呻吟着,呐喊着被掐断了头颅,扭断了大腿与胳膊。成千上万座沙柳包被打开了,红柳的尸骨一片片横七竖八地被抛撒在它们千百年来赖以生存的家园,据说:红沙柳也有胡扬林的品格,活着300年,死了300年不倒,死而不朽300年。我想,胡扬林的千年不倒不朽精神是在大自然中的自然条件下形成的。而木质细腻的红沙柳恐怕就没有这样的幸运了,它们被人们从沙柳包里拖出來没等几个月,农场的垦荒队便将它们的躯体车拉人抬的,在才开垦的处女地上码起了一垛又一垛高高长长沙柳垛。在大垛上,还没容它们相聚诉诉苦衷。告别又无休止地开始了,几辆三匹马拉的大马车,在赶车人的不断地吆喝声中逐渐靠近了它们,它们不反抗,而且反抗也沒用。它们只能顺从地被一根根,一节节甩向车箱,有的沙柳当场就被甩的身首异处,然后,垒成高高的一马车,被送往千家百户,因为,那些建场的开拓者正需要用它们的躯体烧火做饭取暖呢。这就是5一60年代农场垦土戊边的真实一幕。
斗转星移,时间指向了上世纪70年代。
大面积开荒,向草原要耕地计划告一段落了。倒不是人们意识到了和自然和谐相处,需要改善生存环境。而是多开垦的土地各大队一时还消化不了,而开垦出來土地只是一个雏形,与之相配套工程还要建引水的南山大渠,配水站以及通向各大队的干渠,延伸到各灌区的支渠毛渠都需要修筑配套完善。实在腾不出人手再开荒。所以,大面积开发草原由于外界的因素而放慢了脚步。但现实是,人总不能吃生饭,冬天不能不烤火。为了日渐增求的薪柴需要,且每个家庭需要柴禾做饭,办公室也需要取暖。为此,柴禾的需求量还是很大的,为解决这个燃烧问题,各大队及下属各中队都保留或成立了打柴队,让他们几人或十几人一组,到北大草原纵深处继续围剿沙柳包。这一次挖掘倒不是成方联片,而是挑出柴多的大个沙柳包各个歼灭。所以说,漫无目地的(也不能说漫无目的,至少向沙包要烧柴便是目的)滥挖破坏草原生态的现象还是沒有停止,只不过是变大兵团作战,成小部队围剿了。性质一样,甚至更恶劣。那时,春秋两季,戈壁滩上,北草原都会出现沙尘暴,大风刮的天昏地暗,白天刮成了白昼。人们摸索着回家,分不清路面和沟渠,有的人甚至掉到了机运队小桥下面,这时,家家用塑料纸封闭窗户,出门,口罩头巾是必备之物。大田中也好不到那去,风暴刚停,中队干部便顶着余风去查看北草原边缘地块,东工地,四大队凡是靠近草原的,刚露头的麦苗都不程度的被细沙掩埋着。每次,查看苗情回来的中队干部如是说。对于这样大自然的报复,不要说我们这些没有专业知识的人愚昧不知,就是那些专门研究荒漠沙化的科研人员也从来沒有制止甚至善意地提醒我们,我们一直发着高烧,滿腔热情盲目乐观仍然地去和大自然过不去。10块钱一大马车的沙柳柴禾仍然年复一年源源不断地送往百家千户,80年代初,农场日子逐渐向好的方向发展,人们生活逐渐宽裕改善了,私密的东西多了,需要防护的地方多了,用柴禾码的张家大院,李家大院,王家大院便也多了起來。与此同时,大自然也从未在人类的淫威下屈服过,它用它的方式继续毀坏庄稼,沙掩房屋。黃沙蔽日,狂风大作。
更差一点使诺木洪农场陷于万劫不复的大自然报复的是在1978年的青海。不知那个智囊机构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让驴踢了,竞能让省委以文件形式下发各农场,从内地招农工,掀起第二波开发荒原热,企图又一次向大自然宣战。于是,农场传达紧急动员起來。宣布,允许干部,工人家庭从自己的近亲属中招募愿意来青海当农业工人开荒种地的男女青年,于是农场的各个家庭紧急磋商动员起來了。让自家近亲属的弟妹或晚辈來农场就业,解决农村的家庭负担。一时间,操着天南海北音的男女青年汇集到农场亲戚家里,开荒计划还没开始实施,便被逐渐冷却。各家來的青年又都是在当时条件下有各种完备的手续,荒是不开了。招來的人又退不回原籍,只能在诺木洪农场办青年队暂时安置。当时,我正在山东莱阳县送迁返,接到家里发來的电报,让拎我一表弟,谁知其他亲戚知道了,又让我再拎两个计划外的。那时年轻,沒考虑父母家庭的承受能力。只觉得來这么多表弟妹能和自己作伴,好玩!等从农村我们坐火车來到农场后,理想被现实生活的吃喝拉撒占据了,矛盾逐渐显现出來了。在等待分配期间,吃的粮都不够,当时的粮食,油凭粮油本供给,而来的他们都是半大小子,大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粮本的那点粮食根本不够吃的。住,每人一铺一盖行李算是最低要求,來三个人家中得备三套行李,加上我父母和妹妹的被褥,家里必须得有八九床被褥才能分过來。到了上青年队,每人再给做个箱子,小凳,真不知当年的父母是怎么熬过來的。用当今的眼光回头看,假如再有这样的招聘,你就是给再多的报酬恐怕也没有招揽的,因为操不起那心,上不起那火。这样的情景,估计当年每家只要拉帮亲戚的家庭都遇到过。而且你的亲人都是无怨无悔,无私和不要报酬地。当时的青海省委书记谭启龙以开荒名义招收的农业工人。阴差阳错地,大家一天也沒有开荒种地,而是和干部,工人直系子女一样在农场得到了安置,几年后,到了比你们小的一批直系子女的小孩长大了,有限的就业岗位没有了,为这事,我听到过许多老诺农干部,工人发牢骚,埋怨。我认为这不是大家的错,是决策失误所致。现在,我也知道发牢骚最盛的儿子现在湖南某监狱工作。毋庸置疑,那一百多人招慕的社会青年,在那个年代确实占了农场直系子女的饭碗。30年后的今天,经过你们自己的打拚,你们赢得自己的地位,都走向了领导岗位,想想当年自己亲属对你的付出和來场后,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对你们到來的包容,我想,成功成名后的你们真不应该忘记他们的恩德,是长辈的,你们应经常拎妻,儿女去探望一下,是平辈的兄妹多联系感情。要知道,当年只要他们发声不同意,你就不会得到这个人生平台,命运不可能发生转折,那么,很有可能你还是一个田中郎。千万别象极个别人忘恩负义,甚至坑蒙算计有恩于他的人,我就听说过这样一件滴着鲜血淌着亲人沮的让人不齿的个案,它真有!
接着阐述。可能省里决策机构也意识到破坏生态平衡的意见不可取,牺牲生态换來的成果,大自然终久会收回去的。反正开发已经偃旗息鼓了,但,农场人还得吃饭取暖啊!于是,诺木洪农场北山煤矿诞生了。谁勘探,设计的我不清楚。反正能供应农场烧煤了,场部煤炭站也就成立了。它在公路南侧一个洼地里,几间小房,平地上堆着散煤和煤砖,停着待命拉煤的拖拉机,站长是财务科的徐玉琨,开票的是乔基友。昨天和乔基友,宋毅军网上对话求证后得知,徐玉琨还兼北山煤矿的矿长,后來是闫善订,记忆中,一个个子矮矮的微胖的老干部,要买煤。你得先找乔基友开一张煤票,是煤炭站给你派车还是自己找车不记得了,最后知道我是自己找的车,也可以用煤炭站的拖拉机。有一年秋天,天气冷了,要储备过冬的煤,我坐上给我家拉煤的车向北煤矿进发。(后来回忆得知是宋毅军给我拉的煤),汽车好象在一条河道里行驶,两边大自然鬼斧神功雕塑的"雅丹”地貌很特别。到了煤矿找到闫善订煤矿负责人,缴上煤票,本来是混合煤的。由于关系特殊,五吨煤装了六吨的煤块,外加一斗碎煤附在煤块上掩人耳目。
煤拉回来卸了,足足一大堆,一年多够烧的了,又找來办迁返的人瞅余时间给我用草泥将煤块封了起来防风化,那时,人们也也逐步认识到保护草原的重要性了,懂的和自然和谐相处,不再搞掠夺性开发了,草原都用隔离障封了起来,但,那个冬天真得不冷,不信,你问问北山煤矿,是它将源源不断的热能输送到了百家千户,又是那一代人或他们的晚辈仍守在那一方热土,建设她,守护她。现在,退回30多年请谈谈你们知道的感受吧!
完
2017,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