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四季,草木枯荣,眼睛所察觉到的变化大于心灵,而这雪是特别的,它圣洁而明了,在寒夜里悄悄来临,一种巨大的变化正悄无声息的发生着,清晨打开窗户,一片雪白,孩子们也因此早起了床。当你忘记了孩童时的记忆,会有孩子提醒你那些纯真。
记忆中的冬天常常下雪,北方的人用木头定制草鞋,用麻绳包裹四周,用棉花做隔层,用木头做跟底,木头下又挖了桥形的孔,用来阻挡雪的粘连。上学时穿上草鞋,嘎吱嘎吱的踩着,到了学校用脚磕一磕墙壁,污雪和泥顺势而下,双脚不再沉重,小孩子又恢复了活力。穿草鞋的孩子互相比着身高,这样的场景只发生在冬天。草鞋己很久不见踪迹,雪也越下越小,做鞋的人变老了,老了的东西也慢慢的消失着。
人们期盼着雪的降临,多是期盼着浪漫而美好的场景,电视里初雪要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是爱人之间的愿望;“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是朋友之间的邀约;“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是诗人心中升腾的浪漫。一场雪,把人们的情绪调动起来,那些没完没了,灰蒙蒙的而又毫无特色的风风雨雨的日子将被洁白的雪所代替,这看起来将会是一种明媚的希望。对于庄稼人来说,“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一种对丰收的美好想象已经在心底崛起。
下雪也和过年联系在一起,冬天的结尾是除夕,不下一点雪,年便缺乏了滋味。已然缺失的鞭炮声结合渐长的年纪,无形中给人以压力,无论群居还是独居,寂寞无聊的生活让人常常生发苦闷。不断的看着天气预报,不断的打听着什么时候下雪,年轻人从未如此焦躁的期待着天气的变化,人们渴望一场雪的到来,去清洗内心的一片茫然。
二十年前,刀郎唱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席卷了很多人的青春。那时尚小的我们,不记得歌曲里所表达的爱恨情仇,那苍凉柔情的声音足以打动很多人。现在去听歌,歌手在用一首歌记忆着那场属于自己的甜蜜过往,一个飘雪的时间段里的爱情绝恋。
无论什么样的天气,若是时间久了,便让人厌烦,人们开始清理积雪,把他们当做障碍物,忘记了当初看到他们的那种愉悦。雪还是最初的那场好,人若是能够久处不厌,多半能够一直下去的。但愿我们所遇到的那个人,能够被当做初雪一样去爱护,去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