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岁末,人们喜欢半夜不睡觉,发神经,念曾经。
而我,纯粹是因为白天的咖啡因还没有排泄干净,保留一丝清醒。
感叹年纪轻轻哪有什么过去可言,一回头,便望到了边缘。
那时候就是应付一场场的考试,寒暑假会去奶奶家和姥姥家玩。
和我妈练练琴,断断续续的学一些乐器。我爸对很少约束我们,像他的毛笔字一样洒脱。
大学没什么活动和社交,偶尔和亲朋好友聚会聊天,冬天吃肉,夏天啤酒。
在充斥着陌生感、呆滞感和社会主义核心观的学生时代,似乎都是格式化的青春。
如此平凡又平淡的生活,我以为这样的景象年年都会有。
寒冬乍暖,又过了两三年,一直到我的二十几岁。
人们都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过人间无数”,我来北京之后,就没有再看见过故乡的金风玉露。
基本上冬天回一次家,夏天回一次家,因为那个时间段爸妈刚好放寒暑假。
好不容易,今年赶在十月一假期回去了,一家四口人在东北的寒风雨夜里,吃着饺子,看新闻联播。
忽感人生哪有什么“意义”可言,只不过是催促着自己往前走罢了。
不断催着自己快点,回头却看见爸妈渐渐地变老,故乡渐渐变小,才惊觉时间的针脚,太过“容嬷嬷”,表面看不见,背后的每一针都疼得厉害。
我不知道是我的人生观重建了,还是曾经世界远去了,年纪轻轻就说着怀念往昔,偶尔失眠和焦虑。
如果说之前都是矫情的“少女不知愁滋味”,这一年才是真正的动荡不安。
似乎对于漂泊的人,所谓动荡,也不过是换工作换房子换情人罢了。
我换了三份工作,搬了两次家,最后终于在通州的运河边上,开启了个人工作室的模式,至今却也不敢调侃自己是个“自由主义者”。
早已习惯了“不稳定,不安逸,不妥当”的生活,别别扭扭的活出尴尬的“自我”。
以前喜欢使用形容词,现在变得干脆利落,就好像“你爱我吗?——爱!”这样明了。
以前不关注常识,不关心粮食和蔬菜,现在却能分分钟切好食材,备好料,只等油热。
以前认为卖萌是可耻的,现在却收藏各类表情包,一秒开启傻白甜模式,只因知晓世俗的套路,更容易蒙混过关。
按照周岁,再过生日我就25岁了。25岁,和30岁40岁一样,都是意义上的“成熟的人”了。
成熟的人就要开始面对人生的新境遇了。这种感觉大抵就是“你围炉夜话时,我在青梅煮酒。我路转溪桥时,偏偏你高朋满座”。
到处都是场景的叠加和错落,而这其中的无常和悲喜,即为漂泊的意义。
有一种不断迁徙的鸟,有风的时候,就会飞。
南方还是北方,故乡还是他乡。
我用我的“思考”和“言行”在世界里找到一根极其渺小的羽毛,虽然仍然带有漂泊属性,却独立自知。
对于明天,更不愿贴上“美好”的祝愿,因为这是个形容词,太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