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娃上学，遇上都市女老师

吕晓的空间/文

“我命由我？还是由天？”

老一套讲“命中注定”，千年绵延，看相，或算八字。

心下不屑，没有当回事儿。因为在那战天斗地的年代，我们相信“人定胜天”。

前不久，看到一个知名计算机专家说，他也信命。

他讲，人的命运，由出生的时间和地点所决定。比如，出生在盛唐长安，升官发财机会较多。出生在明代以后安徽凤阳，要饭的就多。这是大概率事件。

当然，也有人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成了例外。我们现在把这叫做：逆袭。

我觉得，他说的，有点科学。

而且，我觉得自己，也有点例外。

我家在川东，武陵山脉七曜山深处，一个偏远山村。

按那时的行政属地，一口气也念不完：四川省涪陵地区丰都县茶元区河面公社爱国大队3生产队。

这是我人生的起点，一个山里娃。

1972年9月，我6岁半，开始在大队民办校读一年级。那时还没有幼儿园这回事儿。

差不多这个样子。学校单独建在整个大队中心的位置，一间大土瓦房。教室，木板搭的凳子，课桌也是木匠做的。学生最多时20多人，老师只有1人。

老师名叫冯小华，“上山下乡”来的重庆女知青，年轻、漂亮。在一群山村鼻涕娃满是崇拜的眼神里，绝对的、妥妥的女神一枚。

因为文化好，她被分到大队教书，而不是到生产队里参加劳动。又因为家里成分不好，她是全大队最后一个回城的。

她管所有的事儿，教我们语文、算术、图画、音乐、体育，还教我们的本职专业——种庄稼。

记得体育课，就是所有人在地坝抢篮球，篮板也是木匠做的，篮球会经常掉到田里去。

我的成绩好，老师喜欢，经常喊我回答问题，下大雨，老师主动送我回家，那可全是泥泞小路呢！

一个山里娃，一上学就遇到女神一样的老师，是不是开了挂？

老师青睐，有莫大的好处，就是更容易喜欢学习，这令我一生受益。

小学四年级，我转学到公社完小读书。不久，冯老师也终于调回了重庆。

现在那学校已沦为一堆泥土，草都长了好深，经过了无数寒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