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山上居然还有鸟儿,纪温靖被窗外的鸟叫声叫醒,好好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这时,青风刚好端着水进来。
“小姐,你醒了?”青风把水放在一旁,拿着温靖的外裳过来。
“很晚了吗?”
“没有,老爷也刚刚起来。对了,我听单二少的侍童说,昨天路边那个人醒了。”青风一边给温靖梳理秀发,一边说道。
“真的吗?啊……”温靖一激动转过头,扯到自己的头发。
“小姐没事吧?”
“没事。”
“小姐,你要这么心急也要吧脸洗了吧。”说着,青风递过来毛巾。
“那你看到他了吗?”温靖一边擦着脸,一边想要打听些什么。
“没有,听说还很虚弱,还不能下床呢。”青风拿着衣服过来,给温靖穿上。
纪温靖一边披着外套,一边就急着出门,青风拿着毡帽在后面追着。
辗转反侧,纪温靖路过单列其的房前,往隔壁去。单列其都没来得及叫住她,出门差点和青风撞了个满怀。
“公子。”青风拿着温靖的毡帽埋在胸前,害羞低着头,也吓了一跳。
“青风早。”单列其一抹微笑,便和青风一同前去。
还没踏进屋门,就听见侍童说:“你要感谢的话,就感谢纪家小姐吧,是她救了你。”
“纪家小姐?”一个微弱的声音符合到,这个声音,干净,空灵。
纪温靖慢慢走过去,围帘后面的那个人慢慢出现在视线中。一
张清秀的面容,白里透红,看起来很是憔悴但是好多了,刀锋般的眉眼,刚烈的脸廓,和那个躺在雪地里,杂乱的头发,破旧的衣服的人,完全不一样了。
“纪小姐。”侍童喊道。 这人一听,便想要起身下床。
“不要乱动,你还没好呢。”纪温靖看着,便上前叫住。
“真是谢谢纪小姐的救命之恩,这恩情,唐某是当牛做马,也难涌泉相报啊。”这人眉头紧缩,抱拳说道。
“没什么,我是把你救上车,但是真正治疗你的,是我单二哥。”纪温靖眼睛一直看着他,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谢谢公子搭救。”看着纪温靖身后的单列其,这人点点头。
“无大碍,我也是只举手之劳。”单列其一直都是这幅浅笑,让人琢磨不透。
“诶?单二哥,你怎么来了?”这时,才发觉到身后的单列其,纪温靖翻过脸问。
“你还好意思,路过我房前,我叫你你都不答应。”单列其假装生气,看着另一边。 有吗?纪温靖完全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
对单列其身后的青风眨眨眼,青风笑着点点头。 “哎呀,单二哥,不要生气吗,我这不比较着急嘛。”纪温靖摇摇单列其的衣袖,撒娇道。
“哎,你啊。”说着,单列其走到这人床前坐下。
“脉搏平稳,待会,我让侍童给你熬药,你按顿服下,没几日就能下床走动了。”把了脉之后,单列其起身说道。
“谢谢。”这人总是低头。单列其也只是微笑回应他。
“对了,刚才你是你叫什么?唐?”纪温靖上前,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直勾勾的看着他。
“嗯……”想必是被纪温靖的举动吓到了,离自己很近,“小的叫唐云。”
意识到自己莽撞,纪温靖收了收自己的视线,端庄的坐直了。
“哦,唐云,你是哪人啊?昨天好像听村长说,最近边塞下迁的难民挺多的。”
“没错,小的的确是边塞下迁的难民,小的与亲人走失,又在山中迷路,倒在路中,多谢纪小姐搭救,才能苟活于乱世。”唐云说着自己的身世。
“啊,这样啊,没有啦,我只是……只是……”被这么感谢,纪温靖也一时找不到话对应。
唐云把纪温靖的小心收在眼底,眼中自带笑意的看着她。 单列其在一旁,“温靖,时间不早了,该吃早饭了,也让他休息一下吧。”看着唐云对温靖的眼神,单列其心里不是滋味。
这人毕竟来路不明,什么话都顺着温靖的接,有待于调查一下。
单列其心里寻思着,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