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拥抱的感觉,就像一场义无反顾的投入,即使所有悲伤和快乐在一瞬间毁灭。
K,恋人不久到来,我离你越来越远了。
有些东西的到来是不能阻挡的,就像夏天的洪水一样,就像你明天即将不喜欢草莓爱上菠萝一样,它们毫无理由蛮横出现,堆砌在我们的时间里,成为一群毫无意义的单词。
我们最后都变成庸俗的人,一点一点褪掉年少时张狂鲜明的颜色,变老和缓慢发生。
也许死亡就是那个时候发生的吧,从自己变成成人以及以后的时间,就已经死了,因为停止了思考。
我们被庸俗无聊的世事勒紧喉咙,无法动弹,继而和它融为一体变得不分彼此,一堆肉一样还鲜活的呼吸在这个世界上。
随后找到依存点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已经死了,但我还活着,精神死了,枯萎了,然后成了一个空壳,行走在世间,装点和维系这个生命本身所拥有的与他人的联结。
K,你是否还好?
K,你说你消失了,我发的消息没有回,时间在不知不觉走很远,你和XD没有再联系,我删掉那些截屏,毁掉你们彼此挂念的证据,时间像是一把刷子,带走你们的时候我也一并消失。
已经快一年了,就算是失恋疗伤的期限也成太任性的加时班。
k,昨夜梦见你说话的声音很悲伤,原谅我有点不好的预感便在这里跟你诉说,软弱的样子一览无余。
生日:阴历十一月初九
K,厌食的感觉就像一场狂风暴雨。
我每天日了狗一样问你今天感觉如何,吃东西没有以及胃是否疼,心情是否还是不能控制。
在有时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此处的瞬间我非常绝望。绝望的时候电音更像毒品一样不停不停地把我拉向深渊。
我不热爱厨房,不喜欢旅游,不热衷生活的自己像个一无是处的软蛋。
我的一个朋友叫SY,她说我在给她的信里看起来很不开心,一点也不健康。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个健康的人,例如上课时走神我一直在想我会在结婚那天穿着婚纱从十七楼一跃而下,一片高洁的雪白浸入鲜艳的血红,那该如何漂亮扎眼,我肯定会给你留下一封信,寄给你。你会是什么心情呢,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是我好像会因为终于实现一个我们的愿望而高兴一样。
这样幻想真的太幼稚,但无数个不知道什么场合什么时间里走神的瞬间都在想自己纵身一跃的场景,我不感到害怕,我觉得那个场景仿佛是存在身体里已久,时而拿出来一个人翻看的影碟。
仿佛这样写能缓解我心里的疼痛。
这样的我是个健康的人么,无数个瞬间的幻想,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但是你说我死的身后是什么呢,白茫茫的一片雪原,还有灵魂世界。也许我能在那里和你真正遇见。
2016转眼就消耗掉一半,我考完以后的十分钟在椅子上检查再无可写的内容和修正的东西。
全力以赴才是我们正确的姿势是吧,积极而倔强的不肯放弃任何荣耀。但是我们又如此耽溺于黑暗,它们给我们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很多东西都是会改变的,连习惯也是一样,当你轻视它的时候它便不是那么容易奴隶你,那么容易的一成不变,像戒烟一样困难。你可以用心打破困惑,也可以故作镇定,暗自博弈,没人知道你也会惧怕和担忧。孤独说出口就不是孤独,只是寂寞。
K,我的选择是没有选择,这样我对自己失望也毫无用处,除非是去死。
我来到新的地方,每夜湿淋淋浸泡在梦里,到睁眼那一秒,关于梦里的一切如潮退去,悄无声息,好像它从来没来到一样,我就像失忆一样脑袋一片雪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所以我可以逞强一直不说,我的困惑,害怕,惶恐,日常的一切都在埋葬在水之下,时间之上流淌着水,冲刷走我的所有杂碎思绪。我就像强大一样,变得镇定和无所畏惧。
火龙果发出两根纤细的小芽。
梦里我们搬家,来到幺幺家,很高的楼层,电梯打开我看见弟弟, 他正在从碗里抬起头 ,看到我时一脸惊讶,还有他很多朋友,他们不停地唱歌,从未停止。
我像上瘾一样刷节奏大师,像患上强迫症一样想每一关都是perfect,直到打到手软体力耗尽。
我们重复的练习做实验,原地踏步踏的读数和完成步骤。做的疲了,还不如昨天。
实操考试,进入这里整整一月。
拼命抑制住第三遍把自己出的错误写下来的欲望,脑袋转回当时的画面,不断晃动的液面和微微颤动的手臂,像心跳在发生微震,还有静止的时间。
起身洗漱梳头收拾物什出门上班。
迷糊塞进两块饼干,一杯奶。
还在下雨。三天阴雨。
有个年轻男人在路边等车,刚下夜班的疲倦满脸,洗得褪色的水绿色衬衫,懒洋洋的扣上两颗,露出苍白的锁骨。
傍晚的时候太阳冒出头,雪白的光。疲倦。
通宵夜班。灯光交换在黑色的车厢里流走,从室友纤细的后背和头发流过,反射微光。
定好目的地和路线还有旅馆的房间,打算一人出行一次。但他和他们都不太高兴。我觉得黏腻此地太久无法呼吸。
如果要给柳妄言一个番外到底该怎么落笔,他的样貌仍然很模糊,身材很长,带笑的说话声却是冷的,要说多冷么也形容不出,你就想象一个人皮笑肉不笑,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吧,但他又很漂亮以至于会忽略他显露不明显的假意笑声。你要当面形容漂亮肯定会被宰的,然后被他慑人的气势压得你再次见到他就条件反射的发抖。
天玑城是个神仙样的所在,终年覆雪,寸草不生。而柳妄言又喜欢穿白色的,榻上的垫子,靠枕,衣服更不用说,一眼望过去,冷冷清清的雪白天地间忽然见动了动才惊悚的发现有那么个人站在那里。
姬如雪是第二次发现他家城主走向玄渊表现出异常,每次从玄渊出来他都发现城主的脸色稍微变化,不是雪白而是带着灰暗的颜色。
“渊峙,你埋在这里快五百年了,王朝更替鹤见再无东山再起之力,为何执意不出世?”
“你不懂,你是个没心没牵挂的人。”柳妄言脸色迅速如衰败下去,嘴角又露出一丝冷笑。
“其实我觉得我不该降生于世,然心中已有抱负,轻易放弃怎了?”柳妄言的语气仍然淡淡的。
“你倒是比我通透,我是神却泥陷沼泽,你是人却活得不像人。”渊峙摇头,抬头,看到没有阴晴变化的天空,眼神宁静。
“鹤见还在沉睡?”柳妄言还在想劝出渊峙。
“自己不愿意醒旁人又如何,来,和我下一盘棋,赢了我就出去。”渊峙反问,然后不等回答便拉着柳妄言的袖子走向院子一棵两人合抱的榆木下棋盘。
柳妄言稍微有点嫌弃的看着拉住自己袖子的手,忍住没甩开,为了能让这个固执的老头子出狱,什么他都能忍。
说是老头子渊峙一点不老,还非常年轻,一身玄衣,穿的非常霸道,要说这世上再没一个人能穿出这种气势来。
“这么容易?”柳妄言有点愣,有点不敢相信。
“呵……你赢不了我。”渊峙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柳妄言一噎,眉头一皱。
结果渊峙赢。柳妄言没感到意外,挑挑眉起身准备走。
“哎……我还没说你输了怎么办呢?”渊峙叫住人,嘴角邪邪的。
来了,柳妄言脸有点苦,满脑子想这么容易渊峙到底在盘算什么想来想去就漏了自己这一碴。
“哈哈……”也只有渊峙敢逗天玑城城主。
“你要什么,来天玑城取,”柳妄言恢复正常,挑衅道。
“你那个破地方有什么好玩的,除了雪还是雪,冷的要死的。”渊峙开始耍赖,柳妄言无奈,头也没转就要走,发现他走不了了,双脚被冻住了。
“你干什么?”柳妄言没什么耐心,浑身开始冒寒气。
“……手滑。”渊峙不慌不忙。
柳妄言如果要翻白眼,恐怕一缕幽魂去地府了,好在他很淡定,面对渊峙各种不像个魔的恶作剧也会很快消化。
“下次我给你带一坛陈年花雕,是下面人送的,埋地下好几十年了,我本来送给白夜那个酒小鬼当个礼,他也答应了,只是时间还没到……。”柳妄言没撒谎,白夜是个小酒痴,而渊峙是个大酒痴。
“给他干什么了,只会糟蹋东西,你给我我就给你支招,怎么收服那个小家伙。”渊峙这下不淡定了,话没给完就切断了。
柳妄言嘴角微微翘起。
要说渊峙的所在:鬼神渊,字面上一念估摸就知道是个什么阿鼻地狱那般恐怖骇人闻道便绕的所在,但对于魔来说人间才是阿鼻地狱。被困在鬼神渊几百年,对他来说不过弹指一挥,一瞬的光阴。鹤见当初见到真正的人间地狱,自缢,
一整天都在车上颠簸,昏昏沉沉,忽睡忽醒,不知道行到何处,他们说话谈笑的声音忽远忽近。一直走路,很少说话。忽而遭到他的调戏,伸手反击。
梦里的场景是,我站在门口,时间仿佛是傍晚天将黑的时候,不远处十字路口那里有灯光急急晃过,我听到几声枪响,心里突起异样,转身往房间里走,但脚下像深陷淤泥般沉重难拔,一秒钟仿佛一个世纪一样长,我害怕极了,催促自己快些走进客厅,终于在自己筋疲力尽走进大门靠在一面墙上时门口晃进白昼般刺目的光,我心道死期将至,不禁捂住脸,从眼缝里看到雪白的墙上和门上一大滩迸溅上去浓稠的血渍,接着一个全身穿着黑色雨衣的人站在我面前,看不清帽子里的脸,接着一把长长的猎枪举起,冰冷漆黑的洞口和扳动机枪的声音即将响起时我瘫软下去喊不就惊醒过来。
晴天7月21日大雾
从梦里被闹钟击醒,看到少时的恋人,一心想去同一所学校的决心。三个好友。洪水,小巷深处。毁灭。
证悟,到底是什么样的境地?
灿烈的太阳,从梦中醒过来,换上衣服,洗漱。
读芥川龙之介的散文。
清晨醒来的时候发现梦里仍旧是那个人,数次都会出现在梦中但已很久没有说话的人。难道少时耿耿于怀残留在心中的念想?不对人说起的越是压在心底的东西反而跃出来提醒我,你还不曾忘记,少年的梦。
他依然那样沉默的背影,牵着我走在风雨如晦的旅途中,我们既不知来路,也不知去处。我们总是相逢在大雨的梦中。你牵引我,我嬉笑说你是否可以嫁给我,你不说话,气氛略微尴尬,我自言自语道经常和朋友这样玩起。
清瘦五斤,觉得很好。炎热,无法入食。温度达到四十。看书写日记从凌晨一点到三点,以为早晨会到十点醒来,不料六点已醒,反反复复半小时醒来一次,撑到室友起床上班后,起身洗漱。画画,我只能尝试接触它,希望受到熏染,可以生起兴趣和寂静的心,锻炼凝注力。
阴影给我的感觉到今天被自己强烈感知,即使线条不流畅也并不影响它出现在视觉里的三维立体感。
芥川龙之介在三十五岁选择吃安眠药自杀,十四岁便能写出“我将落叶焚,夜观树叶神”的俳句。
7月24日
我也不知自己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醒过来感觉梦里的自己似乎不是自己。在正在冗长堆叠的梦里一直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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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东西写在零碎时间里,非常之凌乱,又担心某一天手机坏掉之际它们突然消失无踪。2016年的冬天也来了,我越来越想,时间可不可以走得再慢一点。
我看到素衣的新名字叫陈安喜。平安喜乐之意。
我失去她,我也开始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