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豆树也叫幸福树,是我几天前在百度上搜索到的。
去年十月,在钦州举行的自行车世界巡回赛,是钦州举行的最高级别的赛事。我们客居的钦州全城沸腾,水泥公路铺上了沥青,两旁的房子涂抹白石灰,装上窗棂,修葺一新。公路两旁修建花坛,坛里种上了各种各样的绿色植物。除了公路两旁,就连各民户的房顶上也摆上了芬芳的国花茉莉花,一盆盆的幸福树树苗。十几位男女工人挑着扁担,扁担两头吊着栽种着绿色植物的塑料花瓶,举行盛大仪式样春风满面地挑上了各家各户的房顶。
赛事过后,依旧是原来的那些工人们上每家每户的房顶莳花弄草,一个月后再一担一担挑了下来。从哪里来归哪里去。民户们得到的好处是,每家每户都留下了两至四株幸福树。
我家左边的较远点的邻居是位屠夫,夫妻俩白天都在镇上农贸市场守着猪肉摊,白天大门锁好了。工人们提着水来浇花时,屠夫家顶楼的花草是喝不到水的。我家的铺面常年开着,我们隔壁卖石棉瓦的邻居的店面也是常年打开的,所以,自行车比赛过后,留给我们房东和卖石棉瓦邻居的幸福树根肥苗茂,枝叶葳蕤。而屠夫家楼顶上的幸福树枝叶细小,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们房东和隔壁卖石棉瓦邻居家的幸福树苗的模样和长势相差无几。
房东夫妇天天忙生意,幸福树苗无暇照料。一个月后,眼见房东家的幸福树苗一天比一天神色萎靡,叶子变得枯黄,而且斑斑点点像春天的霉斑一样覆盖着每一片叶子。树枝很细,宛若生病中的干瘦细小的孩子。眼看着房东家的幸福树苗就要死了。我每日有空时也会给即将枯死的幸福树苗淋水。
我扭头看见右边邻居家的幸福树面,叶子嫩绿,油亮。摘一片放在手心,俯身凑上去,足可照见自己的影子。我总爱从邻居家的幸福树苗上掐一片嫩绿油亮而肥厚的叶子,置于手心摆玩着,轻轻地揉搓,揉碎了,再把鼻子凑近,闻闻它清苦的芳香。
十天后,我就回家了。待我一个月后来广西时,正是孩子们的暑假。
房东家的两株幸福树并没枯死,也没有被丢弃,而是被房东分别栽在一黑一红两个大水桶里。这两个水桶一般大小,半米多高,桶里装满了肥沃的黑土,黑土湿润,像是刚浇过水。再仔细瞅一眼蓬松的黑土,土壤上撒了一些白色颗粒,大的有半颗绿豆大小,小的只剩下一点影儿,想必是融化在黑土里,与黑土合为一体了。
幸福树苗长高了许多,快至我的胸部了,枝干越长越粗壮。当时细若筷子的枝干,一阵狂风袭来,就把它扑倒在地,打得枝零叶落。现在幸福树的枝干合起来足有两个大拇指粗。几滴毛毛细雨淋在它的身上,只是给它冲一个凉水澡,酣畅淋漓。就算遇到狂风暴雨袭击,幸福树也只是微微点头,昂然挺立。劲风舞而岿然不动,猛雨淋而昂首挺胸。
风吹雨淋时,我见邻居家的幸福树苗已被暴雨扑倒在地。邻居家的花盆没有换过,是个直径三十多厘米,高约三十厘米的暗红色塑料花盆。
不出两个月,邻居家的幸福树苗枝干比房东家的细,绿叶也没有房东家的油嫩了,树干底端的叶片上遍布着大量黄褐色的斑点。而房东家的幸福树葱葱郁郁,油光闪亮,煞是可爱。
我定睛打量着邻居家瘦弱的幸福树时,却见树枝底部的的叶片上开出了三朵淡黄的花朵,靠近花朵的地方好几个青绿的含苞未放的花蕾。
一位熟人见我打量邻居家摆在门前的幸福树,他居然发现了垂在树枝上细小灰暗的长条。剥开来看,却是没有种子的。熟人说,有种子的话,他想留几粒回家种。我略有遗憾地说房东家的幸福树还没有开花结果。熟人说,那是因为它还不够老。
或许是在女房东精心的呵护下,幸福树下土质疏松,肥沃,才长势枝叶繁茂,青春不老。栽种幸福树尚且需要用心,需要精心呵护,何况是栽种幸福呢?我想房东家的幸福树要不了多久也是会开花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