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作者简介
德伯拉.L.斯帕,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巴纳德学院院长,美国艺术与科学学院院士,高盛集团、唯泰集团董事会成员,华莱士基金会理事,曾在哈佛大学商学院任教。这本《技术简史》最早出版于2001年,中文译本于2016年4月由中信出版社出版。主要描述了从15世纪的大航海到21世纪的互联网时代,创新技术的发展规律,得出制定规则者为王的结论。
二、内容概述
社会的发展,历史的演变,人类的进程,每个阶段都有影响深远的新技术发挥着重要作用。新技术的发展,不仅催生出了全新的市场和社会结构,更激发了政府转变和经济变革。新技术对每个时代的历史发展,更是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技术简史》便是这样一本书,作者讲述的是在技术前沿发生的一次次“周期循环”,追寻着复杂的商业进化史,以及从无政府状态到规则制定的转变过程。
在《技术简史》这本书中,作者重点讲述了从15世纪的大航海时代到21世纪的互联网时代的技术演变、时代变革。在这七个世纪中,每一次发明创新的革命浪潮都是勇于探索的先驱者所开创的。当新技术逐渐显现商机,“强盗”们便闯进来,企图分一杯羹。伴随着市场扩大和创造性混论阶段的出现,如何制定规则和怎样维护秩序,成为了每个时代新技术演变需要解决的重大问题。《技术简史》分别从大航海时代、电报时代、无线电时代、卫星电视和数字电视时代、密码朋克时代、互联网时代,向读者阐述了新技术发展中规则如何制定、秩序如何维护。
大航海时代
15-17世纪的大航海时代,航海技术的大发展开启了一个新的商业世界。葡萄牙亨利王子,是第一个把航海当作严肃艺术、第一个探究海洋、第一个派遣船只去传说中的世界尽头的人,获得“航海家亨利”的称号,1460去世,标志着大航海时代正式来临。14世纪以前,欧洲的船运贸易无法远离海岸,受制于变幻莫测的天气和有限的航海技术,探索世界只是一个梦想。从14世纪初开始,船舶工艺不断升级,由从前“叠接式船身板”发展为轻快帆船结构,比原来变成更大也更轻便。另外,13世纪中期,《图解海航手册》可让航海员清晰估算地理位置。15世纪早期,指南针等技术也等到了广泛应用。远航船舶、航海图、指南针,这些技术变革都为大航海时代到来提供了前提条件。
亨利王子与1460年去世,新一代的探险者正式开启了大航海的时代。葡萄牙海员率先南下到达非洲的最南端,并且来到了印度洋的西海岸。1484年,哥伦布得到了西班牙国王费迪南的资助,发现了美洲新大陆;1521年,麦哲伦绕过了南美洲最南端,进入太平洋,然后到达亚洲。这证明了世界是圆的。1569年,比利时的绘图者墨卡托发明了一种新式的地图绘制方法,墨卡托投影,把地球沿着经线分割开然后展开成一个矩形,这样的绘制技巧在精度上有了质的飞跃。普通的航海员也可以远航了。
16-18世纪,伴随着大海航时代的到来,海盗日益猖獗。主要原因一个是海上并没有很好的法律约束,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国家在维护自己的权益。这个时代大部分的欧洲国家都在从事私掠活动。给海盗授予掠夺的权利是最经济的打压敌国贸易的政治手段。
1588年,西班牙无敌舰队在和英国的海战中战败,伴随而来的是西班牙在大西洋垄断时代的没落。而且原来的大海航时代的先驱逐渐占领了海洋贸易这些商人,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也开始要求政府打击海盗。1730年,海盗的黄金时代结束了,但是直到1830年才算几乎根除。1856年,欧洲7个国家的代表在巴黎会面,签署了《巴黎宣言》,正式宣布任何海上的私掠行为都被禁止,这也标志着大航海时代正式落幕。
电报时代
1791年法国的查普兄弟通过铜锅和同步的2倍速时钟传递信息。法国的查普发明了感观电报,1793年,法国建立起第一个观感电报塔。1837年,摩尔斯发明了摩尔斯电码和电报,并将电报推出实验室。随着电报行业的发展,越来越多电报行业的先驱,如库克、彭德等,看到电报的潜力、市场的发展,投入新技术的研发,促进了电报行业的扩大。市场的不断扩大,问题也开始显现,其中最大问题便是电报的线路是分离的,各地使用的代码本也大相径庭。线路分离、代码本不一致,极有可能造成电报网络互不兼容,这样每条线路的价值都会被降低。如何解决问题,成为了当时那个时代亟需解决的问题。
欧洲各国都有自己的电报线路和标准,因为当时大部分的电报公司都和政府有关系,为了能够实现国际间的通讯,欧洲大陆共同推行相同的标准和技术规范,这要归功于1865年成立的国际电报联盟。国际电报联盟现在已然存在,1934年改名为国际电信联盟,并于1947年成为联合国的一个专门机构。2015年1月1日,我们电信局原局长赵厚麟正式上任,成为国际电信联盟历史上首位中国籍秘书长。
美国由于政府早期退出了电报市场,私营企业强强联合,建立起了一套共同遵守的规则。不过市场竞争的本质就是消除竞争,在各自利益的驱使下,短暂建立起的联盟是脆弱。这表现在电报市场就是西部联合公司一家独大,而这实质上就是垄断。最后,政府颁布了公共规则。1910年,美国国会通过一项法案,授予州际商业委员会调查电报收费的权利。1934年,通过通信法案,正式把规范电报业的任务交给了联邦通信委员会。
无线电时代
19世纪20年代末,电磁感应让无线电的研究向前一步。1865年,苏格兰数学家麦克斯韦证明了电和光可以以相同的速度在空气中传播。最终在1887年,德国科学家赫兹成功地用实验证明了麦克斯韦用数学说明的现象。马可尼发明了无线电装置,并成功将它进行了商业化应用。马可尼无线电报公司和德国德律风根公司,那时候还只是能够传递电码;1918年美国无线电公司诞生,正式开始进行声音广播。1910年左右,传播信号开始互相干扰。1912年4月12日,泰坦尼克号撞击冰山坠毁,由于信号干扰,致使遇难家属接收不到任何救援信息。也正因此,美国政府要求业余无线电操作员需要取得营业执照,而且无线电频谱变为离散状态。
1927年,美国出台了《无线电法案》,大公司相当统一,无线电行业在这个时候可能是全美唯一一个全体一致要求管制自身的行业。究其缘由,有线电报的所有者和财产所有权是明确的,但是无线电波是无形的,因为没有一个成形的财产所有权分配系统,所以建立频段划分系统除了政府没有人可以胜任。
卫星电视和数字电视时代
1983年,英国商人鲁伯特·默多克的新闻集团购买了一家英国的卫星电视,并将其更名为 Sky,他们想在英国的电视市场努力地开创出一片卫星电视的天地。早在1926年,一名叫做约翰·贝尔德的企业家,说服了英国广播公司(BBC)发展广播可视图画的技术,进而演化成了BBC电视业务。经历过一段时间的国有垄断之后,由于政策的允许,各大商业独立电视台也开始进入电视市场,并且在市场份额上形成了势均力敌的局面。
1977年,世界无线电管理委员会分配了已知的卫星空间,同时规定参与国可以得到当时广播卫星所有频道中5个频道。英国将其中的2个频道分配给了老牌的BBC,剩下的3个频道通过竞标的方式分配给了BSB(英国卫星广播公司),而Sky公司却在竞标的过程中失败了。当BSB调用大量精英研发新技术标准的时候,Sky公司却租了位于法国,比利时和德国三国交界处,一个叫做卢森堡大公国的通讯卫星。当时恰逢欧洲委员会规定:对任何广播卫星的制裁只能由来源国发起。Sky公司绕过了英国的法律约束,同时发动和推出了上门推销技能和免费的售后服务,这些举措成功地吸引了客户,并最终帮助Sky公司占领了市场。在这场商业角逐当中,Sky成功扭转局势,打败了主要竞争对手BSB。1990年,两家公司达成协议,合并成一家公司,并取名为BSkyB公司。同时默多克的新闻集团获得了50%的股份,并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由于商业模式和原来那些独立电视没有太大区别,导致BSkyB没有足够的订单来获得广告收入,再加上合并之后内部摩擦不断,BSkyB在起飞阶段的日子并不好过。于是,默多克私下邀请萨姆·克里泽木加入了Sky,拓宽电视业务。
克里泽木首先抢占先机控制电视内容,飞去美国和好莱坞的影片公司签约,这其中包含默多克自己的福克斯公司。在好莱坞克里泽木发展出了一种全新的商业模式,通过加密技术保护产权,并引导顾客为片源付费,从而建立起来一种关联影片提供商和顾客的全新收费模式。除此之外,他也和体育赛事联盟签约,将原来处于公共领域的体育赛事直播转化成了私营方式。其次运用准入控制手段,他在以色列建立了一家专门为BSkyB公司提供加密服务的NDC公司。同时积极开发包含加解密、内容管理功能的机顶盒。在稳固新建立的商业模式的同时,还通过市场份额的优势,迫使其它内容供应商加入自己的系统。卫星电视技术,因为其创新的特征,让Sky公司绕过了英国的法律和规则,以一种“海盗式”的手段,打开了顽固的英国电视市场。当竞争者开始用反垄断法为自己发言的时候,它又用自创的商业模式——付费电视,把自己隐藏到整个电视市场这个大背景下,躲过了制裁。
1996年,英国推出了《广播法》并统一建立6个新的数字频道。在过渡到数字电视的阶段,英国政府提供了很多对私营企业十分友好的条件。一开始混有BSkyB血统的BDB在政治和商业利益的驱使下,将BSkyB从联盟中踢出,并获得了政府划拨的近一半的地面数字波段。政府颁布了新一轮的电视标准中,要求提供一种标准的接口,而BSkyB公司从未使用过,而且这相当于打破了BSkyB的生态闭环,也意味着它不得不和其它电视公司展开公开竞争。这一波数字技术的操作,让BSkyB失去了垄断的地位,否定之否定同样作用到了BSkyB自己的身上。
密码朋克时代
密码朋克是指一帮倡导使用强加密技术保护个人隐私的活动家,他们的敌人是企图剥夺民众使用加密技术的政府。触发密码朋克组织形成的导火索是1993年美国政府企图在所有的计算机和手机植入一种芯片,这种芯片会包含一个私钥,当设备被卖出后,对应的私钥会被存储在第三方的契约账户中。一旦政府获得许可就会取出私钥查看传输的情报。然而,这种措施无疑刺激到了密码朋克们的神经。
加密技术的发展有自己鲜明的特征。首先是制定标准的过程,几乎不存在混沌的状态。新的加密技术出现,旧的就随之淘汰,顺应自然;其次它也不存在拥塞状态,毕竟它分明就不是一种通讯技术,相比于电报、无线电、互联网以及区块链在初期遇到的拥塞问题,加密技术几乎不存在需要分割的稀缺资源,也就无需外部力量维持所有权的分配秩序;最后,纵观加密技术的历史,这项技术从诞生之初就很少申请过专利。当然现代加密技术倒是申请了不少专利,但是加密界有自己独特的一套共识——闭源的加密算法是不安全的。这或许不能构成对所有权混乱的理由,不过,由于政府最初对加密技术的封闭,所以它在发展过程中没有出现创造性的混乱状态,所以对于加密技术所有权的任何保护措施也就不太重要了。
互联网时代
1995年,互联网商业化的元年。这一年,如今已经是两大世界级电子商务巨头的eBay和Amazon上线运营,多数人想着如何把图像和多媒体引入网络,最后的答案便是通过浏览器。在网景公司的浏览器迅速占领市场业务90%后,微软意识到了危机,首先它成立了一个互联网平台和工具部门,其次通过威逼利诱的手段限制和控制网景公司,最后通过“行贿”的方式联合AOL推广自己的IE浏览器。最终网景浏览器市场上的份额迅速缩减了一半以上。
当商业利益上竞争不过巨头的时候,留给这些创业公司最后的武器就是反垄断法。在这场旷日持久的诉讼案件中,法院确定了微软的反垄断行为,但是并没有接受主法官拆分微软的命令。2001年11月2日,联邦司法部与微软就案件达成了和解,但是这次和解既没有要求微软修改源码从Windows中剥离IE浏览器,也没有限制微软未来在Windows中捆绑其它软件,所以令很多人感到不满。
当进入一个崭新的领域时,原先社会上比较分明的所有权和反托拉斯的界定问题变得模棱两可起来。大公司可以很快地在新兴的市场之上建立起法则这时候法律监管是滞后的。但是一旦新兴企业创造出自己的市场之后,原先的大公司还想要入场并部署自己的规则,那么不论是企业、用户还是政府都会介入进来反对垄断和维护秩序。浏览器如此,音乐等娱乐设施更是在互联网得到了新的技术应用,拓宽了新的领域发展。
1999年,一名19岁美国学生辍学创建了Napster这个革命性的网站,它允许用户在网站上自由地交换歌曲,这种免费的上传和分发的模式很快就颠覆了传统的唱片行业。传统的唱片行业掌控了音乐录制,分发渠道,前期宣传和明星包装,也同时形成了对音乐制作人的“奴役”和压榨。随着数字音乐技术MP3的成熟,有些歌手直接将自己的音乐上传到如Naspter这样的网站上,听众就可以自由地下载和分发了。
随着Napster网站上用户数的不断增加,盗版的问题也日益严重起来。于是,围绕网络空间中的知识产权保护也引来了大量的讨论。但是从历史中走过来,我们发现网络世界的版权还是保留了下来。苹果公司开创的iTunes和iPod从某种程度上,拯救了数字音乐的版权和唱片公司。早在2004年,iTunes store 在合法数字音乐市场的份额就超过了70%,2011年数字音乐的市场份额更是超过了实体音乐。当正版商开始用资本发展网络商业模式时,它也会收购那些盗版的公司,自己也得到进一步发展。从这些方面看,不难得出数字版权更像是在唱片公司、数字音乐公司以及公众参与下共同制定的一项行业标准,然后由政府强制执行。所以最终胜利还是属于那些制定行业标准的家伙,尽管总有人存在一种理想国的幻想。
三、读后感悟
阅读完《技术简史》,给我最大的感触,从字里行间读出了“规则”二字,如何制定规则,怎样维持秩序,成为了这本书的核心。《技术简史》是一本关于思想的书,特别是关于市场如何建立,以及企业和政府如何共同塑造市场的书。《技术简史》从15世纪的大航海时代到21世纪的互联网时代,每一次技术的创新和商业发展都大致遵循4个阶段的规律:创新阶段、市场化阶段、充满创造性的混乱阶段和制定规则阶段。
所谓创新阶段指,这个阶段没有太多的商业活动,只有少数的狂热者对技术兴奋不已,而他们的目的也绝非出于商业目的。在第一阶段,没有任何规则存在,因为也没有这个必要。
第二阶段,市场化阶段,一旦某项新技术被搬出实验室,推向大众,就会有很多新角色投身到这个领域中来,如拓荒者、海盗、军官、反叛者等。在这个阶段,规则本身就很不完善,因此强盗们可以为所欲为。科技不断膨胀,规则越发脆弱,新科技钻法律空子的能力实在太强大了。这一阶段,也是前沿经济的决定性时刻和最具传奇色彩的阶段。
第三阶段,充满创造性的混乱阶段。当拓荒者闯入一个新市场,每个人都支持他们自己的技术和未来的前景。他们的行为实际上就增加了合作的难度。混乱、垄断,成为了这个阶段的主色调,支配和控制问题成为了一个创新问题,其核心是公平公正的问题。如果说上个阶段上最具传奇色彩的阶段,那么这一阶段则成为了最令人诅丧的阶段,技术不成熟,市场不断扩大,规则不完善。
第四阶段,制定规则阶段。巩固市场所需的财产所有权必须由政治制度和司法体制通过保证签订契约的成本最小化来落实。谁掌握了权力,谁就制定了规则。权力未必属于那些占有并保卫自己地盘的人,而是归属于那些规则的制定者。当科技在这一领域进一步发展,政府很可能再次回归,不光靠黑色直升机,还靠那些最难驾驭的先驱者们也最终拥护的标准、产权和法规。
阅读完《技术简史》,我得出了以下几点感悟:
1、不断学习重要的学科的重要道理,让学习成为思维方式一种习惯。
2、社会发展、科技演变,需要跳出舒服区,坚持刻意练习,不断颠覆式创新,实现第二曲线跃迁。
3、跳出内心小我,树立正确的信念价值观。
4、打开心胸,开拓格局,树立全局性思维,接纳不同意见。
5、勇于突破常规,敢于挑战传统,开发新技术,建立新规则。
四、推荐书籍
《史蒂夫.乔布斯传》《创新者》《战略》 《跃迁》《创新者的窘境》《穷查理宝典》《第二曲线》《刻意练习》《第四次工业革命》 《全球通史》《必然》《爆裂》 《反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