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令之飞刀|剑指长安

楔子:若是江湖无事,那我便掀起个腥风血雨,搅得风云动荡,不得安生。若是侠义不再,那我便屠杀武林满门,你用你的剑,刀口舔血,而我用我的飞刀,见人杀人,见佛杀佛。
图片发自简书App

01

五年了,待我归来,却不再是少年郎。这儿,模糊了我的记忆。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只是一个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

对,我是一个医者,医者仁心,许是太久了,在江湖拜野鹤先生为师。我都忘记我原本是谁了。

我一双呆滞的双眸就这样游离着远方,带着无法言诉的无奈,带着曾经歇斯底里的恨,那些疼痛的记忆又闪现零星碎片。

怕云集盈盈泪水,我轻轻的闭上双眼,我看见我的娘亲仿佛在对我浅笑。不知道过了多久,待我抑制了心绪。

不知不觉我竟到了这里,角逐的权利之争,巅峰欲望的对决。他是我此生最不想见的人。然而,五年谋划,剑指帝都。我还是来了。

只见远处一个身姿摇曳的身影向前走来,往近一看,恰是一个面目清秀正眉眼带笑的小太监.瘦小的身子衣着一丝不苟的太监服,腰身自然而然微弯着.交叠于身前的手指正翘着微微的兰花指,细声细气的自语道.“万岁爷有请,随咱家来吧。”

进入大殿,四目交汇,更多的是审视。他不怒自威,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你就是野鹤先生的关门弟子?”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在下正是。”我俯首回答到。

“野鹤先生近来可曾安好,替我向你师父问好。对了,安阳公主一事,不知可否有医。”

“相思一事,本就药石无医。”

“这个孽女,竟敢肖想相府公子,朕给你三天时间,务必速成西域和亲一事。”

他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轻易间左右着这万物人间的生死。

“草民领命,告退”我轻椅房门,悄悄退出。

02

夜已深,我悄悄的穿上夜行衣,来到了安阳公主住的昭和殿。一盏灯影在屏风上绘出玲珑有段的身姿。暗香盈袖,红泪偷垂。

风动烛灭,飞刀一过,一声尖叫划破了天际。

我已达成目的,又回到了我的厢房,和衣而眠。这仅仅只是开始。

明天,或许又是多事之秋吧。昭和殿中一团乱麻,而京城最好的临安客栈中,住着西域太子。

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俊朗的眉,清丽的眼,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乌黑的头发直达臀际,披散在洁白的颀长身躯上,装点出妖魅般的美丽。

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前来的小厮不知说了什么,他妖娆一笑,颠倒众生。“这女人,有点意思,竟杀了安阳公主。果然是不负我们此次的合作。”

“那太子殿下,现下我们……”

“先按兵不动,等和亲使团前来,我再亲自面圣,随后我亲笔家书一封,密送回西域,驻兵安扎在城外十里,等候待命。”

一场阴谋悄悄逼近,黑云漫布了整个紫荆城。皇宫之中,朝堂之上,对于和亲一事,众多臣子都束手无策。

对于安阳公主无故遇刺,也是措手不及。加之占星师昨夜卜的一卦,现如今,也是人心惶惶。

三天过后,西域国主递上战书,其言,安阳公主与我儿和亲,本天作之合,结秦晋之好,共谋社稷安天下,公主先是与相府公子私相授受,又是为爱殉情,将我西域之颜面至于何地,诚不欺我,故城外十里一战!

因此事关乎江山社稷之争,他要御前亲征。带上他的两个儿子。而我早就在他们的饮食中做了手脚,一种慢性毒,对于平常人来说,喝一次无毒,但对于习武之人,会感到疲乏。

我手书一封,飞鸽传书到西域太子手中,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03

城外十里,黑云压城,大雾尚未消散。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血与火的征途即将开始。

两军营垒的大军随之出动,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阔身长剑,弯月战刀,一时杀红了眼。

旌旗在风中猎猎招展。士兵呼啸迎击,重甲步兵亦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终于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山原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涅灭...

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兵士中箭倒地。

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这场战役,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了帝都城外之上。

而另一处的枫林之中,我早在这里等了他多时,那刻骨铭心的恨,隔了百转千回,终要手刃于他。

“娘亲,你在天上看见了吗?娘亲,我盼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娘亲你孤独吗?云儿让爹爹来陪你好吗?”

纵揽风云动天下,我飞刀一出,制止了他落荒而逃的狼狈。

“王,别来无恙”我把玩着飞刀,轻挑着看着他。

“你……是野鹤先生的关门弟子,墨风”他惊讶道。

“是又不是”接着我摘掉我的面具,撕掉我的易容人皮面具,长发飘飞。“睁大你的双眼,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狂风席卷我的衣衫,我有着和娘亲一样相似的眉眼。

他看着我,好像是错过时空看另一个女子。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红叶。 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你就是朕与怜儿之间的孩子?” 他反手拔剑,平举当胸, 带着红色的双眸怒视着我。

娘亲曾对我说,他的锦绣江山是他以一敌百,用剑打下来的,与她不过是露水情缘。

这五年来,每次我想到在那个银米村得了风疾而去的娘亲,我好恨我自己,不是医生,不能救治娘亲。但我也好恨他。这五年,我攻于心计和谋划。韬光养晦,锋芒不露。

为了娘亲,我苦读医书,拜野鹤先生为师。遍访各地,玄壶济世。都言我医者仁心,如华佗在世。

可谁知道,像我这样的医者,我白天用我的手术刀救死扶伤,晚上却用我的梅花飞刀杀人。

是,他们都该杀,像他一样,天下负心之人该杀,抛妻弃子之人该杀,残暴忠良之人该杀,奸佞小人也该杀。我这一双手,充满了杀戮,他们都死在我的梅花飞刀之下。

此刻他剑已出匣了!先发制人。而我手里也多了无数个梅花飞刀。

三枚齐发,一刀封喉,例无虚发。

他铁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我的咽喉。剑还未到, 但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

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我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树干。

他的铁剑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长啸一声,冲天飞起,铁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的红叶都飘飘落下。

我双臂一振,已掠过了剑气飞虹,随着红叶飘落。 数枚梅花飞刀如针雨一般,长啸不绝,化做了无数光影,向他刺去。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我手里的梅花飞刀,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血雨般的枫叶却还未落下。

“你这个孽女,你……”他话还未说完,鲜血便染红了他的衣袍。

我并未在多看他一眼,就这样走了,娘亲,我终于替你血耻了,可我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呢。

最后的一点枫叶碎片已落下,枫林中又恢复了静寂 ,死一般的静寂。

五年谋划,剑指长安,远方帝都杀戮一片,染红了断桥上的残阳。

一切都结束了。

“云儿,若你是放弃仇恨,师父带你去看云外青山,去看窗外飞雪,你想去哪儿师父就带你去哪好吗?”

“不,师父,云儿哪也不想去。”

“乖,云儿,听话,真正的飞刀,不是在于一招制敌,例无需发。”

“师父,我不。你原谅云儿。”

师父,云儿错了,真正的飞刀是我的心劫,我这满身的罪孽深重,师父还会原谅云儿吗?

师父,你在哪?我想让师父带云儿去看云外青山,去看窗外飞雪。我想去哪儿,师父就带云儿去哪好不好?

武侠江湖

琅琊令之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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