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的某天,我拉着嘴里念叨满身负能量的某某。
“你怎么那么多抱怨呢?你就应该多看点鸡汤。”
“鸡汤?哈哈哈哈,比起鸡汤,我更喜欢瓦罐汤,”她说完,拉着我往那间店走去。
依照往常,我还是会点那份菜,因为跟她们口味差不多。眼前的女孩,不像她们一样,疯疯癫癫。
(一)
时间回到2012年9月,我依旧穿着初中的那双凉鞋,海南这种天气,似乎一年多半都感到聒噪的。燥热令我感到烦躁,挤在公告板看着自己的名字在几班。最后一个班的结果令我更加不爽。那会教室应该是二楼吧。门口有个小个子女孩,不高,一米五的样子,很瘦,所以显起来很小。我看着她,她对我笑着,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我也回她一个微笑,但我的没有她的那么迷人。
顺顺利利上了高一。熟悉的面孔有那么几张。初中坐在我后头的双胞胎哥哥,住在家后面菜市场那个从幼儿园到高一都同班叫阿强的男生,还有小学六年级的老同学,叫佳敏,高一是我同桌,因为看了一部叫《九月少年蓝》的小说,我叫她阿桌。对我笑的那个女孩,叫吴蕊瑜。她对我们说,她的名字太拗口了,让我们叫她“阿妞”,我一叫就是三年,但是我能准确的念出她名字,每次别人念错她的名字,我也掺合的纠正。
高一选择文理分班的时候,我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文。分文理的那个暑假,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害怕分不到同一个班。高一还认识了阿培和肖洁。
那时候的我们谈天说地,互诉心事,各自都感觉找到组织,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我们的友情一直持续到现在,遇见她们是我生命中的藩篱,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就像范玮琪唱的: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相信,朋友比情人还死心塌地。“那时候的我也最爱这首歌,也不厌其烦的把歌词抄下来过。
(二)
2013年9月。高二开学,结果是我跟妞妞分到一个班,大多数人都在另一个班。害怕适应新环境,回家嚷嚷着要转班,结果还是没转成。高二后妞妞一直都是我同桌,打死都不换的那种。每天放学后就去另一个班等她们,她们放学早就先等,要有事先走了也会说一声,就算不同路也会等着一起走到校门口分别,这样的习惯也一直持续到现在。
高二我有这样写过一段文字。“高中三年是什么样子?有很棒的梦想,有想去的大学,有过熬夜奋斗很累但很有成就感的感觉,有夜深人静的时候音乐加咖啡刷题的感觉,有喜欢的书喜欢的歌手喜欢的音乐喜欢的电影,写一手好看的字。有主见有担当,有失去会想起但不会怀念的人,但也有真正的不会走的朋友,有个要好的同桌,有喜欢但是不会去表白的人。是这个样子吗?”现在觉得,我有很棒的梦想,有想去的大学但是我上不了,没有过熬夜奋斗很累但很有成就感的感觉,没有夜深人静的时候音乐加咖啡刷题的感觉,没有写的一手好看的字。有主见有担当,有失去会想起但不会怀念的人,但也有真正的不会走的朋友,有个要好的同桌,有喜欢的人我敢表白了。你看,时间真会捉弄人,让我们不知所措。
高二。认识了李夫人,欧耐,冯基友。听冯基友说,高二刚开学那会,第一印象就是我们吃了很多糖。我哈哈哈哈大笑,那时候许嵩刚为珍宝珠棒棒糖唱了一首广告歌,然后就有人送了我两大罐。用李夫人的话说,我真的没想到会和你们那么好。是啊,我真的没想到会和你们那么好。不知不知的混熟悉了,这种感觉真的很棒。在朋友里我最小,所以每次谈到年龄问题。我都会理所当然的损她们几句,随后遭来几个人的回击。那时候前面坐着两个男生,我叫他们蔡“妹妹”和吴帅比。聊的很好,被老师叫上回答问题,也会偷偷在后头提醒,偶尔请我们吃东西,带去学校的零食一起分享,帮忙买早餐,偶尔互相看不顺眼损几句。满满的回忆。
临近高三,又是听到分班的消息,班里每个人都抱怨着“学校神经病”之类的话。高二暑假组织了海边烧烤,我永远忘不了那时候我掉坑了,一身沙子,还是蔡“妹妹”把我拉上来的。这件事我想起来都会自己笑,更何况妞妞和李夫人了。那时候怎么就掉坑了呢!
想到就要升上高三了,觉得“高三生”这个标签似乎对我们来说都很特别,有些激动的感觉,也有些满怀不安。激动的是我能和她们一起毕业,这段时光是代替不了的,我是个特别注重意义的人。不安是因为大人们对自己充满了期待,“读了十几年书,就为了高考那几天”,总是有类似这样的话语缠绕在耳边,让自己彷徨。
(三)
2014年9月。高三这年似乎是最难忘的。每个人都知根知底的相处着。阿培、肖洁和冯基友选择了艺术生,高三刚开学,就去海口学了画画。剩下了妞妞,李夫人,欧耐和我。四个人坐在一起,什么都一起做,什么都敢说。
我把以前没干过的,在高三几乎都干过。早退、逃课、旷课。我们一起去甜品屋、KTV,逛街,在大街上浪,不顾形象的哈哈哈哈大笑。一起去过光棍节,因为欧耐不是单身,我们三个丢下她出去,去KTV唱歌、我第一次喝的鸡尾酒。
因为一部电视剧,有一个傻妞的角色。我就叫她撒比妞,嗯,同音字更贴切。她啊,最烦别人说她胖,明明比我大,但大多都是我让着她。她失恋了,已经要睡觉的我收到她的信息,也会忍着困意去安慰她。她什么心烦事都会跟我诉苦,有时候我真的想对她说“我真的很烦知道吧?”但是我没有说,就想着让她发泄吧,发泄出来她就好了。所以我会永远当她的“垃圾桶”。
李夫人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女生。为什么叫她李夫人呢?因为她喜欢李敏镐,因为她会开心,我们也会这么叫。偶尔她沉闷着心情不好,我们对着她大喊“李夫人”或者“李敏镐爱你”,她瞬间就笑眯眯了。因为她喜欢李敏镐这件事,我们一看到关于李敏镐的新闻,都会先比她激动的喊她来看,她不在的话就截图,或者自己看了去学校告诉她。我记得她不吃香菜,所以她来我家吃两次酸粉,我都会嘱咐我妈一碗别放香菜。
欧耐的脾气真的很怪。上一秒跟你嬉皮笑脸,或许下一秒就会让你很生气的想打她。那次去东山岭,她一个人不知道怎么脱离了我们走了老远,我跑上去就是一顿骂。不过她真的很会疼人。很会吃,早餐能吃三四份,还吃不胖。对你说些什么好,只是希望你男朋友多疼你,你多幸福点。
阿培在海口,我偶尔打电话给她。一说就不下半个钟头,就这样持续了半个学期。她们联考回来继续上课,查出成绩那天晚上,她在我家阳台给她妈妈打电话哭的不像话,我不能做些什么,我安静的陪她呆着,给她递纸巾,吹吹风,还好她这种心情没持续多久。
冯基友十八岁生日那天,我们一起在KTV里唱了《一起老去》,我说既然唱了《一起老去》就一定要一起老去。她们都知道我十点半门禁,所以每次一起出去玩,都是我先离开,她们却不怪我扫兴。
高三还认识了一个毒舌男生,是我的gay密。虽然他不是gay,但是我说我想有,他就当了。对我特别信任,又特别义气,经常撕逼。我们的感情像兄弟一样,一天不互损就燥的慌。
春花还一如既往的欠揍,因为某件事,我们之间打闹的打闹显得更加火热。我很高兴他能相信我跟我说她的事情,但是他傻傻的怕我告诉他就先自己招了,你说你傻不傻?
高三的下学期,时间过的很快。而且同学之间也都相处的差不多了。我没想到会跟立蕾谈心里话的一天。也没想到在历史老师逼迫着问是谁插的WIFI,我尴尬的时候,肖敏上去给拔了。高一的阿桌渐渐不熟悉的佳敏。时不时夸我可爱孟君。比我大两天的曾海宁。学习很棒去了重点班的陈金。
(四)
世界这么大,遇见你们真是倒霉。陪我度过许多的第一次,知道了我很多的蠢事。很多人如果换了个时间,就会有不同的结局,也会遇到不同的人,现在想想那时候没有转班成真的是幸运,这种阴差阳错之美。时光的力量是迷人的。想着“噗”的笑了出来。
“吃饭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付账走人吧。”
“诶,这个暑假你要干嘛?”
“回去找那几个疯婆子啊。”
“年年暑假、寒假都聚,不会有其中一个有事了呢?”
“不会啊,这是我们说好的。走,陪我买礼物去。”
时间,争吵,分歧,距离,等待,都通通不能分割我们,这些东西都放进榨汁机里榨一遍,我们总会一起老去。
献给你们,也献给我即将到来的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