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不能想象这样一条河——无论蜿蜒曲折还是宽广笔直,它都一直向前流,一直流,盘桓在河里的每一滴水都只能在河道里奔走一次,然后,东入海。这样的一条河在世上奔涌,我们随着纷纷人潮在岸边走,人潮像是前后镣铐的囚犯,没有目的,只能顺着河水的流向,一直走。有的人受不了路上的苦闷,在一个精挑细选的河湾转身跳进河,长长如弦的队伍出现了小褶皱,连带着扯动了前后的几人。那几人也不救,无法救,若是要停下去拉他上岸,这队伍也就乱了套,自然会有规则将乱了秩序的人剔去。何必要救,有甚相关?长长的队伍在还在向前走,跳下河的人被毫无灵性的队列扯回来,横陈在地上,在队伍中拖拉着,还是向前走。最后的结局是血肉耗尽,白骨消散,空空的枷锁又凭空出了一个陌生的人,补充着队伍里的空缺。这样的事每一须臾都在发生,这队伍有多长,没有人知道,或许超出了河的长度,更多蔓延在幽幽的虚冥之中,只是没有人走过完整的河岸,所有人都是过客,是漫无目的的过客,又是暗谋捭阖的过客,时间在这里失去了维度的属性,只是一个姑娘,与这波澜又显宁静的河水私奔。于是所有人幻生将死,被迫沿着河岸走,要找回目成的那个姑娘。
让我们的想象到此为止——下雨了唐僧喊你回去收衣服,紫霞还是没能和猴子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