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语到极致的时候，是会笑出来的。
一双红色漆皮高跟鞋从楼梯的缝隙间露出来，随后是细白光滑如瓷器的两条小腿，大红丝绸裙摆来回晃动，抖出水波似的纹路。
韩东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就退回到李玉旁边，不明所以的发抖，带动着李玉的牙齿咯咯作响。
乌黑浓密的秀发绸缎似的流淌，一双纤细的手拨开头发，露出一张他们再熟悉不过的脸，惯常清冷的眼眸里流淌出几分柔情。
“道长？”韩东原地跳起来，扭头去看茶几上的魏茗，楼梯上的女人居然和魏茗长的完全一样，“不对，道长在这里，你是谁？”
那女人似乎也没预料到来的是他们三人，面露惊诧但很快恢复了镇定，飞快的说，“你们被骗了，我才是道长。”
“那她是谁？”韩东的眼光在两人面上来回梭巡，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她是妖，我自会处置，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走吧！”女人仍旧站在楼梯上，并没有靠近的打算。
李玉想到什么，抬手捂住脸，喉管里像有狗尾巴草在挠，挠的笑声乱窜，但这实在不是个合适的场合，只能强忍着，忍到最后笑声几乎变成了哭声。
“楚类，”李玉拖着半哭半笑的腔调说，“是你吗？”
楚类回到山野之中，又拾起了老本行，或许女性的形象中，他最熟悉的就是魏茗，所以变成了这副模样。楚类变形多半就是要骗人，这荒山野岭的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当这个冤大头。
李玉屁股下的凳子瞬间成了滚烫的烙铁，他猛地弹起来，“张钧是不是在这里，你把他怎么了？”
“他叫张钧？”楚类顶着魏茗的脸，故作惊讶的捂住嘴，露出狡猾的笑容。
李玉的猜想得到印证，忍不住往楼梯上看，木头楼梯上落满斑斑点点的红色，分不清是斑驳脱落的油漆皮还是血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