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写到告别了越南姑娘,我背着包缓缓向火车站走去。到火车站时已经开始检票上车,找到能够讲英语的工作人员问清楚,很顺利找到了火车车厢。
越南铁路始建于1881年,在法国殖民越南期间,由法国人主持建设,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越南的铁路里程约3000公里。
由于当时法国人对窄轨的偏好,同时采用窄轨比采用准轨的造价要低,且出于对地形的考虑,所以建造越南铁路时选择了1000毫米轨距的铁路,而弃用1435毫米的标准轨距,人们习惯称这种窄轨铁路为“米轨”。
“米轨”无论是从运行速度和平稳性,以及安全性都要明显低于标准轨距。由于“米轨”的距离较窄,“米轨”上行驶火车的车厢体量要比准轨列车的车厢小,因此这种火车常被叫做“小火车”。
在越南,汽车跑得是比火车快的,而且选择乘坐火车是没有所谓舒适和快捷的享受。但作为富有历史意义的越南特色,如果时间允许,也值得体验一下。
从工业的角度来看,越南的小火车是落后的;从旅游的角度来看,越南的小火车是充满了恬静怀旧气息的(这是我很喜欢的感觉)。
所在的卧铺车厢,我是第一个到的,刚放好行李坐下,又来了一个阿姨,带着一位六十多岁的阿婆,打招呼,然后客气地寒喧一番。
阿姨会讲英文,临走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将阿婆托付给我,弄得我一脸惊愕。好吧,我承认我压力山大,我是个外国人,不会越南语,是头一回坐这个小火车,觉得能够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但是想想既然她那么信任我,我想就尽力而为吧。
阿婆对我伊哩哇啦热情地讲了一通,我是一句头脑都摸不着,呆呆地望着她无语。事后阿婆对我的一系列重度嫌弃证明这个行为很LOW,阿婆一路上基本没给我好脸色,估计是因为以为我不理睬她。以后再碰到类似的情况,我将会伊哩哇啦对阿婆讲一通普通话回去,估计阿婆也会无语,之后我们至少还可以微笑以对彼此。
好在又上来一对年轻男女,女的知道我是中国人,就将她手中的Ipod的耳机塞到我耳朵里来,放中文的歌曲给我听。好贴心的举动,加上真诚甜美的笑容,一下就俘获了我的心,以下就称为小B。
只可惜的是她不会讲英文,好在,同行的男生是会的,通过他的介绍,知道他俩是情侣,女生小B是在俄罗斯工作,在中国人开的商店里当营业员,男生家住在河内,在西贡外国银行工作,怪不得英语是杠杠滴。
女生与阿婆用越南语热烈地交流起来,通过男生的翻译,我知道阿婆是去西贡看最小的女儿,女儿生了个孩子,对女儿和外甥女的牵挂和思念让她克服了对长途旅行的恐惧(不识字眼睛不好还从未出过远门)。
一伙儿不知何因女孩开始呕吐,身体明显很不舒服,我拿出准备的药给她吃,之后她好些,睡下了。我与男生了解越南的风土人情,而男生和我聊起他与姑娘的事情,原来他与小B谈了两年恋爱,他想要结婚,我建议求婚,小伙说求过几次,可是女孩至今还没同意,言语间颇为苦恼。
哦,我帮他想各种可能的原因:彼此见过双方家长了吗,有房吗?在西贡买了。他讲了房价,相对他的工资水平房价高得吓人,他表示他自己没有能力买,是家里买的,父母做粮食生意,家里就他一个儿子。
小伙在西贡的外国银行工作,收入还是颇高的,还是不能以自己的能力买房。看来,越南西贡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他这般,已经是高收入,买房还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况普通人呢?!
建议他多多照顾姑娘,姑娘也许需要时间考虑一下,考验一下他对她的感情,男生表示会继续努力的,直到姑娘答应嫁给他。
小伙问我一些中国的情况,我也一一作答,他的英语较好,沟通非常有效愉快,直到都累困了才睡下。
火车开得很慢,不过这样对睡眠倒是很好的,应该算作我从小坐火车睡得最好的一次,因为慢,因为累,因为一车厢里的人情况都了解了,门也反扣上,很安全无需担心。
第二天一早自然醒,列车上的服务员推车送来早餐,看了一下,我不太喜欢就摇头算过了,姑娘和小伙也都没有买。
以为早餐就此错过了,没想到阿婆象变戏法般,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大包香香的面包(法国人曾殖民越南,留下了制作面包的精湛技术),阿婆拿了几个给越南姑娘,却连礼貌都没对我礼貌一下,看出来最初的无语危害之大。
越南姑娘让男朋友拿一个面包给我,并感谢我昨天给她用药和关心,她基本好了。我吃了面包,味道还真不错。
接着基本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只见火车穿过山,从海边掠过,走过田野,走过村庄。。。。。。
看累了的话,我会躺下休息,或者看看书,并偶尔看到车窗外的地方提一些问题,姑娘和男生一直依偎在一起,俩人甜蜜的样子感觉挺好的,昨天晚上我有建议小伙要多主动照顾女孩一点,今天是鞍前马后很殷勤,聪明人就是一点就通 。。。。。。
中饭送来时,姑娘让我先选,越南是中国儒家文化圈,想来亦有好客礼让的民风,我让阿婆先选,想想我受人之托也照顾不了什么,就做这点吧。饭不太好吃,我吃得不多,还好有早上那个面包。
下午二点左右就已经到西贡了,下车的时候,想着应该如何照顾阿婆,我就帮她拿行李吧。于是我提上了阿婆的行李,有小夫妻俩对我的信任,阿婆总算安心地让我提着她的行李,我们俩和姑娘小伙道别后一起先下车。
走出车站,很多人,很嘈杂,因为我也不知道阿婆要到哪里去,所以我就在一旁跟着她,希望将她送到接她的人手上,或者送她到她要坐车的车站去,结果一直没等到人,阿婆也站着不动了,我就陪在旁边安静地站着,想着她是不是在等人。
可是阿婆越来越不自在了,我正想应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安心,这时她恨恨地一把从我手中夺过了她的行李,然后提防地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好吧,这算把我解放了,看样子她还是不信任我,我的存在只是增加她的不安,想来阿婆虽然没出过远门,可是她很有警觉心,另外她会说越南语,她毕竟在她的国度,感觉应该是有亲友来接她,所以我就放心地走了。
按计划,我要找到去柬埔寨的旅游大巴。想着未来的旅程,我快步走出火车站,一直有拉客的司机凑上来,乱乱的感觉。
一直走了二十分钟,才出了火车站范围,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公交车站里,我找到工作人员询问情况。刚开始问的人不懂英语,他找来一个人,会简单的英语,我说要到柬埔寨去,需要坐能够代办签证的旅游大巴。
他向我解释着,但我听不明白(他的英语有点听不太懂),事后证明这是个大坑啊!
只见他思考了一番,让我等一下,他骑了一辆摩托车,让我坐在后面,直接将我送到一个车站,放下我,他与现场一位女孩子讲了一些话,然后象是将我托付给这位女孩的样子,向一脸疑惑的我挥了挥手绝尘而去。。。。。。
好吧,至于为何一不小心掉入一个大坑,下篇再细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