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深夜,我的咖啡店正准备打烊,却迎来一位不速之客。来者,目光呆滞,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她站在咖啡店的门口,不言不语。三更半夜,昏暗的灯光隔着玻璃门,甚至看不到她的脚。此时,我深感惊恐,甚至认为自己见鬼了。
“叶梅”看了半天,我才惊讶地叫出她的名字。
“非白,可以跟我聊聊吗?”
她狼狈的样子,低着头,嘶哑的声音带有些许的哭腔。
当时,我看见她身穿睡袍,赤脚。不过,睡袍已经被扯烂,内衣也没有穿,左侧的乳房都露出半边,乳头也若隐若现裸露。她的神色慌张、凌乱的头发、稀疏的刘海,脸、眼角都肿了,肩膀、背部紫癜清淤到处都有。
“这是?”我想问,却又欲言若止。我重新将店门打开,从换衣间拿了一件衣服给她,顺手给她冲一杯蓝山咖啡。
她坐在沙发端着咖啡,沉默不语,只见泪珠从眼睛慢慢地滑落,掉进咖啡里。
几年前,叶梅的花容月貌仿佛出水芙蓉。笑起时,洁白玉牙带两个小酒窝,哭泣时,梨花带雨的俏脸模样让人心痛。我在医院进修时,她被誉为当时那届实习生最漂亮的小师妹。不过,这些美好只能留存在记忆里。二十岁的女孩,最好的青春年华,追求她的人数不胜数。其中包括一些医生,还有一些病人家属。谁也万万没有想到。时间在几年后,她如今苍老得像三、四十岁的女人。她白皙的瓜子脸变成红彤彤的苹果脸,整张脸变成猪头,脸上的疤痕累累,再也找不回那个俏丽的叶梅,她再也不像一位二十五岁的姑娘。
在我心里,如今她应该是一位幸福而漂亮已婚女人。却为何如此落魄,如此深夜还要找我聊天呢?以其说找我聊天,还不如说到我这里躲避家暴。时间随着咖啡变凉而流失,也慢慢地撬开了她的话语。
她扯着红肿的脸颊,两条烤香肠的肥肥嘴唇,表情痛苦地一张一合诉说着她的不幸:“当初,你也知道的。他追我的时候。他比你们都爱我。每天开车接送我下班,每天都带我去玩。而你们都只知道忙工作。我记得,有一次,我故意发脾气把宿舍的门关上,门的密码也改了。我透过猫眼看见,他拿着一束花在门口站了一个通宵,那时感动了我。现在有了小孩,每天不在家里,电话里都是其他女人的微信、短信,还有亲密的照片。回到家里,我说两句,他就打我。”
说完,叶梅的眼泪稀里哗啦的往外流,咖啡变淡,也更加满了。
我笑了,笑得很无奈。
回忆当年,追求她的人其中还有我的好朋友——阿烈。
当年,阿烈,每天上班的工具只是一辆很破旧的电动车。相比之下,她的男票开着一辆二手的小汽车,确实很廉价。而阿烈,每天都会打饭放在医院的护士站给她,她却不管。她跟男票去吃大餐。甚至有时候,还非常鄙视阿烈的电动车。可是她并不知道的事情,阿烈已经自己首付了一套房子,还是医院里的正式医生。而她的男票还是租房住,只是一个进修医生而已。或者一些表面很重要,如今,阿烈的妻子也是医院里的护士,虽然没有叶梅的美貌,但是她却过得比叶梅幸福百倍。
此时,我故作心疼,轻轻地摸她红肿的脸,问道:“疼吗?”
她挂着泪,可怜的眼神点着头。
我又紧接说:“疼就离婚呗!”
她眼睛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她说道:“不想离婚,即使离婚了。我什么都没有。两人首付的房子都没有我的份额。现在,我还没有跟他领结婚证呢?再说,我们的孩子,我又放心不下。而且,我好两年都不工作了。哪里来钱生活啊!”
然而,她说这些我非常清楚。她老公是我一个普通朋友,家境不算很富裕,花花肠子比较多,甜言蜜语擅长,追女孩舍得花本钱。结果,女孩追到手了,上了床肚子搞大了,没有钱去堕胎。两人迫于无奈,只能让孩子出生了。
渐渐夜深了,我在咖啡店附近的旅店给她开了个房间。我也开车回家了。星辰、夜色、路灯,长路,或者这是人生的一幅画卷,落笔时就是画卷构图的开始,一旦选择错误,画成就无法改变。若想改变,那么只有重新开始一幅新的画卷。
恋爱时,男人总会大度些做什么都会让着女孩,因为,此时的男人就是一头狼,他会满足他的性欲望而使出各种手段,不管是委曲求全,还是阿谀奉承,再卑鄙下流的事情,只要能取悦女子欢心。不管女孩子发的脾气就像火山爆发,只要男孩子会哄,女孩自然会一笑泯恩仇。
有些结婚后的男人,女人仿佛到手的玩具,玩腻就会放在箱子里,不理不管,甚至扫地出门。再次寻找自己的新的玩具。
所以女人的爱很简单,男人的爱很俗套。女人或者为了生活,为了以后跟一个好家底的男人过上一辈子。而男人往往可以为了漂亮的女人追逐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