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
眼里尽是无边无际的绿野,就在前方有个高高突起的山丘,它不像峻峭的山岭那般,棱角分明而又崎岖心颤。眼前的这个丘,它圆滑的像个胖乎乎大胖小子的脸蛋,条条曲线淹没于阳海中,而最顶端的圆台,面积大小足以让我奔跑起来,呼喘一段时间,在丘的末端驻足,挺身,仰头,闭眼,张开双臂,风来,除了我自己,衣服发丝都扬了起来…
现在开始变得奇妙了!
嘎吱,嘎,吱,哄哄…一阵阵机械扭动的声音荡在耳边,微风打圆台边缘的我身上,睁开来双眼,诧异了,也欢喜了。
我的位置是山丘的最顶端,最边缘处,周围铺满了细嫩的小草,柔柔的,形成绿色的大地,再远处是望不到尽头,层层叠叠的树林,高低耸起,繁茂的枝叶把远处的天,路都遮盖了,化做树海与天际相连。
我低下头,看见圆的曲面处突然变成了云南梯田那样,一阶一阶,紧接着,它们同时向外又向里噶吱移动,有时达到可以是台阶一样层层,沿着走可以下去,有时则是竖直平坦,伸脚没有落脚的余地,可无论定格再哪个程度都只是短短几秒钟而已!我对此景没有再多疑虑,很快满心被激动欢喜占据,我找准机会跑下去,沿着会移动的阶梯下跑,可是我发现我跑的越急,台阶移动的也越急,我只好更快更着急的向下跑,脑子里不断浮现,刚刚竖直平坦的样子,下面是看不见的黑渊,这,要是掉下去,会掉再哪里阿?
就算心有余悸,也到了低端,又是一片新的场景。有瀑布,有夕阳,有上坡,有阴影,有大树。
(未完待续)
这是儿时一场梦。
阳光正烈,洒在还只是四,五岁的我身上,光线射进眼里,有一些痒,揉揉了眼睛,慢慢睁开眼皮…
大片灿烂的光铺满整个视野,什么都变得很清晰,明朗。我站路边矮小的树阴影下。没有人在说话,只有一旁坐在小板凳上,有人在洗衣服的声音,哗啦啦,嘎呲,嘎,呲…那人是我母亲。 她的身后是高俊茂密山脉下一座黑色的破旧的房屋,房屋连着屋子,共有三,四座。在视野里最左边,有人在黑漆漆的铁屋里,有一个红滚滚的铁锅,有冰凉凉的铁器,有时银的晃眼,还有叮咣!叮咣!咣!敲打声,原来是在打铁,穿着脏兮兮已看不清是深绿色的围裙的那个男人,是我父亲,他已苍老爱沉默。
我站了许久,看了许久,开口说了句
“妈妈…”
洗衣服的那个人抬头看了看,又低下头,哗啦啦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又站在那看着。
母亲身后的屋子旁,是一座还算可以运作的打棉机房,我很喜欢,常常在那里和一个阿姨一起打棉花,我在机器间来来回回跑,乐着,哈哈…阿姨在一旁心里也乐着。片片棉花被我扬起,我跑了远处,它们又落下,跑的久了,来不及落下的棉花麻麻铺盖了整间屋子,朦朦胧。
阿姨说“你这么喜欢棉花,你就叫棉棉吧!”
“哈哈,我叫棉棉,我是棉棉!”
这是儿时真实的记忆,已经淡到不知真假。
(母亲,父亲是我另一对父母,已从未再见)
—现在
一个密闭的屋子,每一扇窗户都挂着可以完全遮蔽光的帘子,地上铺满了海绵的垫子,隔凉又软乎,后面有一部分是水泥地,上面堆放着凳椅。一旁有一个饮水机,几个水桶。屋子最前方是一个小小的舞台,棕红色,背景是深黑色为主调的《特训营》的广告墙帘。一共40多个大学生在这里疯狂。
要开始进行演讲比赛了,比赛前夕每个人都在演绎自己的演讲,重复着精彩的动作,高昂着精彩的段子,情感不断放了又收,又迫放又收。
有个人,她一直在在换地方,躲了这个人,又去那个角落。她挺紧张的,手里攥着演讲稿,卷成话筒,紧紧握着。她情感好浓,她朋友过来,来到她旁边练习,有时还看看她,又听了她演讲,说“诶!我帮你听听阿”
“不用,不用!!你去别的地方,我在这练习阿,你在这我练不出来!”
然后就看见她,流利的背着稿子,好像在倾诉一样,不断反复,眼泪却从没停过,即便来来回回一样的句子。
她上台了,情绪在舞台上放大,音量伴着时间慢慢升高,她开始控制的很好,最后呐喊了,眼泪崩流了,但她站着,继续讲着。她说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说责怪父母唠叨,多事!你们总和父母争吵!你们总埋怨父母!可你们知道么!!…我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那姑娘在舞台上诉说着,把这些年积压的黑色统统倒了出来,她眼泪就在这那时候学会倒流,她的心慢慢被自己推开了。
那是我。
我被高高举起,来回摇晃,我是真心英雄,陈禹利,你最棒!你一定要自信,勇敢,坚强!你一定要好好的!在高端的我,逞强着心紧攥手,握拳,在心里不知明的抵抗着,不懂怎么接受这份对我的情。
后来有一次,我被站成排的人,拖着,在他们胳膊怀里平躺,长度刚好我一个人躺着,他们也是那样前后摇晃着我,感人肺腑的背景音乐响着,充斥心。这时的我双手放松,静静看着他们每个人,我们眼神相对,懂了,我懂你们对我的爱护。那时是我成为队里的大树,一个爱付出爱照顾大家的大树,一棵矮小却力量很大的大树。
…这是在大二上学期,参加特训营期间的我。
刚刚过了年,今年过年家里人真齐全,我拍了全家福,虽然许多脑袋都没好意思抬起来,但我尽力让每个人都露在照片上。
初2晚上,我和爸妈回到我们住的房间,照常各自回了屋,爸妈熄灯准备睡觉,但还能听见他们谈话,我心里忐忑,又焦虑,身体疲倦,在他们房门前踱步。
最后我还是推开了那个门,
“女儿,怎么了,想找老爸唠唠嗑阿”
“老爸,老妈,我想和你们说说话”
我打开了灯,坐在旁边凳子上,忍着止不住的眼泪,说着一直以来憋着的话。
爸妈慌了。
“我说的都说完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回屋了”关了灯,我下楼了,那时候大概9点半,初二。
再楼下,我以为我可以彻底痛哭一场,把心里的苦再次倾倒出来,可我发现我哭不出来了,只是流眼泪。
没多久回楼上了,出门时门没锁,因为我没带钥匙。推开门,妈妈探出头,向往常一样很自然的笑着说话“你回来了阿~”,往里看,爸爸正穿好裤子扣紧腰带,上衣还是睡衣,钥匙再腰带哗啦啦响着。
“你回来了阿,正想着去找你呢”
我们回屋子里,又说说了话。
“我说这些,没想你们改变什么,我想自己心里舒服,以后让自己好过”
这是第一次和父母,谈心谈事的我,那时候大二寒假。
在此以后,一切都好,每周与父母通话,与每个家人都亲近,都联系不断。每个人眼里,脑里,心里都有一个好姑娘,好妹妹,好女儿在。
—你,是我未完成的梦。
无论从前,现在。你,都是我未完成的梦,我愿自己颠沛流离后,尽享安静的平逝。我愿自己背负带着荆棘的至情故事走完一生,我愿自己还能被打动。
我会让自己还可以带着善良的心,天真的笑面对我要看见的大好山河,大好自然风光,那些大树。
说这些,还太早。可这是我现在这条路的终端。